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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一句话让我泄了气,看着他:“你觉得值吗?”
李大民笑着说:“当然了,我做人的原则就是开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是开心。”
我无奈地摇摇头。
钟叔让我们好好休息,到早上再说,人困马乏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休息。
在王月家的客厅睡到早上,我脑袋还昏沉沉的,我们出了家门,李大民开着车,直奔龙山镇二中。
这个中学也是够偏僻的,到了镇子开导航还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靠近山根的地方,找到了学校。
李大民正要开着车往学校去,钟叔忽然道:“不急着过去,绕着学校转,找一个高处。”
我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可既然说了就得办。我和李大民参照着地面高度,商量行进路线,能有半个多小时,爬到一处山坡,可以居高临下看到学校。
钟叔站在高处,从褡裢里掏出罗盘,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还用大拇指不停地比划学校的方位。我站在他旁边,往下这么一看,整个学校看起来像是“7”字形,中间是塑胶操场,此时看不到人。
“你们看出什么没有?”钟叔问。
李大民眯着眼看看,摇摇头:“不懂,是风水有问题吗?”
钟叔看我,我认真地观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现在是上午,阳光充足,在太阳的照射下,学校的塑胶操场上似乎氤氲出一股烟雾,若隐若现,缥缈颤动,烟雾好像还是绿色的。
我把这个现象说了。钟叔意味深长地看看我,点点头说:“你们两个说得都对。这个学校的风水确实有问题,尤其是‘7’字形的里面,藏污纳垢,阴气很盛。操场的问题更大,这塑胶跑道一定是最近才修的,林聪你看到的那股气态,是塑胶跑道蒸发出的有害物质。”他叹口气:“这个学校的学生可惨了。”
钟叔又看了一会儿,招呼我们上车直奔学校。
要进这所学校,最后还要爬一段水泥坡,坡上不准车开,只能靠两条腿走。这么一段路我和李大民走得呼哧带喘,而钟叔大步流星,健步如飞,果然是有道行在身。到了学校门口,大门紧闭,门口一左一右还摆着两个石狮子。里面的操场依然空空荡荡。要不是看值班室有人影晃动,还以为学校已经被废弃了。
李大民上去敲窗,窗户开了,有个老头探出头,“找谁?”
李大民一下蒙住,回头看我和钟叔,“对啊,找谁?”
“捣什么乱!”老头瞪了我们一眼:“告诉你们,这是学校重地,和派出所都有警报连着的,别来这捣乱,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钟叔走过来,掏出一张名片递进去:“老先生,我是市里易经学会风水堂的老板,是应你们校长之邀过来看学校风水的。”
“呦。”老头坐直身子,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要打电话先问问,我没听说校长找什么风水先生啊。”
李大民讥笑道:“领导做什么决定还得和你商量?”
老头也不生气,对钟叔毕恭毕敬,赶紧拿电话打进去。趁这工夫我问钟叔,咱们说是看风水的没问题吗?
钟叔笑:“没事。你们没看学校门口都摆着石狮子吗,这里的校长应该很迷信,不过一定有人给他出了馊主意。石狮子确实能提阳气镇阴气,但也得配合具体的风水走位。石狮子属乾卦,五行属金,位置在西北方,而这里的学校大门开在东南方,整个满拧。另外学校里一些建筑的位置,都是属于藏阴局,阳光难入,阴气难散,我断定这所学校很有钱,但也死过不少人。”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老头恰好挂了电话,听到了。眼睛顿时瞪大,站起来开门,谦恭地说:“师父,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你赶紧进来凉快凉快。你说得太对了,真是神了,我们学校确实死过不少人。”
我们面面相觑,跟钟叔进到值班室。这老头属于大嘴巴,一旦开了话题,滔滔不绝说了下去:“师父,我们这个学校太邪了。每年几乎都有人发生意外。我才来没几年,以前学校一直通到路口,没有这个斜坡,为啥后来修了呢,就因为每年都会发生交通意外。学生放学,在学校门口莫名其妙就被车给撞了。有一年春游,学校租了很多大巴车,一个班四十多个学生带着老师坐着一辆大巴,不知道那司机中什么邪了,开着车直不楞登冲进水库里,除了老师和四个学生,其他人全部遇难。这件事我们当地人都知道,其实这还不是最邪的,最邪的是……”
他正说着,突然电话铃爆响,老头做个手势,示意我们等等,他接了电话,“嗯嗯”几声之后,对我们说:“校长大人有请。”
第20章 .第二十章 超度
“你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说完。”钟叔道。
老头有些为难,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啥,你们别把我说的事告诉校长,他会开除我的,这是我们学校的秘密,刚才说多了。”
李大民道,你放心吧老爷子,我们都是社会人,这点事还不知道吗。
老头道:“那一班学生死得差不多了,怪事出来了。我能到这干活,就因为上一个值班老头说什么也不干了,那天晚上他在学校打更,把电都关了,可偏偏有个班级还亮着灯。他过去察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灯光冒出来的那个班级,正是水库死绝了的班,全班人全身都湿淋淋的,整个教室都雾气弥漫。当时把他吓得,差点心脏病犯了,赶紧跑回传达室。第二天他告诉别人,这消息传开了,然后他就被校长给辞退,说他妖言惑众还要追究责任,他说正好不想干了,就算校长八抬大轿,一个月一百万来请他,他也不干,还想多活两年……”
我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所学校藏着这么多的秘密,有这么多的冤魂。
我们三人从传达室出来,正到了课间休息,全校学生都出来放风。我们走在塑胶跑道上,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头晕脑胀,阳光下塑胶散发着极为恶劣的气味,能看出这些孩子都蔫头耷脑的,很少有说笑打闹的场景,一个个像是打了蔫的鸡。
他们正是最活泼好动的年纪,可在被严重污染的环境下,青春的活力似乎被抽光了。
我们进了教学楼,打听之后,到了三楼的校长室。敲门进去,校长正在办公室浇花。办公室很大,有一面落地窗,摆着很多植物,显得宽敞明亮明媚动人。不过,这么大的办公室却十分空旷,只有中间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和几把靠墙放置的沙发。
看到我们来了,校长过来握手,这是个大概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头发打着发蜡,收拾的就跟狗舔似的,戴着金丝眼镜,身上有一些文人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市井气。
他上下打量我们,眼神中有疑惑,但礼数不缺,让我们坐在沙发上。他拖过椅子坐过来,“三位,抽烟不?”
钟叔翘着二郎腿,目光森森,盯着校长。
校长不敢和他对视,轻笑一下:“我姓曹,三位怎么称呼?”
钟叔道:“我姓钟,是风水堂的老板。”他把名片递过去,看他的意思压根就没想介绍我和李大民。
“你好你好。”校长恭恭敬敬:“今天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们学校有很大的问题,”钟叔说:“有人和我提过,我这才从市里过来。”
“哦?”校长眨眨眼:“谁介绍来的吧?”
“谁你就别问了,日后自会有人和你来认。”钟叔含糊过去:“我也是赶人情来的,要不然大热的天,也不会从市里过来。”
曹校长虽然很疑惑,还是抱着再看看的态度和我们聊天。钟叔直接切入主题:“我看过你们学校的风水状况,很不理想,而且我相信你以前见过其他的风水先生,但效果并不好。”
曹校长叹口气,慢慢说:“是不太好。我听他们的意见做了很多的措施,感觉越来越糟糕。先前那个姓陈的大师就让我重修操场,铺塑胶跑道,说是塑胶吸阳气,操场又是学生们活动的场所,培育阳气,可以压制那些阴气。我好不容易从上面申请下来了资金,找施工队把操场翻新,可效果你们也看了,塑胶那个味道很长时间不散。不光学生们叫苦,老师也不乐意,味道冲的夏天不敢开窗,严重影响教学质量……”
说到这,他看看我们,试探着说:“你们不会是上面派下来的吧?”
钟叔把褡裢打开,从里面掏出罗盘、符咒还有一些毛笔和瓶瓶罐罐:“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如果是冒充的,随身的法器怎么会准备这么充分?”
曹校长点着烟,眯着眼看我们:“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弄两个钱花?”
“我们来这里不要金钱的回报,”钟叔说道:“一是朋友相托,二是我有一个好友的亲戚是贵校的,发生了意外,我来也是为了超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