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领着雷魔三人,悄然出城。
待到了城外,秦羿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滴血三滴,默念法咒,八卦豁然闪烁着金光,迅速的游离起来,不多时便指向了附近的极阴极煞之地。
那是在一座荒僻的小庙,就在酆都城外,这倒是有些超出秦羿预料之外。
吱嘎!
雷魔一脚踢开了庙门,里面满布灰尘,蜘蛛网与青苔到处都是,显得极为荒废。
“真是奇了怪,这地方就在城墙脚下,怎么会如此阴邪,难不成这城里管事的都是睁眼瞎吗?”
“摆这么一地儿,这不明显影响王城风水吗?”
雷魔一进庙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嘴里咧咧道。
“是挺奇怪的,这地方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了。”
秦龙附和道。
秦羿站在那尊斑驳的石像前,打量着神像,神像早已面目全非,但秦羿的神识往里一透,隐约像是感应到了少许气息,是什么气息他也说不上来。
“主公,一尊破石像有什么好看的?”
雷魔好奇问道。
“没什么,准备法事。”
秦羿没再多想,在最阴之地画地为牢,右手一挥,一道金光没入,直直在地底扎出个数十丈深的直径一尺来深的洞口,将童男童女的血水灌入了进去。
血水一入,地底活跃的一些阴灵之物纷纷奔着血水气息来了,引的庙宇里鬼哭狼嚎不绝,破损的地皮像是波浪一般翻腾着。
“主公,这些家伙好像在底下打起来了。”
“这样不会惊到‘尯’吧?”
秦龙皱眉道。
“无妨,若是尯,连这些小玩意都对付不了,还怎么用他来破封魂咒?”
“走,先退下,你们这一魔一龙的气息太独特了,那家伙怕你们才是真的。”
秦羿笑道。
三人出了庙宇,秦羿脑海中依然回想着那尊石像,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哪怕是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只要是异于与常,并是他认知的,都会特别的敏感。
“主公,在想什么?你放心,只要那东西敢出来,我分分钟搞定他。”
“就算不出来,我就算钻到地底,也要揪他出来。”
雷魔还以为秦羿在担忧尯不现身,拍了拍胸脯,豪气道。
秦羿揉了揉太阳穴,颇是苦恼道:“我在寻找一种感觉,只可惜摸不着线索,我感觉这个背后黑手就像是幕后的幽灵,只要掀开这块幕布,我就能知道他到底是谁,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能摸到门路。”
“嗨,我还以为啥事,他要是这么简单就被咱们揪出来了,这戏还有什么意思?”
雷魔笑道。
“嗯,有点道理,既然是捉迷藏,自然是有点难度的好。”
秦羿点头笑道。
第一千九百二十三章尯
正说着,整座庙宇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地底一片骚乱,像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现身了。
“是尯,这家伙终于现身了!”
雷魔大喜。
举起雷锤的锥子,照着庙宇横中劈去,唪!大地以庙宇为中央,生生被劈开裂成了两半,地底慌乱的阴魂、阴物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窝蜂的涌了出来。
雷魔雷锥一敲,数千道雷电轰然而出,那些阴灵尽皆化为了灰烬。
于此同时,他猛地跳入地底裂缝中,连连发出生生爆喝,硬生生揪出了一头怪物。
但见那怪物,长的有点像一个牛头,头生双角,獠牙如刀,身子圆不溜溜的,约莫有三丈来长,但它的脚却奇怪的很,如同蜈蚣一般,密密麻麻,每条腿都锋利如刀,都带着幽蓝的光芒,显然含有剧毒。
秦羿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对于这种东西,也是头一回见!
那怪物一吃土,气力便增长,就像是水鬼在水中一般,力大无穷。
雷魔这般修为,运足了全力,竟是卡在洞口,死拉不出来。
“好家伙!”
“雷兄,我来助你。”
秦龙大叫一声,也是跳入了进去,龙目金光大作,手如金刚杵般扣住另一只角,两人合力何止千万,尯实在是吃不住劲,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连同尯一同从土里而出,由于发力过猛,二人一怪摔了个大跟头。
尯的双角被硬生生拽断了,流出了绿色腥臭的血气。
它知道这是遇到厉害的狠茬了,双眼瞪的滚圆,张开并不算大的圆形嘴,如同烟筒一般,猛地喷出一股绿色的气体。
那气体端的是腥臭无比,当场把雷魔熏得泪流不止,差点没晕死过去。
秦龙毕竟是万毒不侵,还好点,但对这股臭气,也是极其反感。
尯趁着这个机会,发出一声怪叫就要往土里钻,逃回自己的老巢。
“来了,还想跑?”
秦羿在一旁掠阵已久,手中久违的魔斧拦腰劈出,他这一斧头半边山头都能削掉,饶是尯浑身坚硬如铁,也是不堪一击,顿时硬生生被断成了两截,口中发出一阵阵的凄厉惨叫。
“五昧真火!”
秦羿大法一施,尯被火符包裹,一眨眼的功夫就烧为了灰烬。
秦羿拾起几捧灰烬,灰烬不同于其他的活物,散发着一种刺手的冰冷,并让人心头有一种不详的忐忑之感。
这正是至煞至厉之物的特点!
秦羿估摸着,就算这东西不是彭安说的尯,也是足够阴煞、晦气之物了。
用灰烬合了坛子里的红血,用于破法的红泥便炼制而成了。
“这东西可真厉害,老雷一个人居然制不住它。”秦龙心有余悸道。
“喂喂,谁制不住它了,要不是这鸟东西喷臭气,我就一雷锤砸碎了它的脑袋。”雷魔很没面子的叫道。
秦龙耸了耸肩,懒的跟他争吵。
“我活了数百万年,就从没见过这么臭的玩意。”
雷魔问道。
秦羿也说不明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地狱相对于凡间来说,便是地底神秘之地,而在地狱的脚下又有什么,谁人能知道呢。
谁也没有真正洞穿整个地层的本事,如果真有,那也是鸿蒙之外级别的了。
搞定了尯,接下来便是要寻找上次的那个疯子了。
知道线索的人很简单,白无常!
……
白无常很无趣的躺在豪华府邸的藤椅上,喝着茶,旁边是两个按手按脚的丫鬟。
他最近是真闲了,闲的他不知道该干嘛,甚至随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错觉。
他在地狱横了这么多年,深知当权力成为无用物的时候,就是毁灭之时。
他现在虽然是四城防卫统领,但广王早已不知去向,他的主子又因为惹了这么桩麻烦,冷落了他,如此一来,他除了每天喝茶,便再无任何可为了。
他那个干儿子谢斌反正也不成器,瞎了一只眼还不消停,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去泡妞了。
他也懒的管了!
说真的,秦侯与黑无常一战确实吓到他了,这让他意识到不管地位有多高,不管多牛逼,一步棋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他甚至有隐退的想法了,毕竟,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谢爷,谢爷,来人了,来人了。”管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大叫道。
“慌什么慌,谁来了。”白无常没好气道。
“是秦侯,他上门了,说要见你。”
管家道。
“什么?”
白无常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不是离开王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老爷,那到底是见还是不见。”管家问道。
“都上门了,还怎么躲,见。”
“我就不信,他还敢上门杀了我不成。”
白无常紧了紧衣服,走进了大厅。
果然,秦羿正站在大厅等候,一见面,白无常客气拱手道:“侯爷,听闻你已经离开王城,什么风,又把你吹回来了?”
“谢大人,我知道你跟黑无常是在给背后的人卖命。”
“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的主子明明就在人群中,他宁愿去救一个疯子,也不愿意施救你的兄弟。”
“如此看来,你们兄弟俩还真不如一条疯狗。”
“可悲,可叹,堂堂外城都统,万人之上的权臣,就这么作践自己。”
秦羿笑叹道。
“侯爷,你到这来就是为了奚落谢某的吗?那好,我洗耳恭听就是。”
白无常抬手示意他喝茶,然后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气定神闲道。
“我是来告诉你,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
“继续跟着你的主子丢命,又或者弃暗投明,为自己搏个好前程。”
秦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