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前,卫清清——其实我分不清她们两姐妹,也没必要去分,玩玩而已,就姑且当时她吧——她忽然提醒我说,我现在有钱了,在外面养了她们姐妹俩,那我老婆呢?”
“呵,我其实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蛊惑我把老婆给踹了,娶她,反正我都分不清她俩姐妹,更别说外人了,娶一个等于娶两个……”
“嘿,我才不信她们是因为爱情什么的,说白了还不是看中我的钱,图个安稳嘛!毕竟,她们年轻不了几年,要没个名分,等人老珠黄了搞不好就被我给踹了。”
“但是吧,我虽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往这个方向去怀疑了。我嘛,打拼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更容易从我自己出发去揣摩别人的心理——我出轨了,她就百分百能忠于婚姻吗?”
“怎么说,她给我种下了一颗种子,然后种子以极快的速度生根发芽,我听了她的鬼话,请了私家侦探去跟踪、去调查我老婆,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可这并不能让我安心,反而加大了我的疑虑,我就是觉得我老婆肯定也给我戴绿帽了。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我‘自卑’吧,我出了轨,如果她没做什么的话,我就总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我俩地位不平等了。”
“所以,即使是为了劝服我自己,让我心理好受点,我也必须坚信她对我不忠,干了对不起我的事。”
“尤其是,当她质问我是不是在怀疑她,跟踪她的时候,我虽然有点心虚,找借口去搪塞,但心里却更坚信她肯定给我戴了绿帽子。否则她反应这么大干嘛?还不是心虚!”
于袁二人忍不住冷笑,他这套逻辑,还真是强大无比。
自己出轨了,妻子就肯定也会出轨?越是找不到证据,竟然还越坚信这一点?妻子怀疑自己被跟踪,因不信任而感到不满,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心虚?
那要始终找不到证据,他会不会走火入魔到故意创造个机会,让她给自己戴个绿帽?
简直不可理喻!
颜洪羽继续说:“卫清清也发现我在手机纪思盈的证据了,还看出我很焦虑,便给我提了个主意,告诉我说,我老婆有没有出轨,查一查孩子是不是我亲生的不就是了?要他不是我亲生的,呵呵,一目了然;要他是我亲儿子,那就再搜集别的证据呗,反正她肯定出轨了,不愁查不到线索……”
“当时我是昏了头,竟然没想到,孩子都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年前,我一穷二白,她跟我的时候绝对是死心塌地的,哪可能不是我孩子呢……”
袁友冲啧一声,道:“这下子发现孩子不可能不是你的了?”
“我……唉!”颜洪羽长叹一声:“我当时被冲昏了头,尤其亲子鉴定出来,发现咱们真不是父子关系,我哪还会去想那么多?”
正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儿,张了张嘴:“该死,该死!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噢?”
“我早该想到的!”颜洪羽咬牙切齿:“卫清清和卫楚楚那俩臭娘们!她俩看见了上位的机会,当然无所不用其极了!”
袁友冲皱眉:“麻烦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儿?”
“上次我去花羊跟人谈生意的时候,暗中帮她俩买了高铁票,让她们一块过去,在宾馆等我。”颜洪羽说:
“我到花羊,先去了宾馆,和她俩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去谈事,然后抽空去了趟司鉴中心做鉴定。我早就用钱开好了路,让他们加急鉴定,当天傍晚就收到了结果,说我和小偿没有父子关系。”
“你们的鉴定报告没有问题,司鉴中心的报告也没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出在那管血上了!肯定是那俩臭娘们,暗中把血换掉了!该死的!”
“……”于袁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无语二字。
不得不说,生活中上演起小三上位、宫斗等戏码,可比荧幕上来的要狗血和残酷的多了。
毕竟,套路多了,狗血什么的早就没了市场,编剧都是要吃饭的。更何况写的太狗血还容易挨骂,再怎么想钱想疯了,编剧导演都得讲究下吃相。
而生活狗血了……老天还怕挨一顿骂不成?
袁友冲摇摇头,又问:“说说看吧,你怎么联系上这帮匪徒的?”
“不是我联系的。”颜洪羽摇头:“我得想办法置身事外,不能让你们查到我头上。所以,都是让小刘去找的人。”
第24章 筹谋
翌日清晨,例会结束后,有一民警走到于袁二人身边,轻声汇报:
“小刘,大名刘日月,本名该叫刘明才对,但上户口的时候,他爹把他名字写的太开,加上户籍办的民警疏忽,“日月明”三个字只听到前俩……后来嘛,发现改名怪麻烦的,户口本上的名字就一直没动。”
“其为男性,今年四十二岁,自称退伍老兵,但其实是服兵役期间,因数度违反军纪,多次被处行政看管处分却屡教不改,最终被部队开除军籍,简单来说就是被除名了。”
“后来,他于新安某酒吧任职谋生,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伸手不错外加为人还算仗义,被酒吧老板看中,成了个职业打手。再之后,酒吧老板因打灰除恶行动落网,他也被判了七年。”
“服刑期间,他倒是蛮积极配合改造的,再加上制止了几次暴力冲突,同时举报了个试图越狱的囚犯,并配合狱警将该囚犯控制,受了点小伤,也算立了大功,因此获得了减刑,最终被关五年就放出来了。”
“出狱后嘛,他就被颜洪羽聘用成了私人司机,一干就是六年多,直到现在。不过,他是怎么和颜洪羽搭上线并被看中的,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查无可查。”
“至于颜洪羽所说的,此人有那方面的背景……据调查,纯粹是这家伙跟颜洪羽吹牛。若说他入狱前涉灰还靠谱些,毕竟他当时的老板就因这事儿进去的。”
“但出狱后……呵呵,哪个大佬敢用在监狱内积极改造还举报过越狱事件并配合狱警捉拿越狱犯的家伙呢?不得担心他会不会是咱派去的卧底啊。”
“最关键的,他有没有涉灰,那群三教九流的家伙最清楚,下边基层的同事管他们询问过了,他们都没听过这号人。”
“还有,关于劫匪身份,我们也有了点眉目。据调查,这刘日月在老家有一帮狐朋狗友,其中三人犯过事,俩是因为聚众斗殴故意伤害,一个是在某宝上售卖黑卡。”
“据调查,这三人于约一星期前购票乘动车来到了咱们新安。嗯,还有,那个曾售卖黑卡的黑客,是个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我想,这劫匪,说不定就是他们仨,而与咱们通话的,保不齐就是那个黑客!”
于辰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他说道:“不错啊,一晚上的时间能收集到这么多事儿。话说,人控制住了吗?”
“还没呢。”那刑警“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回答说:“有同事正密切的盯着他,只等头儿下令了。哦还有,他对咱们调查的事儿,以及颜洪羽被咱们控制住的事儿一无所知,可以放一百个心!”
“这样啊……”袁友冲想了想:“暂时别动他,密切跟着,发现异常立即向我们汇报!”
“好的。”刑警点头:“那我先去干活了。”
“去吧。”
目送他离开后,于辰问道:“怎么老袁,你想利用刘日月做文章?”
“嗯。”袁友冲说:“颜洪羽不知道劫匪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但这个刘日月就未必了,毕竟是他找来的人,也是他直接和这帮劫匪联络的。”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颜偿被绑架,他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也得因保护不力被暴怒的颜洪羽夫妇给开了,但他却办点事没有,肯定是颜洪羽在其中打掩护,让纪思盈忽略了这个问题。”
“要早想到这事,恐怕一开始就能识破颜洪羽的阴谋。那时候,咱们时间可比现在充裕许多,也不至于那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