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先生,你知道的,我等向来以你为先,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当即有人拍桌怒吼道。
“帮主这些年在海外秘密建造了一个基地,一直是我打理的,各位如果有意的话,可以考虑。”
老鬼也不明说,淡淡提醒道。
众人都是老油子,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老鬼这是要收服他们了。但这话又说的很隐蔽,即便是有人告密,也说不出老鬼个啥来。
“先生放心,你到哪我们就到哪。”
“没错,只有跟着先生走,我们才会有出路。”
众人连忙响应。
话虽然如此,但几人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大伙儿太平日子过惯了,你要说是在国内还行,这直接去了海外,谁还跟你玩去当狗?
有这机会,直接去国外用这些年捞的钱,买豪宅、买游艇,自个儿玩不更好。
是以,他们心中并非赞同,只是碍于老鬼的颜面,无人敢反驳罢了。
老鬼虽然精明,但这事他却有些糊涂,毕竟他长期被以帮人整天哄着、骗着,时间一长也就分不出真假了,就像是秦继绝对想不到,他也会有二心一样。
交代完了以后,老鬼按照往常去鬼市跟那些接头人打交道,召集各方的杀手、刺客前来助阵。
于此同时,带着病体的秦继直接乘坐飞机前往了大秦基地。
大秦基地的战斗力绝非那些堂口的士兵可以比的,经过重新改组后,如今的大秦军有十个军团,除去雇佣兵团,本土有九个。
这九个军团无论是装备,还是平日的供给都是最顶级的,不得不说秦继在这方面,还是下了功夫的。
大秦基地,九位军团长此刻正在玉溪的大山中拉练。
拉练过后,九位军团长进入了山洞,屏退左右后,开始密会。
“老许,你是我们中最年长的,平日里大家都听你的,今儿这形势,你给说说,咱们到底怎么走?”
军团长们同时看向了坐在最正首的中年人。
说是中年人,其实在二十年前,他也不过是秦帮淘汰下来的一个小卒子而已。
“你们都相信我吗?”许正刚毅的脸颊微微一动,这是他没想到的。
秦继为什么提拔他?
就是因为当年他落选了大秦军,一直是预备队员。秦继认为他是怀才不遇,必定心有不甘,而许正又受过大秦军系统的训练,所以便许以他重用。
秦继用人的方针素来就是只要是对秦侯不满的,一律可作用重点扶植对象。
而在大秦军中,作为一军团的军团长,许正历来被视作为秦继的心腹。
是以,他能有此一问。
“许哥,我们都是军人,秉承的是大秦铁血精神,军人之间只有大是大非。”
“从第一天加入大秦军起,你就是我们的丰碑、明灯,你是什么人,兄弟们心里都有杆秤。”
“如今大事在即,还请许哥能公正的给我等指引一条明路。”
其他几位军团长纷纷道。
大秦基地是被秦继进行了大清洗,他们也是精挑细选上来,大部分都清除了老秦烙印的士兵。
但军魂又岂是说磨灭就能磨灭的?
老一辈的传说、精神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们,这也是他们愿意加入大秦军,感到荣耀和自豪的基础。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你们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热血男儿。”
“大家想想,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你们拉出来。”
“许正就是希望你们不要卷入这场是非中,军人的职业是保卫疆土、庇佑黎民,前者如今无须我们,后者我们有心无力,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你们成为某些人的凶器,我们的枪不能打向百姓,更不能打向正义。”
“当然,你们也许会认为我是偏向老秦。”
“不,老秦的人是忠是奸,我现在还无法揣测,我也不知道这天下到底谁来坐,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回避。”
“但我向各位保证,一旦这场内乱结束,无论谁执掌天下,但凡不仁,我许正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许正铿锵有力道。
说到这,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忿然怒道:“如今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各位心里比我清楚,如果可以,许某宁愿脱下这身军装!”
众军团长亦是心里憋屈的很,他们身在大秦基地圆了毕生之梦,但面对秦继强行在他们身上打上的私人烙印,他们骨子里是抗拒的。
在秦侯时代,大秦基地宣誓效忠的就是正义,而不是秦侯本人。
即便是有将领个人效忠秦侯,但对士兵的训示依然是忠于正义、良知。
而如今秦继与老秦发生了激烈的战争,在这种时候,许正唯有选择回避。
他这时候不适合偏向任何一方,因为他不确定老秦会不会又是一群别有用心的人出来闹事,若是权利之争,大秦军绝不参与。
“许哥,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从现在起,全员拉练。”
其他人有了立场和主心骨,心里也就踏实了。
当秦继的专机到达大秦基地的时候,几个士兵上前敬了个军礼,引着他走进了基地。
第二千四百七十七章将在外,不受命
秦继带着最后的希望走进了大秦基地,只要基地不乱,他就还拥有一支王牌力量。
当初他自认为天下一统,北方归顺安定,南方以首沙为中心,也算是太平,再加上有昆仑山、大秦军坐镇,天下无忧。
然而,随着昆仑山的封山,师门放弃他之后,天下武道界的正派、名门大宗基本上对他是不理不睬,处于冷淡状态,更多的是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
如今钱也没了,以秦帮庞大的组织开销,虽然大秦医药厂以及各级下属公司、堂口每日依然会有大笔的金额进账,但那些钱对于整个庞大的秦帮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尤其是那些海外公司、基地,每日所需的流转资金是无法想象的。
除非再给秦继十年,他用现在的底子进行原始积累,否则以眼下公司的情况,最多三天,那些下级公司就会开始崩溃。
但现实是,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
老天不给,老秦人更不会给,秦继还能信任谁?
进入营地,往日里军营里随处可见士兵,而近日却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哨兵与巡逻士兵,偌大的兵营竟然一片死寂。
秦继走进指挥室,门早已上了锁,只有几个警卫在值班。
人都到哪去了?
秦继心头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大秦基地肯定知道他正在跟几个州的反贼开战,这个时候人去楼空是何意?
见到秦继,几人连忙起身敬礼。
“人,人都到哪去了?”秦继喝问道。
“回长官,许团长令全员出动,去野外拉练了。”士官回答道。
“这时候拉练?许正他到底是何意?”秦继怒火三丈,冲着士兵咆哮:“这群王八犊子,立即给我接通许正。”
士兵拿起传呼器,进入加密频道呼叫许正,得到的确实对方拒绝通讯。
“长官,许团长拒绝通讯。”士官如实回答道。
“你再传呼一次,就说是我亲自传唤他,让他立即接通。”秦继气的肺都快炸了。
这就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统帅,自己的心腹吗?
士官再次呼叫许正,并如实转告了秦继的话。
然而,得到的回复依然是在拉练,不方便通讯,末尾并附上了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恶,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继心头剧痛,满脸青筋突起,拳头握的噼里啪啦直响。
到了这会儿,他哪里还不明白,许正这帮人叛变了。
叛变,没错,就是叛变。
没有绝对的忠诚,对秦继来说就是叛徒。
这帮人现在出去拉练,说白了就是隔岸观火,只是让秦继无比痛心的是,连他向来看好的许正,他抱有六成信心的大秦军都负了他。
试问,这天下间,还有几人值得信任?
秦继阴沉着脸,离开了基地。
回到公馆,刚坐下,就接到了手下的密保,秦晏一行人,已经到达了武县。
秦继一阵心力憔悴,老鬼办事不利,到现在都不能解决掉秦晏这个心腹大患,如今到好,秦晏到了武县,振臂一呼,凭借着他的身份,天下间众人必定是云影而从。
如今的形势对秦继极为不利,资金链的断绝,代表着老鬼即便是从鬼市请来了杀手,也未必能有钱支付。
秦继顿觉的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他能放弃吗?
不,绝不能,眼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还有天邪这把利剑,还有老鬼的精锐弟子,他还有一战之力。
武县如今已经是老秦人的天下,许多外省的老秦弟子以及元老都云集武县,而钱石光无疑成为了功勋重臣,在老秦人心目中从一个小小的堂主,成为了英雄。
秦晏一行人的到来,无疑让这个小小的县城更是成了风起云涌的中心所在。
钱石光并不认识秦晏,不过当看到柳仲、张夜庭、奉公这些大佬全都对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如此恭敬,也绝不会再怀疑秦晏的身份。
“柳仲,你与张掌教速速回湘南去,湘南是秦继的重地断不能有失,这里有莫非、关神医还有这么多前辈照顾足够了。”
晚上,云潇潇对照常来看望的柳仲等人吩咐道。
柳仲、张夜庭都很想亲自见证石京、东州的光复,但一想到湘南战局焦灼,也不敢多逗留,当即告辞而去。
“钱堂主,你是东道主,还麻烦你找一间安静的房子,我家姐姐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云潇潇又对钱石光道。
钱石光正好在郊区有一栋空置的老宅,当即领着几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