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白了杨瀚一眼,一脸的不屑,不过心里头不知怎地,忽然舒服了许多。哽了一路的气,突然就消失了。
“黄大哥”走走跑跑,终于在一处洞穴处洞了下来。
杨瀚舔湿了手背,把手伸到洞口,小青好奇地看着,也不询问,她知道杨瀚一定会给她一个解释。
片刻之后,杨瀚起身往洞中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道:“里边没有风吹出来,应该只有这一个出口。我进去,你守洞口,今天务必得把这个祸害除掉。你,可守得住?”
小青挑了挑眉毛,从腰间摘下一个葫芦,小青把葫芦望空一抛,一拳击出,那葫芦应声而碎,葫芦中的水尚未落地,便突然凝在空中,迅速变成一颗颗小水滴,均匀排列开来,仿佛在那洞口挂了一架水晶帘子。
小青道:“自被那金钵又照过一次之后,我发觉自己控水的能力更强了,能够一次控制百十颗水珠,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杨瀚点点头,向她翘了翘大拇指,转身就往里走。
“等一等!”
小青突然说了一声,唰地一下从腰间抽出软剑,道:“这个给你。“
杨瀚苦笑摇头:“软剑我不曾练过,可实在用不了。耍不好敌人尚未受伤,我先划破了自己的脑袋,你用吧!再说……“
杨瀚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能克制他们,可不代表我能通过别的东西间接克制他们,兵器对我来说,没用,有这一双拳头,足矣!“
杨瀚向小青晃了晃一对拳头,举步进入洞中,后边传来小青紧张而小声地一声叮嘱:“那你小心,见势不对,赶紧出来!“
杨瀚听了很开心,一个女人肯关心你,她绝不可能是讨厌你。虽然这女人有些慢热,杨瀚却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形势一片大好。
只是,他的这种好心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洞不深,也没有岔路,虽说他小心翼翼,悄悄摸进,速度也不快,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走到了洞的尽头,然后,他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小青快要维系不住那副“水晶帘子”的时候,洞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奔跑声,小青立即打起了精神,提起了长剑,然后她就看到杨瀚脸色极难看地跑了出来,两手空空。
小青一呆,问道:“怎么样?”
杨瀚脸色难看地道:“我们中计了!”
……
杨瀚和小青跟着大黄狗离开后,白素就关了门窗,取出药酒,宽掉一半上衣,露出晶莹雪白的肌肤,开始给自己揉搽药酒。她的胸前挨了许宣狠狠一拳,打的着实不轻。
梳妆镜就在面前,白素将药酒的药力揉搓入骨,准备穿上衣服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白素不由得面露羞色,急忙提起衣服,伸手就要扣翻了那面镜子,不料这时镜中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白素一见,只觉彻体生凉,娇躯一僵,伸出去扣镜子的手也不禁停在了空中。
她没办法再动了,因为身后的那个人已经伸出手,他的手刹那间就变成了一道水流,缠住了白素的玉颈。
许宣站在白素身后,微笑道:“你们既然知道我们一定要拿到火风二如意,一定会盯着你们,我们又怎会想不到你们会想到这件事?你以为我们就全无防备么?”
白素道:“你……怎么发现的?”
许宣道:“苏窈窈说过,你布下大雾,却能通过你布的雾汽的感知,了解雾中的一切。我能化水,那么你说,我在化水逃走的时候,如果有什么气味沾在我的身上,我能不能发现?”
白素恍然道:“原来如此!可你……又是怎么摆脱瀚哥儿和小青的?”
许宣道:“一上了山,我的速度就比他们快的多了,我只要在山中故布疑阵,多转几个圈圈,再循原路回来就行了。可他们呢?他们大概此时才刚刚发现上当吧。”
“哼,你的主意?只怕是苏窈窈的主意吧?”
许宣从手上分出一段水流,轻轻抚摸着白素的脸颊,一团水在脸上滚动来去,本该是很舒服的感觉,可这却是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发生的变异,白素只觉得毛骨悚然。
许宣抚着她的脸颊,叹息道:“不相信你的许郎智计比那苏窈窈还要高明么?她现在还在村外山路上,赶着一辆马车等我。
本来刚刚在那间屋子,我就想带你走,想不到我在算计你们,你们也在算计我,我棋着一着,先失一城,只好仓惶逃走,先把杨瀚和小青引开,这才回来找你,苏窈窈此时还在山路上等着呢。”
白素眼珠微微一转,伤感地道:“我宁愿如此算计我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许宣笑了:“我知道你问东问西的,只是在拖延时间,没用的,他们两个是来不及赶回来的,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白素道:“火风二如意不在我身上,你抓我何用?”
许宣道:“你为了我,能毫不犹豫地献出火如意。你说,以小青和你的情义之深,她会不会为了你交出火风二如意呢?”
白素大恨,咬牙切齿地道:“我白素,真是瞎了眼睛!”
许宣悠然道:“我许仙,却是算无遗策!”
第154章 如出一辙
第154章 如出一辙
许宣得意地俯身向前,想把白素拉起来。白素突然发作,膝盖重重地向上一顶,桌子“呼“地一下飞了起来,桌上那碗药酒被撞得弹起,登时泼了许宣一头一脸。
“啊!”许宣一声惊叫,下意识地捂脸后退,一下子放开了白素。白素被他液状的手臂箍着,有种被冰凉的蛇缠绕复又松开的感觉,她强忍恶心,向前一扑,便逃出了房间。
许宣被药酒迷了眼睛,越揉泪水越多,许宣生怕白素跑掉,大吼一声,身子一旋,陡然化成了一股旋转的水流。奈何,他任何利器也难伤害的液化状态体,碰上了同为液体的药酒,却是可以相融的。
许宣对自己的身体机能了解的也不算透沏,这一化为液体,药酒反而渗入体内,感觉更加的难受。许宣急急恢复了常态,干呕了半晌,却只吐出一口药酒。
许宣抚着欲呕的胸口,咆哮道:“贱婢!该死!”拔腿就向外追了出去。
……
镇子往西,是一条并不算宽敞的古道,大概前不久刚下过雨的缘故,道路被经过的车子辗压的形成一道道泥车辙,干了以后地面便不再平坦,人走起来不舒服,车子经过也颠簸的厉害。
此时,一行人马正走在这道上,车子上载着货物,车辕上插着镖旗,一群镖师护卫在货车两侧,伴着车子缓缓而行,车把式坐在车上,挥着大鞭,驱策着拉车的骡子。
一伙山贼正俯伏在前方道路两侧的茅草丛中,他们大多衣着破烂,面有菜色,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木棒、粪叉子、生锈的刀,还有人就持着菜刀。
其中一人身材最是魁悟,衣着相对光鲜,他穿着一件铜钱纹的员外袍,不过腰部以下部分都皱巴巴地掖在腰带上。这大汉手中的刀也最为完整,明晃晃的,看制式,好像是捕快用的一口单刀。
一个十四五岁的年青人一溜小跑地过来,往这大汉身边一趴,兴奋地道:“庚四哥,点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