“挺惨的,掉了半嘴的大牙,瞅着怪让人心疼的。”老管家眼眶通红道。
“就只掉了一嘴大牙吗?这个不成器的畜生,让人打死了才好。”
娄亚龙冷哼道。
“大人,文采好歹也是您亲儿子,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夫人这回正在家里闹,说你要再不回去,他们母子俩就上吊自杀了。”
老管家道。
“想死就死去吧,满城百姓风雨飘摇,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闹闲事,哼,真是太放肆了。”
娄亚龙怒然道。
“大人还是回去一趟吧,晁先生来了,正在府邸等着呢。”
老管家压低声音道。
“哦,晁先生来了,快,快,回府。”
娄亚龙脸色一喜,翻身跳上快马,往府邸赶了过去。
到了府邸,远远就听到自家那娘们在闹着寻死,娄亚龙阴沉着脸进了院子,一个中年文士手摇着折扇,正坐在石桌边喝茶,笑眯眯的听着夫人诉苦。
“晁先生,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倒好天天在外面几时着过家,我辛辛苦苦抚养大,难道就是让别人打的吗?”
“还说什么大都督,连自家儿子都护不了,算哪门子权倾朝野,官居一品。”
一个秀美的妇人正向文士诉苦。
“是啊,晁叔,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一巴掌,我可是报了身份的啊。他这不是打我,是打我父帅啊。”
娄文采在一旁跟着叫苦。
“够了,晁先生乃是国士,岂容你们污了双耳,不识趣,退下去。”
娄亚龙摘下佩剑与头盔递给了管家,走进院子,凛然大喝道。
“无妨,无妨。”晁先生淡淡笑道。
“娄亚龙,今儿晁先生在这,我给你脸面,儿子的事,你要不给个说法,今儿这事我跟你没完。”
妇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母子俩也不敢再闹,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晁先生,仔细一想你我至少有八百年不见了吧,自从先生当年一别,我这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归来啊。”
娄亚龙亲自倒茶,大喜道。
晁先生名叫晁文镜,当年曾是娄亚龙的军师、智囊,可以说娄亚龙能打造出二狱如此强大的水军,离不开晁文镜的奇谋。
晁文静不仅仅有谋略,而且对机关、医药、天文等奇门之术极为精通,如今二狱大局动荡,晁文镜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正解娄亚龙的燃眉之急。
“娄帅,人的智商、本事终归是有限的,当年我感念我的一身才华耗尽,这些年四处云游增长见识,提升修为,四处拜名师学习,也是稍微有些小成。”
“这次陡闻二狱的龙珠突然失去了光华,料定这事不简单,所以赶到了城中来,看能否以小小才智为大人排忧解难。”
“也是多亏了守将是旧部,否则怕是连城都进不来喽。”
晁文镜笑道。
“文镜,你太自谦了,你当年与诸葛青云可是地狱两大顶级军师,有地狱卧龙、凤雏之称,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亚龙问道。
“大人,我可不敢与诸葛师弟相提并论,他是天上的神龙,我就是浅滩里的小鱼小虾罢了。”
“前几日我观看了星相,眼前局势对大人来说是个杀局,有杀身之祸,但有紫微星相助,该是能化凶为吉。大人想想,龙珠丢了,责任在谁,又有谁能够取走龙珠的龙气?”
晁文镜问道。
“我是宝塔的守将,而且是除了西龙王以外唯一一个拥有通行塔顶权利的人,除了大王与真正的蟊贼,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了。”
娄亚龙苦笑道。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大人这才危险,龙珠是上古神物,当年连阳卫天都近不得身,更别提取走内里的龙气了。”
“我看真正盗走珠子的人,很可能就是西龙王。”
晁文镜压低声音道。
“先生怎可……”
娄亚龙惊的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眼,低沉道。
“大人,功高震主,你已经位极人臣,是四岛大都督,再加上文采平时所作所为飞扬跋扈,难免遭人嫉恨。”
“而且,敖信并非贤明君主,当年你提议打通四岛之间的黄金海路时,他便压了下来,为什么?他怕海路一打通,西岛与其他三岛共联,如此一来,受到敖光的挟制。”
“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信不过,又岂能信得过大人?”
晁文镜分析道。
他早就看穿了敖信非是善类,当年才离开的,若非是敬佩娄亚龙的为人以及念及昔日的情义,他是绝不会再回来的。
“娄某自认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大王如何会猜忌我。”
“文镜是否多心了?”
娄亚龙仍是无法相信。
晁文镜知道娄家世代为敖家的家臣,忠诚早已刻入了骨髓,知道短时间内想要令他改变想法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再多言,转而道:“大人,我最近还看到一处奇异的天象,只是到现在都不曾参透,二狱有翻天之变,你得早点做好准备才行。”
这时候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大人,王宫的侍卫来宣了。”
话音刚落,公孙墨手拿着王旨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朗声道:“奉西岛龙王之令,娄亚龙护珠无力,遗失西岛镇岛神器,令本王无颜面对先祖,面对天下百姓。如今海难在即,令娄亚龙于七日内,务必捉拿盗珠恶贼,还珠于塔,钦此。”
“领旨。”娄亚龙上前接过了王旨。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恶少上门
“大人,龙王说了,龙珠的重要性你心里清楚,七天的时间已经是极限,如果找不到龙珠,你便是西岛的千古罪人。”
公孙墨传旨之余,冷声呵斥道。
“本帅自会找到那盗珠恶贼,让龙王放心。”
娄亚龙道。
“呵呵,那老朽就祝娄大人好运了。”
公孙墨冷笑了一声,刚要走,陡然间看到了一旁的晁文镜,白眉一蹙,阴沉道:“师侄,你怎么也在这?”
“师叔,我云游到此,过来看看故人。”
晁文镜拱手拜道。
“云游,你这游的也太巧了吧。”
“文镜,此地凶险不宜久留,还是早点离去的好。”
公孙墨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晁先生,你与这位老先生认识?”
娄亚龙待公孙墨离去后,颇是疑惑。
晁文镜面色有些犯难道:“真没想到这个公孙墨会在此,情况对大人只会越来越不利。”
“实不相瞒,我属于鬼谷宗,鬼谷宗包罗万象,天下无奇不精,我师父是当代天机子,智可纵横天下,天下大事无不了然于胸,我与诸葛青云都出自他老人家门下。”
“公孙墨是鬼谷一门的旁支,他是阴谋家,但凡所到之处必定掀起血雨腥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敖信若是重用了他,西岛就危险了。”
晁文镜叹了口气道。
“文镜,眼下这盗珠之徒,如何可得?”娄亚龙问道。
“没有法子,对了,公子不是受了委屈吗?不如让我带人去会会那个狂妄之徒如何?”
晁文镜道。
龙珠遗失,如今又冒出个公孙墨,晁文镜几乎可以肯定,敖信是在贼喊捉贼,除了要拔掉娄亚龙以外,这背后或许还会有更大的事。
以师叔的性子,除掉一个大都督,只是小小开胃菜,至于后续会搞出什么惊天的篓子,晁文镜一时间也推测不出来。
不过他倒是对那个狂徒很有兴趣。
娄文采的飞扬跋扈是出了名的,连敖信的儿子敖海风都不敢随意招惹,有人敢公然打他,这其中少不了有点意思的内情。
“嗯,你可以去。但记住了,不要带兵,更不可袒护犬子。”
“他早就该受教训了,哎,只可惜我娄亚龙一世英名,全毁在了婆娘跟犬子之手。”
娄亚龙摇头苦叹道。
他忙心于军务,除了内心亏欠这母子外,再者也不愿与他们争执浪费口舌,所以才造就了娄文采的今天。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
晁文镜道。
待娄亚龙前去大帅府商量探讨抓贼事宜时,晁文镜叫上了娄文采,不仅仅点了三百府邸的卫士,同时更挑选了四位合道期的高手前去使馆大楼。
他想知道这个狂徒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别有用心呢?
……
秦羿盘腿而坐,借助三界石的混沌之气,一点点的夯实基础,以他的修炼速度,若要猛进,这会儿至少也是合道后期了。
但秦羿这一次选择了稳打稳扎,每一次提升,都要确保经脉、丹田对真气的完美融合与运用,打造最稳固的底子,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脱颖而出,最终渡劫升天。
而不是如这地狱那些顶尖高手一样,停留在在渡劫期漫漫无涯,哪怕修为通天,也终究被天劫卡的死死的。
“吁!”
“合道初期的真气已经完全整合,没想到上一次用了狂神丹后,虽然半个月没法使用真气,却也因祸得福提升了经脉的韧性,如此一来,哪怕是被人用真气打伤,抵抗力比之前也会成倍的增长,不至于真正被废。”
“以我眼下的经脉强度,如果再服下一颗狂神丹,可把半个月的空虚期降低到十天,我还有两颗,要是全部吃完了,估摸着副作用的抗性会更强,一旦可以控制在一天甚至一个时辰之内,我的经脉便可以承受二龙之力的轰击而不坏。”
秦羿缓缓睁开双眼,神识从内里收回,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