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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好疼哟

陈谋和原飞槐最终还是没有领/养/孩/子。

之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 大部分是因为原飞槐的私心,他觉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多了一个孩子,陈谋就被分去了一份注意力。

陈谋向来都很支持原飞槐的决定,既然原飞槐不想领养,那么就不养。

原飞槐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后, 陈谋就把原飞槐当成了玻璃人来疼,不让他做家务,不让他干重活, 连家里面提一袋米,都要他亲手来做。

原飞槐享受着陈谋的疼爱,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 在最初的最初,原飞槐还是那个手无束鸡之力的艺术生的时候, 他和陈谋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

陈谋怕原飞槐那双玩乐器的手变粗, 所以就包揽了一切的家务,原飞槐除了偶尔下厨之外, 家中的事几乎都是陈谋在做。

而现在,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原飞槐坐在床上,手里捧着装着提子的碗, 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 再往坐在他旁边的陈谋嘴里放一颗。

陈谋一边咀嚼一边低着头看手里的资料, 他说:“飞槐,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原飞槐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心虚的说了句有啊……

陈谋抬起头看了原飞槐一眼,眉头皱得死紧,他道:“你的血糖怎么那么低,还有……你怎么长高了?”

原飞槐装作认真看电视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他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吧。”

陈谋眼里的怀疑更甚。

原飞槐也没料到陈谋会这么认真的看他的体检单,本来以前陈谋最多看看几个关键数据就会放下心,没想到这次居然看的那么仔细……

原飞槐心里虚的厉害,他手里捏着遥控板,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节目。

陈谋看完了体检单,开口幽幽的说了句:“飞槐,你是不是说过,你永远不会骗我……”

原飞槐:“……”他还真不敢说声是了。

陈谋把体检单往原飞槐面前一摔,语气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他道:“解释一下?”

原飞槐:“……”没想到这次居然露馅了。

没错,原飞槐骗了陈谋,他嫌检查的次数太频繁,干脆叫了个朋友替他体检去了……陈谋这次正好有事没能来现场,原飞槐本以为他不会发现呢……

陈谋道:“说话。”这时候陈谋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惹,他瞪着原飞槐,好像原飞槐做出了什么决不可饶恕的事。

原飞槐讪讪道:“我这不是……觉的天太热,不想出门么……”

陈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你就叫别人替你去?”、

原飞槐干笑了两声,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所以觉的没必要检查,可陈谋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对他放不下心,无奈之下,原飞槐只好选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陈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说:“你骗了我几次?”

原飞槐赶紧指天发誓:“就这一次!就——这————次。”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想要争取陈谋的信任。

然而下一秒,陈谋就冒出来一句:“有四次了吧?”

原飞槐:“……”卧槽,这都能猜到。

陈谋道:“替你体检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刘岩?”

原飞槐:“……”他错了,他还以为陈谋是无意中发现的,结果陈谋却是有备而来,不但次数数的清清楚楚,连替他体检的那个朋友都被他找到了。

原飞槐只好继续承诺,说他再也不这么干了。

陈谋和原飞槐在一起这么久了,哪里会看不出他的爱人在想些什么,显然,原飞槐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什么重要的问题,在他的眼里,陈谋大概是有些多事的。

多事?一想到这个词,陈谋就觉的有些难受,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原飞槐毛毛躁躁的脑袋上摸了一把,道:“你不喜欢就算了,以后……”他很想说不做了,可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弯,“以后每年做一次。”

原飞槐停下吃提子的动作,就像陈谋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了解陈谋,知道陈谋眼神里的苦涩代表着什么,他说:“谋谋,你很担心我么?”

陈谋没说话。

原飞槐说:“你在担心我,丢下你么?”

陈谋把手从原飞槐的头上,移到了他那白的发青的脸上,他说:“飞槐,我在你脸上,都能看见你的血管了。”

原飞槐说:“我只是皮肤有些白……”

陈谋又道:“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都是凉的,有时候甚至不敢伸手探你的气息,怕你……”他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甚至于舍弃了过去的爱人,陈谋只想和原飞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实却在不断的提醒他,他的爱人身体越来越差,且不说白头偕老,或许哪天便静悄悄的从他身边离开了。

这些矫情的话陈谋说不出口,于是他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他能做的事。

原飞槐也心疼了知道陈谋很没有安全感,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安全感到了这个地步,他说:“谋谋……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陈谋叹气,他道:“算了吧,我这也是急了……”他把原本半年一次的检查,改成了三个月一次,也难怪原飞槐不耐烦,这会儿冷静下来细细的思量,陈谋也发现是自己偏激了。

陈谋说:“你什么时候,才是热的呢?”

原飞槐道:“谋谋,你忘记了……每次我进入你的时候,我可都是热的。”他故意说了些调笑的话,缓和了两人间哀沉的气氛。

陈谋安静了一会儿,忽的问道:“经历过那么多事,你……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一件?”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原飞槐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宁静极了,就好像在回忆十分久远的故事,他说:“我印象最深的的事……是你在洞穴的那头冲我喊。”

陈谋猜到了原飞槐要说的话。

原飞槐说:“你说,你不要我了,要和其他的我走。”他说到这里,又笑了,“我还以为,自己记得最清楚的本应该是和你快乐的记忆。”可惜那些美好的东西,都太远太久,他都快要记不清了。

原飞槐说完,反问了陈谋,他说:“你记得最清楚的事,是什么呢?”

陈谋不像是原飞槐,经历那么多次轮回,他看着原飞槐苍白的脸,淡色的唇,和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吐露了出来,他说:“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你饿死的模样。”

狼狈的,瘦弱的,蜷缩成一团,身上就剩下一层皮,包着骨架,陈谋只是看了一眼,那副画面就再也忘不掉。

两人间沉默了下来,陈谋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飞槐……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么?”

原飞槐问,什么。

陈谋看向原飞槐的眼睛,他的眼眶里渐渐浮起了薄薄的水汽,他说:“你……可以救救,那时候的自己么?”

原飞槐听到这句话,本该是要生气的,可他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他说:“救活了,然后呢。”

陈谋说:“没了我,飞槐也会好好活下去的。”原飞槐不像他,有人格的缺陷,走出了而他的阴影,总会找到陪他一生的人。

原飞槐说:“你是这么想的么?”

陈谋艰难的点了点头,他如果失去了原飞槐大概是不会苟活的,可原飞槐的性情却比他软了许多,若是能从轮回中离开,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原飞槐不想去嘲笑陈谋的天真,他说:“我可以回到过去,拯救那时的原飞槐。”他知道,其实这个问题,在陈谋的心中憋了太久了,今天能说出来,倒也是好事。

陈谋听到原飞槐的回答,眼睛亮了起来。

原飞槐说:“可若是改变了他,就等于改变了我自己,陈谋,救了他,我就会消失。”

陈谋眼睛里的火焰,一下子就熄灭了,他没有再说什么,伸手一把抱住了原飞槐,他道:“算了,就顺其自然吧。”

原飞槐靠在陈谋结实的肩膀上,他的眼睛盯着放在床边,鲜艳可口的提子,眼角慢慢溢出一滴水滴。

陈谋察觉原飞槐流泪了,于是他开始了更加笨拙的安慰,他说:“不哭了,飞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事情了。”

原飞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自然也没有告诉陈谋,这一滴眼泪并非代表悲伤,而是因为幸福——他的谋谋,从来就没有忘记他。

陈谋小心翼翼的吻住了原飞槐,然后将他眼睛上的泪水全都舔干净了,他说:“飞槐……”

原飞槐柔柔的应了一声,他手指捏起了一个提子,放到了陈谋的唇边,然后凑过去,轻轻的舔着提子紫色的外皮,他撒娇道:“谋谋,我想做……”

陈谋听到这句话,觉的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全都不见了,他现在简直恨不得从床上蹦起来,赶紧找个理由出门去……说来也没人信,原飞槐就这么一副病怏怏了的模样,陈谋在床上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一听到那句“我想做”陈谋就隐隐的觉的自己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