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黛和何馨同床共榻,秉烛夜谈,倒还真给弄出了一份详细的策划。
这个月唐黛受伤,眼看着十号又快来临了,《沦落女囚的六个日夜》还没有完结,这个月的月钱又该付了。
唐黛翻着公开亭外墙的广告帐目,叫了温总管过来:“下个月开始,拼块地方,设成钻石富豪榜。榜单位月租底价一千两,上不封顶,公开竞拍。”
温管家很忧虑:“主子,一千两一个月,还上不封顶……价格会不会太高了?而且这得给个什么规格才对得起这个价钱啊。”他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么五百两开始竞拍吧?”
唐黛胸有成竹:“不,一千两。你去找地方做块漂亮的匾,就写富甲一方、富甲天下或者富可敌国,反正怎么好听怎么写,记住了,成本最多不能超过五十两,但也不能低于三十两。他们不是喜欢炫富吗?他们炫富我们赚钱,两厢欢喜嘛。”
温管家还是觉得价高,但有何馨在,他不好驳主子的意思:“是,老奴这就去办。”
“等等……”何馨在案前熟悉长安公开亭广告的运营模式,唐黛又唤住他:“竞拍的时候请裕王爷也去为万象书局竞拍一下,并请他出价一万两当托儿。无论成功与否,事后一万两纹银如数奉还。”
“是。”
“等等……”何馨在案前翻阅之前的帐目:“袋子,要么这块匾也请个王爷的手迹吧?来落个印章,以后他们挂在家里也威风。”
唐黛咧嘴:“这还是裕王爷嘛,都成我们家招财猫了!”
说音一落,一个声音于门外喝了一声:“大胆!”
唐黛泪奔:“裕王爷……”
温管家赶紧地给跪了下去,果然不多时,外面就有一人行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素色的锦袍,只做商客打扮,只是浅灰色掩不住他的俊朗与贵气:“唐黛,你说又本王坏话了!!=。=”
唐黛觉得自己很倒霉,由此可证,背地里说人坏话,确实是不对。
这次没让裕王开口,她主动蹲到墙角,两手拎着耳垂,安分忏悔:“说王爷坏话是不对的说王爷说话是不对的……”
裕王缓步踱进房里,何馨已经起身,她一身浅粉,云鬓高挽,青丝之中依然只是斜插了枝珠钗,粉蝶一般朝着裕王盈盈下拜:“王爷万福。”
裕王折扇轻挡,止住了她的下拜之势:“些许虚礼,免了吧。”
何馨浅笑,她的唇脂是用的唐黛的,那一盒唇脂唐黛只用过一次,其结果是众家人都给吓坏了。朴帐房还很颤颤兢兢地打听:“主子,你刚咬死一只鸡忘擦嘴啦?嘴上怎么红成这样子?”
唐黛大怒,自此便再不曾用过。
但这红在何馨唇上,却可以那般的丰润饱满,由不得唐黛不叹服——也许只有这一个人的唇,能将这盒唇脂的红衬得流光溢彩。
“王爷,这是我们拟的策划书,您请先过目。民女先行告退,详情……”她眸似秋水,望了望蹲在墙角忏悔的唐黛,以袖掩口一笑,如同天暖花开:“还是等袋子忏悔过后,由她跟您讲吧。”
有家人端了茶进来,裕王也不急,执了案上的一摞纸页,取矮凳一撩下摆,在唐黛身边坐下来。唐黛捏着耳垂边念叨边偷偷瞄他,他撇见这贼眉鼠眼的目光,面上却露了一丝笑意。
等何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外面只余了站得笔直的刑大侍卫总管后,他终于原形毕露,起身坐在了唐黛背上,唐黛觉得这个嗜好很令人无语:“裕王爷,如果您觉得浮云小筑的椅子坐着不舒服,小民不介意您从寿王府里将您的专用座椅带过来,但是请您不要老是坐我背上好吗?”
裕王折扇轻摇:“非也。小袋子,本王王府里养了八匹汗血宝马,你知道本王最喜欢骑哪一匹吗?”
唐黛还在负气,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她只有委曲求全:“跑得最快的那匹?”
裕王摇头,唐黛不解:“难道是跑得最慢的那匹?”
裕王一倾身将她抱起来,他的唇很温暖,触在耳朵的轮廓上,唐黛觉得痒,痒中又带了似电流经过的酥麻,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明显的笑意:“本王最喜欢骑的,自然是浮云小筑这一匹了。”
唐黛无言,世人皆知大凡这时候的甜言蜜语,皆可视为屁话。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当下小小沉醉一下。
唐黛正沉醉一小下,他行得几步将唐黛横置在床上,倾身便压上去,唐黛羞愤:“裕王爷,小民这次可没有什么有求于你的!!”
裕王纡尊降贵地帮她宽衣,再悠哉游哉地帮自己宽衣:“哦?那后日那个什么钻石富豪榜的竞拍,本王不去当托了!=。=”
唐黛被他压着,似缺水的鱼虾一般张牙舞爪:“那怎么能算求呢?我们是勾结,唔,勾……”
这当儿兽王已经准备与她进行勾结了:“好了,本王骑马,你讲你们的计划,嗯?”
“日哟!”唐黛泪:“这灰暗的办公室政治呀……”
罗帷垂落下来,略遮了光线。刑大侍卫很自觉地替二人把房门关上,他挡了准备进来换茶的家人,笔直地立于门外把风。屋里的动静时不时地传过来,他紧抿了唇,装聋作哑,目光却时而掠过荷池方向,荷池中央的三角小亭中,那个淡粉色的身影倚栏而立,风姿绰约,满池粉荷尽为之失色。
偶尔亭中佳人似也转眸望他,只是相隔甚远,犹似错觉。
一个时辰之后,唐黛终于讲完了她的计划。裕王边骑马边详细地问了控股这一方面的东西,倒是颇为赞同。这一次持续时间太长,唐黛早已是疲累不堪,他却依然精力旺盛,唐黛转而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一边“运动”,一边听她汇报——这种情况之下,精力太易分散,思维远不若平时的缜密,若是想编谎话,怕是很难圆得精巧。
只是……不知道对男下属他是不是也会这般边“骑马”边听其汇报工作……唐黛转头望了望屋外的刑大侍卫总管,想着他汇报工作任务的情景,不知道是骑还是被骑呢?
唔,寿王,兽王,难道其实是受王?!
瞄着窗棱外站得笔直的黑影,脑补场景实在是太过香艳,这货当下就喷了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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