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普通人对黑沉海感觉是除了能提供无限量的蛋白质来源之外,始终也对黑军保持神秘并且膈应人的姿势持否定态度。
究其原因不为别的,恰恰好是黑军隔三差五的派人来搜刮基地市孩童中的好苗子。
除了赵家之外,任何人家或者大家族有一个算两个,出一个战斗型的进化者那都得按照祖坟冒青烟来计算几率。
黑军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连基地市的身份证号都会被注销掉,带走之后还从来没有返回基地市探亲的先例、甚至连联络或者消息都不会传回来——就是给予各种补贴补助最好的待遇又咋样?谁知道你把孩子是杀了还是埋了?
发生委是进化者的“发生委”,说一不二,说东进化者不敢往西;而对普通人来说,那儿就跟婚介所和街道办属于一个级别的,东家长西家短都可以找上门去评理,评不明白蹲发生委大门口骂上一整天街他们还得管顿晚饭。
对着这样一群孩子的家长,就是发生委长了一万张嘴都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人家根本就不听你解释来着。
黑军始终保持着明光最高捍卫者的名声,明光也可以算是任其予求予取,半强制性的征召几个孩童,明光实在没理由拒绝,由于之前奉行的对普通民众保密的原则,明光只能对外宣称这些孩子会被委以重任秘密培养如此这般。
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有些准确或不准确的消息散播出去,久而久之就说什么的都有了,黑军带走孩子的数量从每年的几个变成了每年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是几万个的,鬼才管基地市一年到底能生多少孩子,爱咋咋地,反正就是几万个孩子都被带走销户没跑了——普通民众甚至一度认为黑军全体都是恋童癖或者专吃小孩子以维持长生不老的老妖怪。
但当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后,接下来的发展就不是那么正常了。
绝大多数普通人仍然坚信这只是黑军为了掩人耳目的说辞,他们是把普通人当猪养、当韭菜噶,一茬一茬又一茬的。
普通人似乎有种被“蒙在鼓里”然后豁然得知了事实真相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黑军对发生委的反对之声越发喧嚣起来。
这风声连林愁都听说了一句半句的,他也受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影响。
就从这两天开始,来到小馆的普通人以一个令人惊悚的数字曲线超级增长,几乎可以说是漫山遍野都是人了,正常的秩序根本没办法维持下来。
鉴于上次有人满怀恶意的在凉亭里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字之后,这群被影响到的进化者很是突兀的同仇敌忾起来,在小馆大门口弄了个岗哨——不管那些普通人如何抗议,凡是进来用餐的普通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查。
不论高阶低阶,脾气好的还是不好的,进化者是万分不愿与普通人发生任何冲突的。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
整天在荒野上和异兽活尸打交道,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战斗力爆表破坏力强悍心态爆炸,要是稍微和普通人有点肢体上的小操作,那还不是挨着的就死沾着的就亡?
这就不是一个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普通人对进化者来说实在太脆弱了。
山脚下那些被堵在门外嚷嚷叫嚣的二代子弟、富商豪族以及各式各样的普通人怕是有几千之数,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外面的人压根就没少过。
山爷头顶的两只鸡保持着金鸡独立的造型,看着他们说了句,
“娘希匹,聒噪。”
白穹首叹了口气,
“这两天没必要的话别回基地市了,那些煽风点火的家伙忽然就蹦跶起来了,进化者和普通人的冲突已经发生好几起了,发生委现在搞的很难看——毕竟你带回来的‘外宾’还在基地市里商讨建交事宜呢,明光的脸丢大喽。”
“煽风点火?还是那些叛党么?”
白穹首说,
“是不是的谁知道呢,也不重要,总之都是些普通人,天知道他们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有啥意义呢。”
山爷呲牙,露出一个相当狰狞的笑容,
“意义?我看是基地市平静太久了,哪天来一次大兽潮什么的,把那些蹦跶过头的有案底的普通人都拉到上面守城去,保证回去之后个顶个的蔫怂——前提是他们还有命回去的话。”
白穹首嘿嘿一笑,
“说倒是这么说,可怎么可能呢,让他们去充异兽的干粮吗,那倒是能让很大一部分异兽都填饱肚子了——对了,话说你这两只鸡到底要这么吃到啥时候?这正常吗?”
最高的那棵猪笼草底下已经堆起十几米高的骨头山,连猪笼草都懒得消化那些骨头了,可见这俩小黄鸡到底是吃了多少。
山爷的表情比饿着的小黄鸡还要悲伤,
“我特么哪儿知道啊,我也就听了个大概齐,压根儿没提到过这茬啊...卧槽嬷嬷她们怎么还不回来,我真的会疯掉的。”
“哈哈。”
......
林愁忙的浑身是汗,一屁股坐在椅子里,
“我的妈,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基地市里有这么多人订了我的盐焗鸡...我说,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安生下来,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白穹首摇摇头,
“基地市里毕竟还普通人居多,咱也是防患于未然嘛,要是真起了冲突也是麻烦事,那面都够焦头烂额的了——下面那群岗哨里的我估计也是发生委委派过来的,他们不还告诉过你什么时候也不要耽误了营业吗?”
林愁擦了把汗,
“我倒是不关心他们是谁派来的,就是这么办是不是有点拉仇恨啊,别再打起来,那可就热闹了。”
“...”
白穹首瞄了下面一眼,“人手都是他们派来的,起了争端当然是发生委负责背锅,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林愁说,
“我总觉得不对劲呢,平时基地市里订的那点盐焗鸡鲍二来一趟就都装走了,这怎么一天的时间就跟蚂蚁搬家似的还源源不断了呢,我从昨天到现在二十个炉子一起开火就没停过......忙的我真是,好几波客人都没等到菜先走了。”
一只鸡才挣多少,进化者随便点几个菜就够N多只盐焗鸡了。
主要是这么下去,有些狩猎者怕是要抽刀子砍人了。
吴恪这脸熟狗当然有点特权,拎只鸡吃的正欢,
“我说愁哥,你说那些家伙是不是就想把你累垮啊,就这都走了好几桌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啧...不出几天就能把狩猎者烦死,到时候情况肯定更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