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骄虫这事儿, 陆清酒感觉自己似乎又了解了白月狐不为人知的一面。于是回到家后赶紧给他家的狐狸精做了一顿大餐,然后用怜爱的眼神看着白月狐吃完了。
尹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陆清酒父爱泛滥,问道:“咋回事儿啊?怎么去趟市里面回来就这表情了?”
陆清酒道:“你不明白……”
尹寻说:“我不说我咋明白?”
陆清酒看了尹寻一眼, 私下里找了个地方和尹寻把他和白月狐遇到的情况说了,当然后面还讲了白月狐可能去翻了垃圾桶的事,尹寻听完之后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陆清酒以为他是没想到白月狐会去翻垃圾桶,谁知道这货来了句:“还有垃圾桶可以翻啊,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陆清酒:“……”你是认真的吗?
至今陆清酒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其他书里记载的山神和龙族都是那么的牛逼,别说吃饭这种小事了,甚至可以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 然而他们家的两只小可怜吃饭都成问题, 一个弄不好就得和垃圾桶作伴, 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陆清酒想到这里,抹去了自己眼角的一滴泪水。
之后一段时间, 陆清酒都在关注乐乐的事, 他也告诉了胡恕, 说这事儿算是了了,蜜蜂不会再去攻击花园幼儿园。
胡恕听完后自然是问了为什么, 显然还是想找出凶手。
“你别问为什么了,这事儿不是你们能管的。”陆清酒决定撒个谎, “那边厉害着呢, 不过他们是来寻仇的, 现在仇已经报了,所以以后都不会再来。”
胡恕闻言却只想苦笑,说:“陆哥,虽然您是这么说了,可是我们总要结案的吧……这……这……”
陆清酒道:“哎呀,这还不好办吗,被蜜蜂蛰是多么正常的事,被蛰进医院,肯定是因为捅了蜜蜂窝呗!”
胡恕哑口无言。
“你说是不是。”陆清酒敷衍完了胡恕,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招呼着他有空来自家吃饭,说等哪天天气好,他们做场露天烧烤。
胡恕想了想,觉得陆清酒说的也有点道理,居然没有继续纠缠,就这么应下了。
而庄乐妈妈那边吧,也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整件事,她秉承了女强人的风范,做下决定之后办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先是报了警,将庄乐身上的伤口备了案,然后开除了自家的保姆。当然,这只是个开始而已,母亲的愤怒并没有因此停歇,她显然还做了很多其他私下的安排,但都没有告诉陆清酒,不过陆清酒听胡恕说,朱筱蓉从医院出来之后就被杜清虹起诉了,和另外两个共犯一起在监狱里待了一两年。
很多年后,陆清酒偶然间见过庄文石一次,他和杜清虹离婚后还是和朱筱蓉结婚了,但他离婚的时候杜清虹没让他带走任何的财产,所以婚后生活似乎并不如人意,甚至可以说得上狼狈。
陆清酒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路边和朱筱蓉吵架,两人面容狰狞无比,因为一点琐事甚至险些动起手来,陆清酒远远的看着,要不是白月狐提醒了一句,他甚至都没能认出来那人是当初在车库里见过的庄文石。
不过现在陆清酒还不知道那么多。
回到水府村没过几天,陆清酒就接到了杜清虹的电话,电话里杜清虹对陆清酒表示感激,并且表示自己想带着孩子上门亲自感谢。
陆清酒同意了,反正他也想看看庄乐的状态。
于是没过几天,杜清虹就带着庄乐来了水府村,手里还提着礼盒。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陆清酒却是看见骄虫也坐在后座,和乐乐手牵手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杜清虹进了院子后,有些惊讶,赞叹道:“好漂亮的院子啊。”
陆清酒笑道:“都是他在打理。”他是指白月狐。
白月狐坐在摇摇椅上,对于来客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过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看着很慵懒,但平时做事时还是很利落的,比如眼前的院子就是白月狐一手打理的。
葡萄架子上蜿蜒着绿色的藤蔓,靠近墙壁的位置种着已经长得很茂密的果树,院子里虽然有鸡窝和兔子窝,但一点也不脏,甚至没有排泄物。这也多亏了白月狐训练的好,兔子和鸡上厕所全都会到草丛里,纯当给葡萄藤施肥了。
石桌和椅子摆在院子的最中间,刚好被葡萄藤的阴影遮住,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落,碎裂成斑驳的光影,温度刚刚好。
再加上长相漂亮的白月狐躺在椅子上,整个院子的风格都美的像一副名家手下的油画,让见惯了世面的杜清虹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杜清虹认真道:“陆先生,我是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我恐怕现在还没发现乐乐的异样,希望您能收下我的礼物,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她提的似乎是一些酒和补品,陆清酒本来想推辞,但见杜清虹一脸陆清酒不收她就不走的样子,最后还是收下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吃个饭吧。”陆清酒招呼。
“那就麻烦陆先生了。”杜清虹也没客气。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客套。”陆清酒说,“你在院子里坐会儿,我去给乐乐拿点零食。”
杜清虹笑着在院中坐下。
过惯了城市里的生活,看见村子里悠闲的生活节奏,心中不免有些艳羡,但喜欢归喜欢,真要让杜清虹一直生活在这里,还是会感觉不习惯。不过庄乐显然非常喜欢这里,拉着骄虫满院子乱跑,要么摸摸兔子,要么逗逗才生出来的小鸡。陆清酒拿了洗干净的草莓和杏出来,放在了石台面前。
“清酒……”一开始这么叫的杜清虹还有些不自在,但见陆清酒脸上没什么变化,便很快的习惯了,她道,“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陆清酒道:“请说。”
杜清虹道:“就是……我觉得乐乐,出了点问题。”
陆清酒一听就明白了,但还是仔细的问了问:“比如呢?”
杜清虹看了看周围,确定乐乐不在旁边,才小声道:“他总是自言自语,我担心是之前的事对他产生了太大的影响。”
陆清酒想了想,他道:“杜姐,你相信世界上有精怪吗?”
杜清虹一愣。
“就是山神之类的?”陆清酒斟酌着措辞,同时观察杜清虹脸上的表情,如果杜清虹的表情出现了厌恶之类的负面情绪,他会马上结束这个话题。但好在杜清虹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抵触,只是低声道:“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小时候见过那些东西,不过后来大了,就见不到了……啊,听起来有点蠢是吧?”
陆清酒一听就笑了起来:“所以你是相信世界上有这些东西的?”
杜清虹:“我信啊,怎么了?”她也是个聪明人,马上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呆,“难道那些被蜜蜂蛰的人是因为……”
“是的。”陆清酒道,“说实话,要不是那群人被蜜蜂蛰了把事情闹大,可能我也不会发现这件事。”也不知道乐乐还要遭受多久这样的折磨。
杜清虹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
陆清酒以为她是在担心什么,正欲解释一番,却见杜清虹舒了口气:“原来乐乐不是在自言自语啊,那可太好了。”
陆清酒:“哎?”
杜清虹道:“那个山神长什么样子,也是小孩吗?怎么和乐乐认识的?”这位母亲显然接受能力极强,在得知真相之后马上产生了好奇,“我能不能看见啊?”
陆清酒有点头疼的看了坐在旁边的白月狐一眼。
白月狐感觉到了陆清酒的目光,抬抬眼皮,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了杜清虹的面前。
杜清虹还没明白白月狐想干什么,就看见白月狐抬起手,然后用手指在自己的眉心弹了一下。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随即眼前的世界似乎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很难用言语形容。一定要说的话,那就像是眼前的画面全部被刷新了一遍。
“乐乐。”陆清酒叫了乐乐的名字。
接着杜清虹便看见自己的儿子从后院里乐颠颠的跑了出来,手里牵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男孩,她看见这小男孩还没明白,茫然道:“这是你家的小朋友?”
陆清酒道:“这是帮你儿子报仇的小朋友。”
杜清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在她的想象里,山神肯定是那种长着胡须的老爷爷,居然是这么个可爱的小朋友。
“妈妈。”庄乐还是有些不习惯和自己的母亲相处,站在旁边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杜清虹道:“你……就是帮我儿子报仇的那个山神?”
骄虫一愣,没想到杜清虹居然能看见自己了,他心中浮起一些担忧,正想说自己不是一直跟着乐乐的,便被杜清虹温柔的牵住了手:“谢谢你呀,要不是有你帮忙,乐乐现在还被欺负呢。”
“不、不用那么客气。”骄虫脸又红了,眼睛也开始左右乱飘,显然对于眼前的场景很不习惯。
杜清虹道:“我小时候也能看见这些,只是后来大了就看不到了,时间久了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幼时的臆想……我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啊?”
白月狐道:“半个小时。”
杜清虹闻言叹了口气,神色之间有些落寞。自从工作之后,她忽略了很多东西,甚至天真的以为只要给庄乐一个足够富有的生活环境就足够了,现在仔细想想,她已经错过了许多。但好在,现在还不算晚,至少还有挽救的机会。
接着,陆清酒便去了厨房,把院子留给了杜清虹母子。其实杜清虹对庄乐的爱,庄乐还是能感觉到的,不然也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有责怪过自己的母亲。只是庄乐太过懂事一直压抑着自己,忘记了同母亲说出自己的感受。
而陆清酒之所以想让杜清虹接受骄虫的存在,也是不想再看见骄虫继续孤独的生活在公园里,天天靠着翻垃圾筒吃饱饭。
因为有客人来,陆清酒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还特意给骄虫和小乐乐做了小孩爱吃的甜点,他本来想做蜂蜜蛋糕的,但是听说骄虫不爱吃蜂蜜,便换了口味,做了巧克力味道的熔岩蛋糕。
杜清虹对陆清酒的手艺表示了高度的赞扬,特别是面前这糖醋排骨,这味道连她都露出了惊艳之色。排骨是选的猪小排,上面还撒了一层白色的芝麻,肉处理的很嫩,也很入味,鲜甜的酱汁裹在肉上面,口味咸甜适中,让人欲罢不能。还有辣子鸡丁味道也很好,鸡肉被炒的干干的,嚼着特别香,因为专门炸过,连骨头都是酥的,不会很辣,但是足够的香。
“太好吃了。”杜清虹说,“我家里专门请的厨师都没有这手艺。”
陆清酒笑道:“都是家里自己养的猪和鸡,味道自然是比外面好吃很多。”
杜清虹道:“你可太谦虚了,我们吃的东西也是特供的,但也没有这种味道啊。”她又吃了一块鸡肉,被鸡肉鲜美的味道浓得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太好吃了……”
陆清酒被夸赞厨艺,还是挺高兴的,特别是看着两个小娃娃吃的一脸餍足的模样。骄虫虽然傲娇的没有表示,但是鼓起来的小肚皮还是告诉了陆清酒他很满意这顿饭。
“你是不是缺蜜蜂啊?”骄虫吃饱后擦了擦嘴,“你家后院的蜂箱里装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白月狐闻言不高兴的瞪了骄虫一眼:“就是蜜蜂。”
这要是其他人这么说,骄虫早就反驳了,但奈何说这话的是白月狐,于是憋了半天,憋出来了一句:“好吧,蜜蜂就蜜蜂……那你再放两个蜂箱在后院吧。”
陆清酒道:“你要送我蜂蜜啊?”
骄虫摆摆手,显然对蜂蜜很不待见,“送送送,要多少都给你。”
陆清酒:“那谢谢了。”
三人吃过饭,便要走了,乐乐又去主动的牵了骄虫的手,和骄虫一起上了后座。杜清虹这会儿已经看不见骄虫了,不过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因为心理问题自言自语后好受了很多,并且表示自己一点也不介意骄虫陪着乐乐。
陆清酒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三个人离开。
“有骄虫陪着也挺好的吧。”陆清酒道,“至少不用担心乐乐会被其他人欺负了。”
尹寻站在旁边却兴致不高,他之前就从陆清酒的口中得知了整个故事,今天虽然看见乐乐和骄虫的时候笑的很灿烂,这会儿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不高兴?”陆清酒察觉了自己好友心情的变化。
“你说啊。”尹寻道,“万一有一天,乐乐看不见骄虫了怎么办?”
陆清酒:“……”
尹寻说:“如果那时候,骄虫得再次回到公园里,翻他的垃圾桶……”
他还没说完,陆清酒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乐乐看不见他了,这不还有我们么。”
尹寻道:“可是……你也是人啊。”
陆清酒道:“谁说我是人了?”
尹寻并不知道陆清酒长辈们的那些爱恨纠葛,被陆清酒说的话弄的一脸茫然:“你不是人?你不是我们家里唯一一个珍贵的人类吗??”这全家都不是人,就陆清酒一个独苗苗了。
陆清酒悲痛的摇头:“我不是。”
尹寻:“那你是啥?”
陆清酒:“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有四分之一的龙族血统。”
尹寻:“……”
陆清酒:“我姥爷是龙,啊哈,没想到吧?”
尹寻整个人在原地呆了两秒,随后表情一阵扭曲:“卧槽,你他妈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
陆清酒道:“重要吗?哪里重要了?”
尹寻道:“当然重要了!比如……”他话说了一半又断了,因为仔细想了想后,发现这事儿好像真的不是很重要,毕竟陆清酒表现的和一个普通人类别无二致,哪儿哪儿都不像龙。
陆清酒叹气:“看吧,我就说这事儿不是很重要。”
尹寻:“那你也不是人,岂不是我们一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陆清酒点点头。
尹寻扬声长叹,表示他们家里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块净土,陆清酒太不争气了,作为唯一的一个人类代表,居然没有坚守住自己的身份。
陆清酒:“对不起?”
尹寻摇着头带着一脸陆清酒太不争气的表情回家去了。
陆清酒哭笑不得,关上门后和白月狐计划明天在后院里加两个蜂箱,有了骄虫的承诺,家里就算是有真正的蜜蜂。做五休二的钦原表示非常的欣慰,本来还想厚着脸皮问能不能加个年假的,但在白月狐冷冰冰的眼神下只能怂怂的缩了回去,继续委屈巴巴的假装自己是蜜蜂。不过说实话,他们那个个头儿在真正的蜜蜂面前实在是太过扎眼,怎么看怎么都格格不入。
第二天,陆清酒就去镇子上买了两个新的蜂箱,放在了钦原蜂箱的旁边。大概过了两三天的样子,这两个蜂箱里面便都搬来了小蜜蜂,开始在里面筑巢产蜜。大约是骄虫的缘故,这些蜜蜂对人没有什么攻击性,就算是靠近了也不会蛰人,甚至采蜜的时候都不用戴着专业设施,直接采就行了。不过和钦原的蜜不同,它们的蜜味道要更浓郁一些,和正常的蜂蜜味道更相似,也没有钦原蜂蜜那种神奇的美容效果。虽然不能用来敷脸了,但吃还是不错的。
陆清酒也从杜清虹那儿得知,她将骄虫接回了家中,并且重新请了两个阿姨,让她们照顾庄乐。有了上次的教训,杜清虹把一部分的工作放掉了,花了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也算是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唯一比较苦恼的就是身为警察的胡恕,从头到尾他们都是一头雾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没找到凶手。
为了真相,胡恕甚至还提了几斤卤猪肉来陆清酒家里串门,想听陆清酒漏点口风。
但奈何陆清酒的嘴比河蚌还严实,他们怎么来的怎么走,除了损失几斤卤猪肉之外一无所得。
不过后来花园幼儿园的投资人表示不想再追究,这件事就这么彻底结束了。
随着立夏时分的到来,天气也开始渐渐变得炎热。
院子里所有的树木都长出了茂盛的枝叶,之前买的兔子经过几个月的饲养,变得肥噜噜又毛茸茸,看起来就很可爱的样子。
尹寻摸着兔子软软的屁股,满脸幸福的夸它们可爱,这么肥做出来一定很好吃……
陆清酒:“……”
兔子肉的确好吃,只是杀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残忍,白月狐手起刀落,直接剥掉了整张兔子皮,然后把兔子肉递给了陆清酒。
陆清酒把兔肉烫了一下,这样可以保证兔子的肉处于最充满弹性的状态,吃起来口感很好。陆清酒做兔子肉的时候尹寻就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问陆清酒打算做个什么口味的。
陆清酒道:“凉拌兔吧,你去剥点花生。”
尹寻点点头,高兴的去了。
陆清酒一边把兔子放进锅里用热水炒熟,一边准备着凉拌兔要用的作料。他站在窗户边上正低着头做菜,却忽的感觉开着的窗户外刮来了一阵大风,这风来的蹊跷,甚至将灶上的火也给刮灭了。
风里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东西,正好吹在了陆清酒的脸上,带来了冰冷的触感。陆清酒抬手在脸上随便一擦,竟是发现这阵风里夹杂着暗红色的血液,刚好带了一滴在他的脸颊上面,这血液似乎不是新鲜的,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腥臭气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要是白月狐在,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这会儿正巧去地里了,陆清酒也无从问起,他只能将手上和脸上的血冲洗干净,然后把窗户关上了。但那大风还在一直刮,吹的窗户咔咔作响。陆清酒看着外面,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安。
尹寻剥了花生回来后,大风已经停下,陆清酒随口道:“刚才的风好大啊。”
“什么风?”尹寻茫然道。
“刚才不是刮风了吗?”陆清酒问。
“刮风?”尹寻并不明白陆清酒的话,“没有啊,我一直坐在客厅里剥花生,没看见什么风呢。”
陆清酒闻言微微蹙眉:“是吗……”
尹寻道:“怎么啦?”
“没事。”陆清酒摇摇头岔开了话题,“等白月狐回来我问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