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来,还是生气。
徐诺恨恨地抓起了茶杯。
“啪!”
外间屋里,听到里间摔茶杯的声音,薰然抽抽着两颊,笑得更开心了,此时的她,倒真符合“孟婆”这个称呼。
“滋溜儿~~”,薰然转了转碗沿儿,又吸了一口粥,然后挟起一枚咸菜,有滋有味地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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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管平潮、何常在、徐胜治等人真有度日如年之感。
杨瀚要等他的女人生完孩子才跟他们走,他们能怎么办?只能等啊。
这几天闲来无事,望龙城、凤求城他们都逛扁了,青鸟甚至快马加鞭,去了一次半月湾码头,回来时,亲手驾了一辆车,车上拖着一丈多长的一条大鱼,给忆兰舟、满红绡他们看。还不断地惊叹,表示那大海,果然如书上写的一般,浩渺无际,比他们大秦最大的湖还要大上许多倍,浪头尤其地高。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只能掐着指头算日子,等着谈妃生孩子,不过这四处的走访,倒是发现这山外的国家居然充满勃勃生机,其城池虽不及大秦的城池雄壮,地方百姓虽然还不及大秦百姓百业兴旺,官府似乎也还有很多不健全的地方,但是,只要有个十年八年,就能翻天覆地大变样儿似的。
这倒是令他们稍稍生起了敬畏之心。
对有实力的人,大家总会生起警畏的。
这一日在馆驿里实在待的无聊,那馆驿里的标准饭菜也吃的腻了。
徐胜治便做东,邀请满红绡、忆兰舟和青鸟四个六曲楼的同仁到酒楼饮宴。
至于徐撼,护送他们到京,觐见了大王之后,就回大雍了。
一则,他不敢久离根本,二则,如果和徐胜治走动太密切,落在司吏校尉们眼中,也不是什么好事。
四人临窗而坐,正是酒酣耳热之际,忽见一支庞大的队伍远远行来。
其实这几日他们早看过不少大型商队往来了,有来自海外的,有来自南疆的,只是这支队伍人数太多了些,而且队列整齐,大不寻常。
临窗的青鸟仔细看了几眼,不由惊咦一声。
青鸟这才发现,这支队伍的衣着和旗帜也有些眼熟,定睛再一看,不由吃惊道:“是太卜寺的人!”
忆兰舟和满红绡、抚霜枝闻声扭头向外看去,瞧见那支衣着只以黑白两色配色,格外仙气飘飘的队伍,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可不,来的正是太卜寺的人,他们终究还是赶来了。
其实,三公院与六曲楼来迎皇帝,同为一国,本不需要另遣一支队伍,哪怕是竞争,也显得太刻意了,人还没接回去,先就透着内部不合,殊为不美。
不过,太卜寺经过五百年的发展,已经不是当初天圣帝国九卿之一的一个衙门了,而是独立朝廷体制之外的一个宗教部门。
经过他们五百多年的宣传包装,大秦皇帝在大秦百姓心中,已经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辉,就如瀛州人把他们的天皇当成神族一样,虔诚的程度甚至尤有过之。
太卜寺的人现在对天圣后人不称皇帝,而称神君。受到太卜寺和三公院双重统治的百姓们,则给他们的皇帝生造出了一个新称谓:神皇。
是以,太卜寺派人来迎接他们的神君,名正言顺。
忆兰舟看着那队伍越走越近,钟馨丝竹吹奏神曲的声音也隐隐入耳,这才淡淡一笑,道:“陛下前两日身边出现的那两个太卜寺中人,显然只是先驱,这,才是太卜寺的重头戏。”
满红绡美目流盼,道:“那么,陛下籍故不走,拖到如今,会不会不是为了宠爱谈妃,而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太卜寺来人呢?”
青鸟翻了翻眼睛,道:“什么意思?陛下不信任我们?”
忆兰舟笑而不语,最热衷夺权的是徐家的人,忆兰舟和满红绡都是不怎么在意,只是利益与六曲楼绑定太深,六曲主人执意有所作为,他们也只能服从的主儿,自然不想过多表现。
徐胜治却是脸色难看,把酒杯重重一顿,冷哼道:“陛下这是从一开始,就不大信任我六曲楼啊?”
在场的没有一个白痴,这种明显挑唆的话,谁会在乎。只有青鸟,口无遮拦,嘿嘿一笑,道:“该说是对你徐家,不甚信任吧?”
徐胜治脸色变了变,微笑道:“大家同气连枝,何分彼此?”
徐胜治话音刚落,就见楼下一骑快马,背插三角小红旗,远远驰来,瞧见前方一支庞大的队伍吹吹打打,如林之徐地走来,怕冲撞上去,这才猛地一勒缰绳,在那马儿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的时候,不失时机地喊出一句话,把那声音远远地传出去。
“大喜,谈妃诞下皇三子,母子平安!”
第470章 为父则柔,为母则刚
第470章 为父则柔,为母则刚
小谈生了,也是儿子。
小谈很骄傲,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神采飞扬。
顾盼之间,就像一位打了大胜仗、凯旋而归的大英雄。
小菜看着小谈那掩饰不去的光辉,既替她的闺蜜开心,又不禁生起一抹空虚寂寞之感。
或许,这才是她们这样的人求之不得的最好归宿吧。如果,当初小姐吩咐人留在三山的时候,自己不是推却而是主动请缨,那么今天带着满面自豪与幸福的那个小女人,是不是就换了自己?
这个念头甫一升上来,小菜便有了一种罪恶感,好像自己在觊觎小谈什么,连忙敛去了杂念。
小谈当初那种话唠模样没心机的样儿都是装的,实际上,她比小菜更加机警,这也是当初唐诗把她留下的原因。
小菜脸上那种遗憾与艳羡的神情虽然一闪而逝,却没逃过小谈的眼睛。她握住小菜的手,低声道:“大王春秋正盛,后宫必然不会空虚了。与其叫旁人住进来,不如是我的姐妹。”
小菜被她一下子说破心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羞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小谈撇撇嘴道:“而今,我可是已经把你留在宫里了。大王你随时都看得见,剩下的可要看你自己了,我总不能把你剥光了送上他的床吧?自己想办法喔。”
小菜一张脸变成了初次下蛋的小母鸡,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吱唔地道:“你……你再胡言乱语,人家可不理你了。”
小谈上下看她两眼,叹道:“大王最不喜欢一种女人,我看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