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节
看起来,怎么轮都轮不到他拿着转经筒。
耶喜当时就问,为什么?
上师告诉他,寺里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巨大的劫难,他要阻止这场劫难发生,只能做出牺牲。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希望耶喜能肩负起整个寺庙正常运转下去的责任,度过这段艰难时刻。
耶喜沉默一下,和上师说,自己恐怕不会服众。
上师告诉他,自己会在明天通知全院,来宣布这件事情,上师相信,能带领满寺众僧度过这段时期的,只有耶喜一个人。
最后,上师提到了我,也就是林聪,上师告诉耶喜,度过这次危机有个重要的人,就是林聪,他自然会安排。
上师就这么深夜托付,把转经筒交给了耶喜。
同时,上师派了加措连夜下山,在我要走的时候追到了,我这才回来。
我这时才恍然,“难怪外面那些僧人会怕你,原来你已经是主持了。”
耶喜苦笑摇摇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老和尚,说:“还没举行仪式,上师就倒下了,现在没人知道转经筒在我这里,刚才喝住他们,不过靠的是我转世仁波切的身份,顶不了什么的。”
我有些咋舌,寺里这些事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目前最关心的就是昨晚那具尸体发生了什么。
“尸体带回来之后,应该是在今天凌晨,发生了变异。”耶喜用的是最前沿的词汇,我一下就能听懂。
“发生了什么?”我急着问。
耶喜深吸口气,“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带着我往佛堂后面走,穿过一条长廊,边走边说:“尸体变异还不是最奇怪的。”
我问,那还有什么。
“其实,”耶喜道:“巴乃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
“巴乃在数天前,和李大民一起去的镇魔山,他也是第一个被恶魔附身的人,就是他回到村子后,感染了整个村子的村民,导致村子覆灭。”他说。
我喉头发紧:“然后呢?他是怎么脱身的?”
耶喜停下来看我,“你还是没听明白,巴乃在回村的当晚就已经死了。尸体已经和其他村民一起焚烧了。”
我愣在当场,眨眨眼说:“可是,这怎么可能,尸体已经烧毁了,那现在发现的是什么?”
耶喜摇摇头:“不知道。嘎嘎村的村民死了之后,寺里派人在镇魔山附近巡视,怕再出什么漏子,就在昨天,他们在一处修行洞里,发现了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突然多出来的。当时他们不敢私下处理,当即抬回了寺里,大家这么一验尸才发现,尸体是巴乃。”
“那岂不是怪了?”我说。
耶喜点点头:“整件事都很怪异,巴乃已经火化,现在又多出一具他的尸体,简直匪夷所思。尸体今天变异,上师也被感染了。他感染之后,下的最后一条指令就是,谁也不准毁了这具尸体。恶魔的秘密就在这具尸体上。幸亏有这个指令,要不然尸体在你来之前就被烧了。”
我们穿过走廊,来到后院,这里有一座极为阴暗的佛堂,门口立着两尊佛像,全部都是怒目圆睁,身高三米,一左一右,手里拿着不同的法器,巍峨狰狞,一看就是降妖伏魔的大神。
“尸体在里面,你一定要看看。”耶喜说:“你是解决整个危机的关键。”
“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赶紧道:“我就是个普通人,略有些神通而已,比你们差远了,我的能力怎么可能做降魔勇士。”
耶喜严肃地看着我:“林聪,你不要想着推脱责任,我知道寺院安危强加在你的身上,很不公平。但是现在只能委托你了,你是我们度过危机最大的希望!”
我心脏狂跳,这种强烈的责任感和负担压得我几乎喘不上气,偏偏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一咬牙:“好,带我去看尸体。”
耶喜走到佛堂门口,正要带我进去,从门口闪过两个强壮的和尚拦住去路,耶喜用藏语和他们交流,两个人态度很坚决,站在一起你,拦住进去的路,就是不让我们进去。
“他们说什么?”我问。
耶喜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道:“他们说,达拉利目上师有令,所有人都不准进入这个佛堂。”
第433章 .第四百三十三章 关押
“这个达拉利目上师是谁?”我问。
耶喜道:“他是宁玛派的上师,和我们不是一个派,他在寺里的地位和桑落几乎平起平坐。如今桑落上师变成这个样子,他出来主持局面也在情理之中。”
“那不对。”我说:“你有桑落传下来的转经筒。”
“没有公示。”耶喜从僧袍里掏出一样事物,我仔细看,正是那转经筒。
转经筒的表面白锈斑斑,大概成人巴掌大小,上面挂着两个银色的链子,核心区域遍布经文,极其古朴。
耶喜拿着转经筒再次走向佛堂,两个僧侣照样拦住,他深吸口气,把转经筒举起来,然后用藏文快速说着什么。
两个僧侣有些惊诧,面面相觑,表情游移不定。耶喜的口吻越来越严厉,手也在摇着转经筒。
两个僧侣犹豫了片刻,慢慢退到两旁,把通往佛堂的门让了出来。
耶喜回头对我点点头,示意可以进了。
他一抬脚跨进门槛走了进去,我赶紧跟了进去。佛堂里很黑,两侧燃着一排排的油灯,火苗闪烁,光线阴森。佛堂的神龛上供奉着一尊穿着黄衣服的天神,不知是哪号神仙,眉目狰狞,颇有煞气。
这时,我看到在佛堂的深处,有一张尸床。上面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
耶喜轻声道:“那就是巴乃的尸体。”
我揉揉太阳穴,这地方真让人不舒服。
耶喜继续道:“尸体抬回来,目前为止有五个人近距离接触过,分别是桑落上师,和四个抬尸回来的和尚,现在这五个人全都昏迷不醒。他们都被恶魔感染了。达拉利目上师如此严格,也是有道理的。”
我在心里叫苦,嘴上说:“那我们还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