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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节


他的表现引起我足够的怀疑,“你家是不是真不干净?”
李大民笑了笑:“我们这样的道法中人,家里干净那才是不正常。我现在就跟收破烂的差不多,家里家外摆满了捡来的旧货,这也是情理之中。”
“这什么破比喻。”我擦擦冷汗:“你家我是不能呆了,等请完孟婆,你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
李大民大笑:“放心吧,没人请你。安排好你这一头,我的港澳通行证也应该下来了,第一步澳门,第二步香港,第三步日本。你想见我,以后就得论年了。”
我们唠了一会儿,刚才的紧张感已经消除。他回去睡觉,我也关了电视到另一间卧室,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梦魇经历的东西,比较渗人,但也没怎么害怕,关键是梦里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实在是痛苦,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想到一个问题,在刚才最痛苦的时候,是戴通灵镯留下来的印记救了我。我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入定打坐,我要内观来联系右手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 缘何
打坐入定,观想右腕,隐隐感觉那里有光环圈绕。
一股股细弱的能量在上面,如同微小的电流刺激着皮肤。我心念动了动,这股能量会不会是通灵镯留下来的?
我努力联系着这些电流,引导它们进入皮肤。
小小的电流附着在手腕上,快速环绕,似乎无数个小行星在围着太阳转。我此时沉迷在其中,不断的调试,不断的观察,浑然忘己。
我发现想让这些电流不消失,就得不停地调用自身能量供给它。这有点本末倒置,本来应该它供给能量给我的,现在完全反过来。不过,我没有抗拒和疑惑,这些小小的电流很可能是通灵镯留下来的残存能量,它帮我很多次,现在反哺也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我的身体能量供给之下,这些小电流快速地围绕手腕旋转,时间不长,竟然排列组合成一些类似金色的符号或是文字。我闭着眼睛,无法看到,不过通过心念可以感知到,直接在大脑里成像。
这些奇怪字符结构秀逸,奇丽超绝,有一种说不出的上古韵味蕴含其中,不停地在我的右手闪烁、游动。
我不敢让它消失,更是全神贯注,调用所有的精神力来供养它。这些字符慢慢落在右腕的皮肤上,传来一阵阵无法描述的刺痛感,似乎要把这些字符纹饰在手腕上。
我屏息凝神,就像看一个无形的纹身师,正在把这些字符,一个接着一个纹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沉浸其中的时候,忽然身体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黑线出现,如同一条怪龙顺着心脉出来,越过手臂直扑右手的手腕。我下意识觉得危险,绝对不能让这些金色字符感染到这条黑色的线,赶紧打乱心神,睁开眼睛。
就在睁开双眼的这一刻,黑色的那条线迅速又被吸回心脉。一瞬间感觉特别的不舒服,有个异物在自己的经脉里乱爬,我心脏一阵绞痛,胃里也难受,有很多东西从喉头涌上来,满嘴都是。
我实在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声,把嘴里东西都喷了出去,原以为是晚上吃的饭,可吐出来之后,竟然满天下了一蓬红雨,斑斑点点落在地上和对面的墙上,我顿时吓傻了,竟然吐血了。
我有点懵,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不相信这是亲眼所见,我,我怎么能吐血?
浑身哆嗦,强烈的恐惧穿透全身。我跌跌撞撞下了床,直扑对面的卧室,咣咣敲门。好一会儿门开了,李大民滑着轮椅出来,揉着惺忪的眼问咋了。
我推着他的轮椅到了卧室,他看到满墙满地的血特别惊讶,看看我,“是你的?”
“刚才吐血了。”我万念俱灰,坐在椅子上眼神发呆。
“这,这怎么搞的?”李大民也有点懵。
我抬头看看他,“大民,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李大民滑着轮椅过来:“你别多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病了?”
我脸色煞白,从纸抽里抽出纸擦擦嘴,真的是六神无主,随口问,“什么病能吐血?”
“肺结核吧。”李大民说。
我猛地一拍大腿:“肺结核!我知道了。范老爷子就得过肺结核,我还和他体内的病魔打过交道,会不会是病魔搞的鬼?”
李大民皱眉:“肺结核就算吐血也不是这么个吐法,电视上都演过,顶多吐个手绢。你这可好,赶上割腕了,喷的满哪都是。我还得找熟人收拾,要不然外人还以为我把谁分尸了。”
“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善良点?”我一阵暴怒,“我给你收拾!”
“这都好说,”李大民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去医院,先把你这个病确诊再说。对了,后天召唤孟婆的法事还进行吗?”
“做!”我发狠:“我就算死了也得做!”
李大民点点头,说好好,都听你的。
我们两个没什么睡意,坐在客厅里,李大民不时观察我,怕我再吐血。说来也怪,我没有了刚才的感觉,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一些。
我把刚才调息内观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大民狐疑地摸着下巴,思考是怎么回事。我猜测:“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呢?”
李大民摇摇头,“不可能。你功力未到,目前只是静坐和内观,连心法和境界都没有,谈什么入魔,谈什么走火。你手腕的金字好解释,就是通灵镯的残存能量,关键是藏在你心脉里的黑线,很古怪很危险。”
“反正不正常,”我现在冷静下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件事太闹心了,这条黑线什么时候进去的呢?你说会不会是不夜天?”
“瞎猜也没用,等天亮去医院检查了再说。”李大民劝我。
我们两个瞎聊,我一口一口抽着烟,个人感觉不太像肺结核,抽不抽烟也就无所谓了。到了八点来钟,李大民陪着我去了附近的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验血验尿什么的,又做了胸片儿和CT,一切还算正常,基本排除掉了肺结核的可能。
只要不是这种恶性病,我就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怀疑的重点就落在那神秘的黑线上,它藏于心脉里,一时半会看不出有什么反常,但毕竟如鲠在喉。
李大民也没什么好办法,我们商量一下,等到明天召唤完孟婆之后再说。
在医院折腾大半天,晚上回家早点休息,我本想再试试内观右腕,怕把那条黑线再引出来,吐了血大半夜睡不好觉,影响了明天的法事。
这都不急,等召唤完孟婆,知道怎么救妈妈了,剩下的事我腾出手慢慢拾掇。
一夜过去,到了大日子,白天没法行法,我帮着李大民把整个客厅先收拾出来,沙发抬到一边,搬来了长桌,铺上红色桌布,这就是神龛供桌。
把买来的什么蜡烛,长明灯,黄刀纸乱七八糟的,按照李大民吩咐摆了满满一桌子。李大民告诉我,召唤孟婆用的是七灯法。一共七盏长明灯,中间供奉龙的逆鳞,具体的行法过程他来操持,到时候请出孟婆,说出我自己的心愿就好。
我们在客厅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情无比紧张,心怦怦乱跳,实在坐不住在屋里转来转去。
到了夜里九点,李大民让我把屋里屋外的灯全部都关上,客厅一团漆黑。他拿着打火机,把七盏长明灯一一点上,屋里很黑,只有这七个小火苗扑闪扑闪燃烧着。
李大民让我坐在一边,等叫到我的时候再过来。他滑着轮椅来到供桌神龛前,垂头低语,然后拿起桌上的那一小片逆鳞,用打火机点燃。逆鳞燃烧起来,冒出股股白烟,烟雾蒸腾,在黑暗的屋里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