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
这两种思考方式哪个对呢,我一时想不明白,不过我觉得皮南山更合心思。
小雪也走过去,双手抱拳:“不夜天,小女子小雪也受了你的点拨,当此一谢。”
张南华叹口气:“不是诚心的就算了,用不着事事都跟我学。”
小雪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我回忆着,一开始才认识小雪的时候,张南华其实对小雪挺客气的,可当小雪逐渐表达对他的感觉时,张南华自然疏远,有种骨子里的骄傲。
我个人感觉,张南华打通了哥哥这一环的心障,但还有别的心障没有打开。
我从这些人的经历里悟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一个人的心障只能自己悟,他如果没请教你,就别屁颠屁颠好为人师,叭叭叭上赶着给人上课,这样非但起不了好的效果,反而惹得人人生厌。
所以此时我保持了沉默,看破不说破。
皮南山用左手挖着鼻孔:“我说各位,我们都到齐了,该离开这鬼地方了吧。不夜天我也看了,这小子能耐太大,一时半会儿降服不了,要从长计议。对付他得请到更高逼格的高人才行。”
“等等!”我马上叫停:“我们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呢。”
皮南山愣了,问是谁。
张南华淡淡道:“你打过交道,就是腿不好用的那个人,名字叫李大民。”
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机器
皮南山一听李大民的名字,嘴撇的老高,“他啊,我不喜欢这个人。”
我急了赶忙说,“他是为了救你陷在这里的。”
皮南山本来想说什么,看我这个样子,哼了一声没有应答。
张南华道:“老皮,林聪现在穿越境界有很强烈的副作用,他刚刚就吐了,这次还得麻烦你。”
皮南山伸个懒腰,“行啊,李大民毕竟是为了救我来的,一还一报也应该去救他。自己能耐不到,非充这个能耐梗干什么。”
我非常不高兴,正要说两句,张南华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不要动怒。他对皮南山不客气,“老皮别废话,赶紧的。”
皮南山抓住我们的手,我们四人围绕一周,全都闭上眼睛,时间不长就觉得全身虚浮而起,身体晃晃悠悠,犹如在天空飘浮,时间不长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我们到了李大民的境。
我缓缓睁开眼睛,来到了农村,这里是一片小山村,能有上百户人家,条件很是落后,家家户户还点着小灯泡照明。现在是晚上,月朗星稀,天气倒是很好。
皮南山冲我嚷嚷说,李大民可是你朋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李大民和我是朋友不假,但他藏了太多秘密,很多连我都不清楚。李大民什么时候来过这地方的,我压根不知道。
我们一行四人往前走,正走着小雪忽然道:“那不就是李大民吗?”她用手一指,不远处有个破败的小院,墙塌了半截,里面有两间夯土打出来的茅草屋,里面亮着灯,有人影晃动。李大民坐在轮椅上,正在门外转悠,眼睛直直盯着窗户,似乎想进去。
我正要过去,小雪忽然说了一声不对劲。
我问怎么了。小雪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里面有人在生孩子。”
我们面面相觑,就连张南华都感觉到意外,皮南山乐了:“难道是李大民的私生子?哈哈,这个境有点意思。”
我有点生气,感觉他们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李大民,这让我很难堪。我大步流星向院子走过去,想要叫回李大民,他们三人在后面跟着。到了院子口,突然屋里传来女人凄惨叫声,“啊~~啊~~~疼死我了,是不是要生了?”
小雪失口惊叫,“不好,里面的女人可能难产。”
小雪的神通天生就和生育有关系,对于这种事她是最敏感的。她加快了脚步,张南华也在后面紧紧跟着。
只有皮南山哈哈大笑:“我说你们真是读三国为古人担忧,我们现在是在幻境,又不是现实,入戏太深了吧。”
小雪缓步下来,自嘲地笑笑,说是啊,为什么担心呢。她的眉角有淡淡掩饰的愁意,似乎想起很痛苦的往事。这女孩看着也挺可怜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李大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呢,难道真有私生子?我在心里呵呵笑着,觉得有些黑色幽默。
我们几人来到院子口,正要进去,忽然听到屋里一阵大喊,“生了!生了!啊!”随即是一声女人尖叫,充满了惊恐,完全想象不出她看到了什么居然能发出这样的叫声,简直都非人类了。
我们面面相觑,我心怦怦乱跳,觉得李大民这个幻境似乎有点问题。我们像是突然闯进好朋友的卧室,看到他正在做一些和平时形象比较违背的事……
里面发出尖叫,李大民反而乐了,呲着牙兴奋地滑着轮椅。
这时门开了,里面跑出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像是接生婆,一身的血,吓得脸都白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他们跑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李大民,等人跑干净了,屋里只剩下女人痛苦的叫声,哎呦哎呦的,遭受到了剧烈折磨。
李大民滑着轮椅,慢慢进了屋子。
皮南山倒吸口气,“这小子搞什么鬼,别人小媳妇难产,他兴奋成这样,是不是心里有问题。”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相信李大民会做出什么。我大步流星走进院子,来到屋前。我有个小心思,先用身体堵着门,就算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能第一时间堵住不让他们进来,给李大民一个时间差。
到了门口没等看清里面怎么回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看过去屋里有张土炕,满炕都是血。我当时就有点眼晕,这时他们的脚步声渐至,我努力压抑住恶心,寻找着屋里的李大民。
一个女人躺在炕上,长得还挺白净,一张脸煞白如纸,身上盖着花被子,只露出白皙的肩膀,两条腿支棱着,明显是生孩子的架势。喷的满床都是血,花被子成了红被子,血腥之气直冲鼻腔。
李大民滑着轮椅正在女人的身旁,把手伸被窝在里面掏,应该是在掏孩子。
我头晕目眩,脚下站立不稳,靠在门框上。这时他们几个人跟过来,我勉强张嘴喊,给李大民提醒,“大,大民……大……”
李大民根本不听我的,或者压根就没注意到我的存在,还在聚精会神做着,两只胳膊都在被子里。他没有看,而是完全靠手感在盲操作。
这时,张南华他们三人过来了,我挡无可挡,心想这也算仁至义尽,你自己看着办吧。
皮南山倒吸口气,“乖乖,他在干什么?怎么干起来接生的活儿了。”
这时,李大民的轮椅缓缓后退,带着双臂从被子里出来,他手上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应该是死婴。我头重脚轻,像是要昏倒一样。就在这时,突然张南华凭空大吼了一声:“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
这一嗓子出来,跟炸雷差不多,房梁上都震震落灰。李大民不是聋子,这次听见了,转头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