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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谋的解决

陈谋换身了衣服准备出门。

这两天他心里面有事, 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家中奇怪的气氛。

原飞槐同陈谋说话的次数变得极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以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观察陈谋,等陈谋望过来的时候,便又恢复一脸微笑的模样。

这若是放在平时,陈谋再怎么粗心大意,也会察觉出爱人的不对劲,可是陈谋此脑子里却被其他的东西占满了, 无暇顾及原飞槐的反应。

星期三晚上,陈谋换好了衣服,背了鼓鼓囊囊的背包准备出门。

原飞槐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谋站在门口换鞋, 他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用手掌撑着脸,整个人透出的气息都阴暗又忧郁。

陈谋隐约觉的原飞槐的状态有些不对, 他停下了换鞋的动作,走到了原飞槐身边, 蹲下后亲了亲原飞槐的下巴, 他道:“飞槐,我很快就回来。”

原飞槐没说话, 他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陈谋,然后轻轻的嗯了声。

陈谋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否还能回来, 他知道他的行为是错的, 可是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论是原飞槐, 亦或者陈绵绵, 他都不能放手。

陈谋转身到了门口,这次很快换好了鞋,他正准备推开门走出去,听到身后的原飞槐轻轻的问了句:“陈谋,你还回来么?”

陈谋浑身一僵,却不敢回头,只是模糊的说了句:“我会回来的。”便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原飞槐看着那扇门关上,就像他以前看过的无数次一样。他以前一直好奇,自己付出的所谓的最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直到近来才明白,那个珍贵的东西,就是愿意为他死去的陈谋。

原飞槐现在过的很好,他强壮,富有,英俊,拥有着这个时代的人们所疯狂追求的一切,可是他却觉的无聊。

无聊透顶。

原飞槐抽出一根烟,慢慢的点上,细细的吞吐着厌恶。虽然这两天陈谋没有说他到底怎么了,可原飞槐却是一清二楚。

就在今天晚上,陈谋会带着行李,和王梓诏给他的那张银行卡,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丢下了对他报以厚望的陈绵绵,丢下了视他为终身伴侣的原飞槐,就这么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这个陈谋喜欢吃芒果,不爱吃果冻,做事同样大大咧咧,看似不拘小节,实际上,骨子里的血已经冷掉了。

同样的世界,同样的成长,出现的,却是不同的陈谋,原飞槐觉的疲倦又绝望,他甚至开始怀疑,他这么强大是否真的有意义。因为他想保护的那个为他死去的谋谋,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原飞槐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医院的号码,他盯着手上燃烧的烟头,口中道:“给陈绵绵做手术吧,不用等他的哥哥了。”——陈谋,不会再回来了。

曾经的原飞槐也等过很多次,他以为陈谋只是一时糊涂,可是时间告诉了原飞槐答案,陈谋不是一时糊涂,而是蓄意良久,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倒回家中帮王梓诏帮一个忙,亲手将原飞槐送进王梓诏的手里。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原飞槐随手熄了烟,无趣的想,既然灵魂不一样,那就让他保留陈谋的肉体吧,让那具身体,以最完整的姿态陪在他的身边。

陈谋出了门,去了王梓诏定的地点。因为他的要求,和王梓诏见面的地方定在了王梓诏的家里,陈谋用借口是怕别人看见让原飞槐怀疑什么,王梓诏倒是没多想,随口便同意了。

陈谋下车,背着包裹上了电梯,几分钟后,陈谋敲响了王梓诏家中的门。

王梓诏给陈谋开了门,他的肩膀上还打着绷带,那里骨头虽然没碎,但是却脱臼了。陈谋看见他,急忙露出一个卑微的笑容,王梓诏眼神里露出一分厌恶,叫陈谋进了门。

陈谋进来之后,局促的坐下,好像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王梓诏懒得和陈谋绕弯子,他道:“你想好了?”

陈谋点了点头:“想好了。”

王梓诏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直接扔到了陈谋面前的地上,他道:“拿了钱就做事,把原飞槐约出来,然后再在他酒里下点药,钱就是你的了。”

陈谋看着王梓诏摆放在他面前的白色药瓶,表情不由自主的扭曲了一下。

王梓诏道:“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配型的人的资料。”

陈谋道:“好。”

王梓诏不耐烦道:“好就行,你还坐着干嘛,快滚吧,我后满还会联系你的。”

陈谋道:“你这里安全不安全,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不会被别人知道吧?”

王梓诏见陈谋一副畏缩的模样,更加厌烦了,他道:“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不会有他人知道的,别废话浪费我的时间了。”

陈谋这才笑了,他道:“哦……那就好。”说完,他就放下了身后的背包,在王梓诏愕然的眼神里拿出了一条绳子,他道,“王梓诏,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动我的原飞槐?”

王梓诏的吼叫还在喉咙里,便被陈谋直接按在了地上,他受伤前本就不是陈谋的对手,现在的他在陈谋面前,更是有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味道。

陈谋把他捆的严严实实,塞住了嘴巴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工具,他用扳手拍了拍王梓诏的脸,然后啐了一口道:“不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梓诏,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乖乖的把和绵绵配型的人说出来,我就把你弄死在这儿。”

王梓诏眼里全是惊恐,他唔唔唔的叫着,像条虫子一样被死死的捆在地上。

这次轮到陈谋对王梓诏露出厌恶的表情了,他也不多说,拿出扳手就直接砸碎了王梓诏的门牙。

一个小时之后,王梓诏给出了陈谋想要的答案,陈谋听到答案后把王梓诏的嘴又塞上了,然后拿起手机道:“我去确认一下,你他妈的要是敢骗我……”

王梓诏连唔都不敢唔了。

陈谋去了趟厕所,假装打了个电话,然后换了个凶恶的表情气势汹汹的从厕所里又走了出来,冲着王梓诏身上就是一脚,口中骂道:“你还真敢骗我,王梓诏,你这条命不想要了啊!”

王梓诏疯狂的摇头,在陈谋取下他口中的毛巾后,他带着哭音含糊道:“我没骗你,没骗你啊,你再去确认一遍,我真的没骗你!”

看来王梓诏确实是没骗自己了,陈谋心中松了口气,见王梓诏狼狈不堪的模样,便拨替王梓诏拨了120.

王梓诏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不过虽然看着吓人,实际上全是让人发疼的皮外伤,陈谋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王梓诏作为一个才回国的富家子弟,自然是没有和陈谋硬抗,他虽然对原飞槐很有兴趣,可是也没到要拿自己的命去换的地步。

陈谋知道王梓诏这次肯定不会善了了,他收拾好了背包,把手上的血迹全洗干净之后,就下楼打车回家。

反正已经帮王梓诏叫了急救车,肯定是死不了。

陈谋坐在出租车上,有些走神,他想,等到警察来找他的时候,原飞槐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吧。原飞槐那么讨厌他使用暴力,每次他因为大家进看守所,两人都会冷战一段时间。

王梓诏有着那般家世,即便是皮肉伤,也绝不是进个看守所就能解决问题的。

陈谋要到门口的时候,给原飞槐打了个电话,问原飞槐在做什么。

原飞槐声音显得格外冷淡,说自己在看电视。

陈谋说:“飞槐,我回来啦。”

原飞槐淡淡的嗯了一声。

陈谋想到医院里的陈绵绵,又想到家中坐着的原飞槐,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只不过在这笑容之中,却隐隐含着无法排解的悲伤。

到了家,陈谋把包放到了卧室,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到了原飞槐的身边。

原飞槐转头瞅了一眼陈谋,道:“这么晚才回来?”

陈谋嗯了一声,他伸手揽住了原飞槐,道:“飞槐,我好爱你。”

原飞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了。

陈谋亲了亲原飞槐有些冰凉的耳朵,提议道:“飞槐,我们喝点小酒吧。”然后痛痛快快的做一次爱,无论谁在上面,若是今天不做,怕是下一次要到几年后了。

原飞槐慢慢的说:“好啊。”

陈谋起身,去厨房拿了酒杯和酒,他本来还以为原飞槐不会同意呢,毕竟原飞槐那么讨厌他喝醉。

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显得格外晶莹剔透,陈谋一饮而尽,然后搂着原飞槐的颈项给了他一个热切的吻。

原飞槐却是对酒不怎么不感兴趣,他伸手轻轻的摸着陈谋的皮肤,被吻的发红的嘴唇抿出一条有些紧绷线条。

陈谋才喝一杯,就觉的自己有些头晕了,他含糊道:“飞、飞槐,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啊……”

闻言,原飞槐眼中的最后一丝热度也退掉了,他朝着陈谋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后道:“所以……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陈谋已经听不到原飞槐的话了,他靠在原飞槐的肩头,陷入了深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