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重返昊天宗

    初，唐三将神匠楼高和大量珍贵金属送到昊天宗的时T|的配方也留在了那里。他早就做过实验，**在这个世界完全能够配出来。因此，神匠楼高不只是要制作暴雨梨花针，同时也要制作唐门最强大的暗器佛怒唐莲。这在唐三前世中倾力研究的恐怖武器。
    相对来说，制造佛怒唐莲的工艺比制造暴雨梨花针更难，因为**的调配以及本体的铸造都非常困难。但是，唐三毕竟有过制造佛怒唐莲的经验，因此，他留给楼高的图纸就要精准的多，精确到了每一个细节。所以，从楼高的角度来看，反而是制造暴雨梨花针要困难一些。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唐三也不敢肯定现在楼高能否制造出这两件绝世暗器。但想来有大伯的辅助，锻造应该没什么问题。
    昊天宗位于天斗城以东三百里外，远远的，唐三一家四口已经看到了那小山村中升起的炊烟。
    唐昊当初虽然给了唐三这里的地图，可那地图却是唐三的姑姑唐月华给他的，他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眼看着眼前这破落的小山村，唐昊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道冷光。
    曾几何时，昊天宗还是天下第一宗门，此时却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要用这么一个破落的山村作为外面的门户。作为昊天宗曾经最强的封号斗罗，唐昊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他握紧的左拳却被一双柔软的手抓住了，唐昊扭头看去，只见妻子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阿银轻声道：“别想得太多了。你们父子俩既然回来了，昊天宗一定会重现辉煌。”
    看着妻子，唐昊脸上的冷硬顿时柔和了许多，反握住阿银的手，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没事。只是离开了宗门这么多年，终于回来，心中有些怅然。”
    唐三看着父亲残缺的身体，忍不住道：“爸，昊天宗要是不肯容纳我们，等拿回您的魂骨，我们走就是了。”
    唐昊脸色一板，沉声道：“住口。小三，你要记住，不论宗门对我们如何，我们都是宗门中的一份子，我们用的武魂都是宗门传承的昊天锤。不论何时，你都是昊天宗的子弟。”
    尽管唐昊只剩一臂一腿，但发起怒来，威严依旧。
    “是。”唐三赶忙答应一声。不过。在他心中。对于昊天宗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遥望山村后地山峰。心中暗想。如果一切顺利也就罢了。要是宗门那些长老们胆敢对父亲不利。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
    正在这时。唐三突然看到母亲看过来地目光。在母亲眼眸中他看到了支持之色。
    唐昊为了回报宗门之恩。自断两肢。昊天宗多年以来甚至从未给过唐昊任何支持。这让阿银不仅是对昊天宗没好感。甚至还带有强烈地憎恶。自然是支持儿子地。
    有了母亲地支持。唐三顿时宽心大放。不论父亲对宗门地感情如何执着。母亲在他心中地地位肯定是更高地。到了关键时刻。母亲地话一定会起到关键作用。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村口。村落前。几名村夫顿时看到了他们地存在。虽然唐三曾经来过。但这村子里只是昊天宗外围弟子。见过他地人并不多。眼看四人走来。顿时有人上来拦住他们。
    “请离开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者。”一名村民冷淡地说道。
    唐三眉头微皱，“连话都和上次一样，一点创意都没有。”一边说着，他直接释放出了自己的昊天锤。
    黑光尚未出现，宛如乌云盖顶一般的压力已经从唐三左手处澎湃而出。现在的昊天锤可不是当初那没有魂环的昊天锤了。巨大的锤身看上去比黝黑的海神三叉戟还要威猛几分，锤头体积足足比以前增大了一倍。锤柄长度也延伸到了近两米，现在的昊天锤，再不是铸造锤的模样，而是一柄货真价实的战锤。
    黑色的锤身上暗金纹路流转，尤其是铭刻的杀神领域，还带给它一层血色光晕。霸气中隐含着强横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扩散开来。
    一红，两黑，三个魂环整齐的排列在昊天锤上，光芒内蕴，但却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
    那几名拦在前方的村名同时脸色大变，慌不迭的后退，一直退到村口处才勉强站稳，注视着唐三手中的昊天锤，他们已经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唐三淡淡的道：“速去宗门禀报，就说唐昊、唐三父子，携眷属归来。”
    几名村民对望一眼，赶忙朝村子里跑去。
    此时，唐昊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眉头紧皱，阿银则一脸淡然的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独臂。不时看看儿子，每当她看到自己那高大英俊的儿子时，眼中就不禁流露出满足的笑容，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昊天宗在这前哨小村中总会留有宗门弟子的，那些村民因为太过于吃惊唐三手中的昊天锤，甚至都忘记了引他们先入村。时间不长，一个人已经在村民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这人穿着熟悉的灰衣装束，倒是熟人，当初唐三第一次来昊天宗的时候，就是他与唐龙一起来迎接的自己，唐三还记得，这名年纪比自己要大上几岁的三代弟子名叫唐玉。
    唐玉看到唐三，明显松了口气，“真是你啊！我还以为那些外门弟子唬我呢。你好，唐三，欢迎回来。怎么我刚听他们说，二叔也跟你一起回来了？”
    唐三眼神一黯，唐玉分明看到了父亲，只不过，却并没有认出身体残缺的父亲，这不禁令他心中对昊天宗的怨气更增几分。沉声道：“我父在此。”
    唐玉作为昊天宗弟子，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唐三眼神中的变化，目光一转，已经落在唐昊身上。尽管他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当他看到唐昊单臂独腿时，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吃惊之色。不过，他也算聪明，很快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两步，躬身行礼，道：“晚辈唐玉，见过二叔。”
    其实，唐昊在昊天宗二代弟子中并不是排名老二的，只不过他与唐啸兄弟二人是上代宗主的嫡子，这才被三代弟子尊称一声二叔。
    唐昊挥了挥手，道：“不需多礼，宗门罪人，早在二十年前
    已经不算昊天宗中人了。”
    唐三沉声道：“唐玉大哥，麻烦你带路，我们要上宗门。”
    听唐三这么一说，唐玉顿时面露难色，苦笑道：“兄弟，你上宗门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宗门现在封闭，不接待外人。而且，二叔的身份，现在又敏感。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唐三怒道：“什么叫外人？我父亲乃是上代宗主之子，封号昊天，这是我的母亲与妻子，何来外人？”
    “这个……”唐玉尴尬的道：“唐三，这个我实在做不了主。你看这样如何。你先随我上宗门，向宗主和长老们说明情况。然后再请二叔和家眷上山？”
    唐三心中一动，目光看向母亲，神色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向唐玉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着，他来到父亲身前，“爸，我们也别为难他了，他确实做不了主，我就先和他上山一趟。稍后再下山来接你们。小舞，你也在这里等我吧。”
    小舞乖巧的点了点头，唐三转身就要走，正在他刚刚回过身之时，肩膀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唐三重新回过头来，只见父亲正目光灼灼的盯视着自己，父子目光对视，那一瞬间，唐三就知道，父亲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啊！自己已经掩饰了，可还是被父亲看了出来。
    唐昊深深的注视着唐三，“小三，注意分寸。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唐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讶，虽然父亲在提醒自己，可是，他的话语中却分明包含着一些特殊的含义，并没有完全反对什么。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父亲对于宗门也是心存不满的。当然，这也是因为父亲心系宗门，急于回宗门祭拜祖父的原因。
    向父亲点了下头，唐三这才转身跟随着唐玉而去。
    穿过村子，来到陡峭的山壁前，唐玉招呼唐三一声，腾空而起，在山壁每隔十米的凹陷处借力，向山顶拔去。
    唐三淡然一笑，这一次，他可不像上回来时那样循规蹈矩的前行了，身形微微一晃，已经飘荡而起，光影闪烁间，已经来到山顶。修为达到九十级，突破进入封号斗罗境界，他身上的十万年魂骨技能效果也都能完全的发挥出来。蓝银皇右腿骨的飞行技能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份，意念所致，比有翅膀的飞鸟飞行还要迅速。
    当唐玉攀登到山顶时，已经看到唐三站在那里等他了，不禁揉了揉眼睛，他可是一点也没发现唐三是如何上来的。
    “我们加快一点速度吧，省的父亲等急了。”唐三向唐玉点了点头，抬手向他肩头抓去。
    作为昊天宗直系弟子，唐玉自然也有着一身不凡的实力，下意识的身体后缩，就想闪躲开去。可谁知道，唐三的手掌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吸力似的，唐玉只觉得肩膀一麻，体内自行凝聚的魂力竟然就已经被限制住了，下一刻，他已是在惊呼声中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唐三正是带着他飞了起来，唐玉只觉得凛冽的山风不断从自己身边掠过，耳中更是听到阵阵尖啸之声。可奇怪的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被寒风吹拂，反而是暖融融的，仿佛沉浸在温水之中，说不出的舒服。
    还没等唐玉过多的享受这种感觉，脚下突然一震，已是脚踏实地，身体也同时恢复了控制能力。
    唐三松开抓住他肩膀的左手，微微一笑，道：“得罪勿怪，这样能快一点。”
    唐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昊天宗主峰之上，这前后只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啊！
    无奈的摇摇头，唐玉看着唐三的目光顿时变了许多，“唐三，你这次回来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可怕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来者不善啊！当着长老们你可不要是这种情绪。长老们的脾气可都不太好。”
    唐三淡然一笑，道：“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心中暗想，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么？连唐玉都看出自己来者不善了？不过，善于不善，还是要看宗门的抉择吧。
    唐玉看看唐三右手中那样式奇古的海神三叉戟，“走吧。我们过去。”
    堡垒般的石质建筑又一次出现在唐三眼前，看到眼前这一幕，唐三不禁深吸口气。
    这一次他回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勉强压下自己心中愤懑的情绪，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态变得平和一些。他当然也希望一切能用和平方式解决。这样父亲也更容易被宗门所接受。不论怎么看，父亲对宗门的感情依旧是那样深厚。
    守在大门前的两名青年一看到唐三，都不禁面露惊奇之色，他们可都是见过唐三的，当年唐三在昊天宗大展神威，击败了只用四成魂力的七长老，给这些年轻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唐龙、唐虎一直是三代弟子之首，可在这些三、四代弟子之中，却公认唐三才是三代第一人。
    所以，看到唐三他们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眼中带着几分仰慕，让到一旁。
    走进宗门，唐玉道：“我先带你到客厅去坐一坐吧。然后我立刻去通知宗主。”
    唐三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唐玉呵呵一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对你的实力，我们可都是佩服的很啊！有机会的话，指点指点我。”
    唐三微笑不语，唐玉将他带到客厅之中落座，立刻转身去禀报了。
    客厅很大，足以容纳五十人同时议事，此时，唐三的思绪不禁沉浸在父亲与宗门的恩恩怨怨之中。
    当年之事，确实是父亲带给了宗门危难，可这也要从什么角度来看。父亲错了么？保护自己的妻子，何错之有？是武魂殿要迁怒于昊天宗。当初唐三曾经以为是父亲带给了宗门灾难，也曾认为父亲责无旁贷。可这些年，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及与武魂殿的接触。他已经明白，就算没有当初的事，武魂殿也不会放过昊天宗的。
    而那时候，宗门选择了退避，而不是迎击。确实，武魂殿的实力极为强大，可按照单属四宗族四位族长所说，当年的昊天宗也是在鼎盛时期啊！如果那
    够联合蓝电霸王龙家族和七宝琉璃宗，武魂殿未必就手。就算真的打起来，结局也绝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曾经的七大宗门上三宗，现在却弄得一亡、一残、一退隐。昊天宗才真的是责无旁贷。作为天下第一宗门，却只是为了自己宗门的利益而退避三舍，令武魂殿更加肆无忌惮的壮大。才有了今日武魂帝国傲视天斗、星罗两帝国之态。
    从这些角度来看，当初父亲又有什么错？宗门不但宣布与父亲脱离关系，还以退避结束。那些长老们甚至将错却归咎于父亲身上。真的怪父亲么？二十五年过去了，父亲一直生活在抑郁之中。最后还自残身体，回报宗门的培育之恩。
    想到这里，唐三不禁攥紧了拳头，父亲没有错，错的是宗门。这个念头不可遏止的在他脑海中蔓延开来。
    正在他思索之间，突然，轻咦声响起，“是你，你回来了？”
    唐三抬头看去，依旧是一位熟人，正是三代弟子中的翘楚之一，与唐龙竞争三代首席的唐虎。他正站在门外注视着自己。
    多年不见，唐虎的气息变得更加沉稳了，真像是一只气势内敛的猛虎，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极为沉稳。眼神中目光吞吐，惊讶之色只是一闪而过。但在他眼神深处，却流露着明显的敌意。
    唐三现在还记得他那个叫做甜甜的可爱女儿。这些年过去，当初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也应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你好，唐虎大哥。”唐三站起身，礼不可废，孝之道唐三还是十分重视的。
    唐虎走进客厅，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三道：“刚刚才到。”
    唐虎点了点头，道：“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唐三也不谦让，“好，随时恭候。”
    唐虎不再多言，正在他准备走出客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唐玉、唐龙的陪伴下，昊天宗当代宗主唐啸走了进来。看到唐虎也在，唐啸不禁有些意外，不过，他此时也没空理会唐虎。
    “小三，你终于回来了。”
    唐三赶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倒，“大伯。让您担心了。”
    唐啸一把拉住他，将他拽了起来，“一家人，不用那么多礼。你这是从海神岛回来了？”
    听到海神岛三个字，不论是唐龙还是唐虎，眼中都爆发出两道精光，这兄弟俩对视一眼，目光碰撞，分毫不让，显然，这些年以来，他们的竞争依旧没有停止过。
    唐三对唐啸自然不需要有什么隐瞒，当初还是唐啸指点他前往海神岛的，“是，我刚从海神岛归来。大伯，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召我过去就是。”
    唐啸哈哈一笑，道：“这不是你回来了，我高兴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唐三问道：“大伯，我这次回来，是希望能够祭拜祖父的。我父亲，他也来了。”
    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唐啸，听了唐三这句话，脸上的神色顿时凝固了，猛的抓住唐三的肩膀，“你说什么？昊弟他也回来了？”
    唐啸的神情明显变得激动起来，有些不能自已的看着唐三，眼圈顷刻间红了起来，情绪极不稳定。
    唐三道：“是的，大伯，爸爸这次和我一同回归宗门，希望能够认祖归宗，祭拜祖父。”
    唐啸深吸口气，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小三，还记得当年长老们对你提出的要求么？”
    唐三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三件事。第一，修炼到八十级以上，拥有魂斗罗级别的实力，第二，获得一个十万年魂环，第三，击杀一名武魂殿封号斗罗。”
    唐啸道：“那这么说，你已经……”
    唐三再次点头，“是的，大伯。我父亲还在山外等候，您是否现在就召集各位长老。您也知道，爸爸自废两肢，我不想让他老人家等的太久。”
    唐啸被唐三带来的一连串消息震的有些发呆，旁边的唐龙、唐虎、唐玉更是吃惊的看着唐三。听唐三话语中的意思，他显然已经拥有了魂斗罗级别的实力。他才几岁？二十五，还是二十六？就已经是魂斗罗了？这，这怎么可能？
    唐啸上下打量着唐三，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有些看不透这个侄子了。沉声道：“小三，此事非同儿戏。你也知道，当初你父亲所做之事对宗门影响有多大，铸成大错，他回宗门可不是儿戏啊！十年时间未到，你肯定你已经完成了那三个要求？不如，我先随你去见见你父亲可好？”
    唐三眉头微皱，“大伯，当年真的是我父亲错了么？就算没有那件事，难道武魂殿会放过我们昊天宗？”
    唐啸一愣，眼中顿时怒气升腾，“小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尽管你父是我亲弟弟，但是，我也不能包庇他。如果不是他当年击杀了武魂殿上代教皇。武魂殿又岂会轻易向我们动武？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驱逐你父亲的命令，是你祖父下达的。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不过身为三代弟子，如果你当着长老们如此说，恐怕连你也……”
    唐三深吸口气，注视着唐啸，道：“对不起，大伯，是我太冲动了。不过，当初长老们约定的三件事，我确实都已经做到。还是麻烦您召集众位长老吧。他们答应过，如果我能在十年内做到这三件事，不但让我祭拜祖父，也可以让我父亲回来祭拜。”
    凭借着浩瀚级别的精神力，唐三在精神层面上的能力还要凌驾于自己这位魂力恐怕已经有九十七级左右的大伯。他能深刻的感觉到大伯此时情绪中的激动，那绝对是真挚的情感。
    曾经，唐三也怀疑过大伯。毕竟，父亲被驱逐出宗门，受益最大的就是大伯。而且当初大伯也曾喜欢过母亲，不排除因爱成恨的可能。尽管他传授了自己昊天九绝，但唐三对唐啸心中还是有所警惕的。不过，这次归来，他的想法却改变了。一个人的情绪可以装，实力可以装，态度也可以装。但精神波动却是不能假装的。唐三虽然不可能看透唐啸的内心，但他在说话时，尤其是听到父亲归来时精神波动与情绪完全融入的那种情感，极为真实。
    苦中带着浓浓亲情的感觉。他想见父亲，可又不太归宗门，受到长老们和宗门弟子的责难，唐三能够读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唐啸的怀疑荡然无存。父亲的事，还是当着宗门长老们的面来说清楚。
    唐啸沉吟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好吧。唐龙。”
    “在。”唐龙赶忙恭声应道。
    唐啸道：“传我宗主令，召集五位长老客厅议事。”
    “是。”唐龙答应一声，赶忙转身而去，在他离开之前，还有意的看了唐三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敬佩。唐龙虽然还来不及和唐三说话，但对于唐三已经达到八十级以上这件事，还是大为吃惊。不过，他相信，唐三绝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时间不长，五个老迈的身影鱼贯而入，正是当初唐三曾经见过的五位长老。二长老走在最前面，七长老走在最后。当他们看到唐三时，不约而同的都流露出了惊讶之色。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已经猜到，唐昊召集他们议事必定是与唐三有关的。
    前四位长老各自走到客厅内前排的位置坐了下来，惟有那曾经和唐三交过手的七长老直接来到唐三面前，上下打量了唐三几眼，道：“你小子回来了。怎么样？那三件事不好做到吧？你可没几年的时间了，要努力。别给咱们昊天宗丢脸。”
    就在这时，唐三却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令包括唐啸在内，所有昊天宗高层的表情同时凝固。
    “昊天宗，还有脸面么？”
    “你说什么？”距离唐三最近的七长老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朝唐三脸上抽了过去。
    唐三右手中的海神三叉戟轻轻一动，正好在七长老手掌到的时候，挡住了。砰的一声闷响，唐三纹丝不动，七长老的手掌落在戟杆之上，被反震而起，幸好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可就算这样，也是接连后退几步才稳定住身体。
    “小三，你胡说什么？”唐啸几乎是一步就来到了唐三身前，虽然看上去他是来责问唐三的，可他却用自己的身体将唐三与七长老阻隔开来。
    此时，另外四位长老也都已经看了过来，以二长老为首，向唐三怒目而视。
    唐三脸色平静，淡淡的道：“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实话。在外面的魂师世界，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昊天宗的？提到昊天宗，他们是怎样评价？只有四个字，缩头乌龟。昊天宗还真的有脸面么？”
    “够了。”唐啸怒喝一声，一巴掌甩在了唐三脸上，这一次，唐三并没有闪躲，也没有运功相抗，硬生生的受了唐啸一掌。
    不过，唐啸这一掌也只是打的他脸一歪，在海神三叉戟强悍的重量作用下，唐三并没有被打出去。而且，唐啸看似盛怒，他这一掌最多只用了一成力。
    一缕血丝顺着唐三嘴角处流淌而下，唐三并没有去擦拭，反而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出三根手指，“今天，我来这里一共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向各位长老证明，我已经完成了当初你们提出的三个条件。第二件事，与我父亲一同祭拜祖父。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要为我父证明。当初的那件事，错并不在我父亲。同时，我也要为我父亲拿回应得的那两块魂骨。”
    “放肆。”面色和善的二长老终于开口了，凌厉威霸的气息从他身上骤然绽放而出，全面压制向唐三。但令他吃惊的是，唐三面对他释放的压力，竟然没有半分感觉似的，依旧站在那里。
    “唐三，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如此说话？老七，拿下他。宗主，他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我要先问他一个不敬尊长之罪。”
    七长老爆喝一声，黑光涌动，昊天锤骤然释放，就要动手。唐啸赶忙拦在他身前，喝道：“且慢动手。”
    唐三却似乎并不领情，冷笑一声，“要动手么？我们到外面好了。”一边说着，脚尖点地，手持黄金三叉戟倒翻而出，已是出了客厅。
    唐啸心中大急，“小三，你……”他话音未落，身后的七长老已经追了出去，无奈之下，唐啸也只能跟出，另外四位长老眼中怒光闪烁，大踏步的跟在后面。
    唐三除了客厅，几个起落就已经出了宗门，来到了总门外峰顶平坦之处。七长老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追了上来。
    “小子，你今天吃错药了？”七长老怒声喝道。
    唐三对这位性格爽直的长老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但今天他就是要为自己父亲正名的，自然不会退缩。沉声道：“七长老，我敬您是长老。如果您执意动手的话，可别怪晚辈不客气了。”
    七长老怒极反笑，“好小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当初他输给唐三，虽然只用了四成魂力，但心中也是大为不服，那时候唐三才不过是一名魂王。先前那一巴掌击在海神三叉戟之上，强烈的反震力令他的手掌现在还隐隐作痛。怒火中烧之下，再没有留手的意思，手中昊天锤带着强横的气势，直奔唐三当头砸来。
    唐三也不释放武魂，面对七长老的昊天锤，他略微后退半步，双手握住海神三叉戟，以戟杆向上迎去，大喝一声，“开。”
    就在锤戟相碰之时，也正是啸天斗罗唐啸与另外四位长老追出来的时刻。眼看着身上九环闪耀的七长老手持昊天锤宛如泰山压顶般砸向没有释放武魂的唐三，唐啸不禁大惊失色，可此时，就算他想要营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面对一名封号斗罗这样的攻击，连武魂都不释放，唐啸想不出唐三会有第二个结果。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群山中回荡，惊呼声从唐啸背后响起，唐啸下意识的睁开双眼，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