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抿着嘴唇,做严肃状,“我说的是实话。”
胡大嫂噗嗤一声笑了,花枝乱颤,
“真受不了你这又勾勾又丢丢的板着小脸严肃的小模样...真是俊(zhùn)那!林子,回来有事?那快去忙吧,忙完了晚上别忘了来嫂子家里吃饭,天可怜见儿的,正好葫芦娃不在...”
林愁一个激灵,酒劲都吓醒了一半,什,什么叫正好葫芦娃不在??
嘴里连珠炮似得突突突说道,
“那个大嫂我今儿挺忙的特别的忙真的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不用送了......”
胡大嫂根本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一抬头,只看见巷子尽头有一个仓皇的影子,
“正好葫芦娃不在家,叫上街坊们喝点酒热闹热闹嘛,咦...人呢,怎么不听我说完就跑了?”
“小兔崽子...狗蹦子一样...咦...”
胡大嫂忽然脸红似血,
“完了完了,这小子不会误会什么了吧...那倒也没什么嘛...呸...狐狸精...不要脸...想什么美事儿呢...哎呀...”
...
扛着个金光闪闪的牌匾走在路上着实很吸引眼球,但凡有一点儿识货的,就能看出来那匾上的金色明显就是货真价实的镀金而不是漆或者黄铜。
这年头,手里有金子还没被科研院弄走的,那绝逼是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而且就单单是那木材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寻常的材质。
林愁也不管,一路大咧咧的走过来,一摇三晃,好似喝多了的地痞流氓扛着良家妇女往荒郊野岭尥蹶子的模样。
无数好信儿的人也跟着一起走,倒是要看看这位年轻的进化者大人要干什么。
要说自从有了那个什么记录者之后,屁大点儿嗝事都能上到明光电台被说出个花来。
哎,你还真就别不信。
那谁家那小谁就因为说了个某某巷子某某老家伙又扒了某某大妈的灰的流言,愣是提溜这一整套牛下水回来的,那玩意兜里没几个大子儿谁敢瞎踅摸??
据说那人可很是得了一大笔“信息费”,羡慕的别人眼珠子都是红的,这你找谁说理去?
没毛病,跟上跟上,保不齐就是个头条!
上城区驻守的守备军是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生动胖子,一看这势头还以为有人要闯关呢,伸出罪恶的肥手刚想拦,一张身份卡把他砸出去十多米远,拖出一路烟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因为入城点卡费用过高没有进过上城区的普通人可算是大开了眼界,浩浩荡荡的人潮形成长龙,众人好比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见啥都想多瞅几眼多摸一把。
啧啧,上城区啊,这地面都是青砖的,这马路都是笔直的,这树都是绿...
算了,还是看看别的新鲜玩意吧。
林愁在八方楼门口站定,斜眼打量着上方的新牌匾,露出标准的痴汉呃...醉汉式笑容。
大吼一声,
“呔,兀那薛老头,本帅觉得这牌子也不太适合你。”
想了想觉得老薛不见得能听见,应该来点隆重的。
随手一扭,把之前盆栽撬走一条腿又被老薛重金修补如初的玉狮子腿儿又给掰下来了。
“当啷”,狮子腿砸碎了八方楼的大牌匾,恰好嵌在墙里。
“咔嚓。”
碎成两片的牌匾摔落在地,变成了四片,八片,十六片。
总之,两个侍者已经彻底吓傻了。
远远跟过来看着这一切的上城区城守和警卫们也傻了,还真有不要命的敢动八方楼啊?
“卧槽,出事了,出大事了,大到咱们背不起的锅啊...快去报告长官前来背锅...啊不对,是处理啊啊...”
一个侍者定了定神,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是谁,这,这里可是八方楼...”
林愁还没说话,后面的人已经跟着起哄了,
“八方楼咋了,八方楼咋了嘛!八方楼你就了不起嘛!切,没听说过!”
“废话你一下城区来的小兔崽子哪里能听过八方楼的大名,我跟你说八方......”
“管你八方楼八扁楼,砸的就是你们!”
“俗话说得好,三遍不如一圆,不如改叫二又三分之二圆楼好了。”
“两元?嘿嘿,两块三块的,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人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了啊!”
场面一度失控。
半分钟后,一身白袍的老薛从八方楼内走了出来,若无其事甚至还满面笑容,好似远方老友到来。
“我道是今天喜鹊在树上喳喳的叫呢,原来是林小友大驾光临,快请,快请。”
得,您老就不能换个说辞,又是这句话。
随后,须发银白面似孩提的薛光远也出来了,
“林愁小友,外头热,老夫特别为你准备了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