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ny!”佟凯朝Johnny打了个招呼。
“嘿!”Johnny正在宴会厅一侧站着抽雪茄, 与几名机构老板闲聊。普罗在江子蹇的耳机里说:“他们正讨论着关越与Andy。”
江子蹇低声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
闻天岳:“这宴会厅里就没有好人,包括咱们自己,这世道好人是赚不到钱的,只会被坑得倾家荡产。”
江子蹇:“嗯……有道理。”
佟凯笑着说:“介绍一下我的‘新’男朋友。”
江子蹇:“咳!”
Johnny哈哈大笑, 江子蹇示意来来,咱们里边谈,Johnny便朝众机构负责人点头道失陪, 与江子蹇、佟凯、闻天岳一起进了侧旁喝咖啡抽雪茄的会客室。
这里的气氛比起楼上要随意轻松得多,闻天岳坐下就说:“承蒙关照。”
Johnny:“听说你在华盛顿待了有一段时间。”
闻天岳无奈笑道:“结果好不容易回来,发现后院起火了。”
两人相对大笑,Johnny哈哈哈地笑着, 眼里却带着一丝精悍的目光, 看看佟凯,再看江子蹇,似乎明白了什么。
楼上。
“……你的竞业时限还没到呢。”Andy漫不经心地说, 手指挟着一根烟, 懒懒道:“要不是靠着你那律师搞点小动作,现在你铁定要吃跨国官司。”
关越没有回答,接过爵磊递给他的酒, 礼貌地点了点头。
天和说:“关越现在住我家,当当顾问, 半退休状态而已。”
“不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了。”Andy开牌, 众人纷纷开牌, 爵磊过来将筹码收到他们那一边去。关越看了天和一眼, 天和已经很努力地在给Andy与马里奥输钱了,而看马里奥这表情,似乎有点激动,只不知道这么一把下来输赢多少。
关越今天牌面很好,控制得也不错,正在把钱慢慢地输给Andy。
Andy:“如果不是总部的意思,我也没有半点兴趣和你们聊这些。”
关越:“看来总部对我的意见比想象中的大多了。”
“Gery要退休了,”Andy说,“是董事会对你意见很大,传说中康斯坦利的二五仔,我很奇怪,关越,你就半点也不怕么?”
天和答道:“关越有时候就是太冲动了。”
关越不置可否,看了眼马里奥。
“马总是不是……需要休息?”天和实在忍不住想嘲讽他一下。
“没事没事!”马里奥马上说,“我还能打!”
关越在桌下稍稍以脚一碰天和,示意他别闹。
天和说:“早先还在青松的时候,我就反复提醒关越,不要这么做,害人害己。”
Andy哈哈大笑起来,关越只不说话,喝了点酒,随便天和埋汰。
Andy说:“难不成Epeus今天是来找我们谈合作的?嗯……你如果愿意,我想嘛,还是有机会的。”
天和一笑,看着Andy。关越加完筹码,开口道:“Andy总能通融么?”
天和认真地说:“Andy总,至少让我们做完数据搬迁吧,我想许多细节,都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坐下来谈?”Andy想了想,“可我看不到关总的任何诚意。”
楼下,Johnny听完闻天岳的解释后恍然大悟,频频点头,笑着说:“相当绝妙的剧本,我为此赞叹!”
闻天岳无奈,接过酒,大大咧咧地说:“人算不如天算,舍弟非常适合做技术,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只适合做技术。”
Johnny朝佟凯说:“在关越离开青松时,克罗基金就非常关注Epeus。”
江子蹇说:“按我爸的意思嘛,最初就不该把关越引进来。”
Johnny挟着雪茄的手稍稍摆了摆,摇摇头,说:“Andy的能力非常有限,我相信到四月前,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闻天岳摇摇头道:“难说。”
一时席间沉默,各想各的。
Johnny说:“关越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江曼集团的前景,也是一片光明。江子蹇,大家以后可都靠你照顾了。”
江子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克罗基金购入了大量江曼的股票,江曼摘帽后,涨势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普罗忽然在佟凯的耳机里道:“佟凯,我发现了一件事,关越与天和的家里,家庭控制系统和报警系统,一起被瘫痪了。”
佟凯:“!!!”
普罗:“但我把所有留存在家的核心机密全加了锁,盗贼暂时并未开启天和的电脑。几件随身设备都在车上。”
佟凯顿时就坐立不安,想朝闻天岳递眼色,奈何楼上两人肩负重要任务,这里Johnny已经接近成功了。
普罗:“我建议不要报警。”
佟凯的不安Johnny自然看在眼中,却被解读成了即将背叛关越的某种焦虑感。
Johnny又说:“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想自主创业的话,科技公司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闻天岳想了想,又说:“我建议他尝试下垂直领域。”
江子蹇很好地拿到了扮演一名后辈的剧本,说:“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人工智能,像普罗米修斯那样的。”
佟凯马上给江子蹇使眼色,示意别说下去,江子蹇却很高兴,只没看见佟凯的眼色,说:“天和也给我装了一个,只要有足够的资源,招募到合适的技术团队,我相信我也能做出来。”
“哎。”闻天岳马上制止了江子蹇朝Johnny演示的举动。
闻天岳说:“如果最后关越搞不过Andy……”
佟凯无奈打断道:“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我劝过了,但他那人你知道的,怎么劝都没用。”
Johnny说:“你们要对关有信心,他是Gery最看好的年轻人,上一周我刚见过Gery,他对关越的离开非常惋惜,并祝福他取得更高的成就。”
闻天岳:“可凡事都要往坏处想,我可不想让机房里的数据落到Andy手里。关越归关越,Epeus的技术,可是我们好几代人的研究成果。”
会客室内复又恢复沉默,佟凯、江子蹇与闻天岳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Johnny开始思考Epeus与关越所面临的处境,并考虑江子蹇的提议。
江子蹇还想说得更清楚点,闻天岳却释放出了谈话结束的信号,轻松地说:“空了我上门来拜访?反正我现在也是一无所有了。”
Johnny马上说:“欢迎!欢迎!真正的英雄,从不会一无所有。”
三人便点头,起身告辞。
佟凯确认了一眼楼上,关越与天和还没出来。江子蹇带着两人上楼,闻天岳说:“我就不去啦,陪女朋友去。”
“玩得开心。”江子蹇笑道。
闻天岳转身离开后,佟凯朝耳机里说:“普罗,监视闻天岳,我始终不太放心他。”
江子蹇:“不至于吧。”
佟凯:“我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普罗:“我觉得有张秋在,不会有太大问题。”
楼上会客室。
“第一:Epeus34%的股份。”Andy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筹码,马里奥深呼吸,快要昏过去了。
“第二:从现在开始,遣散越和的所有员工。”Andy又漫不经心道,“让这群人准备吃竞业官司。”
天和与关越只是安静地听着。
Andy:“第三:从今天开始,五年内不要让我在二级市场上看见你的名字。就这三个条件,很简单。”
关越答道:“行,我回去考虑一下。”
Andy:“你玩不转的,关越,你的心思,我比你更清楚。”
天和:“梭|哈吧。”
最后一局牌,天和把自己与关越剩下的所有筹码放了上去,Andy这一局已经不看底牌了,朝关越笑了笑,说:“你的骨子里,其实很自卑。”
关越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众人开牌,Andy赢了所有的筹码。
天和起身道:“告辞。”
Andy:“好好考虑,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关越脸色不太好看,点点头,与天和离开了牌室。
江子蹇与佟凯进了一间大房间,佟凯站在落地窗前沉吟,江子蹇说:“你觉得Johnny会相信么?”
佟凯背手严肃站着,心不在焉,思考着闻家的事,今天晚上居然有人潜入了闻家?而且还瘫痪了家庭控制与报警系统?现在就报警吗?还是假装若无其事?
“宝贝?”江子蹇说。
佟凯:“?”
佟凯转头,江子蹇松了下领结,坐在沙发上,佟凯回过神,说:“会,他会,这个套他必须踩上去,这就是关越的厉害之处,因为咱们说的,全是实话。”
江子蹇:“可我不明白,你们这么做的用意在哪儿,一旦他们知道普罗,不就更危险么?”
佟凯:“你这脑袋里除了上床还知道什么?让你演就演,问这么多干吗?”
江子蹇说:“你教教我嘛,我总感觉自己和普罗一样,就像两个智障。”
佟凯来回走了几步,到沙发上坐下。
“普罗,”佟凯按着耳机,说,“情况怎么样?”
普罗说:“闻家所有的监控都被停用了,我现在无法监测到任何动向,不过我可以保证,不管窃贼是谁,都不可能从闻家窃走任何数据。”
佟凯诚恳地说:“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个智障,闻起来也像个智障,用起来也是个智障,那不用怀疑了,它就是个智障。”
普罗:“我是人工智能,不是智障。”
佟凯:“我没说你!我说江子蹇!”
“哎,”江子蹇说,“其实我很好奇,你家里按理说也不缺钱,怎么会来帮关越?”
佟凯:“怎么?你觉得我会卖了他?”
江子蹇笑了起来,摆摆手。佟凯沉吟片刻,接过江子蹇的酒,说:“有烟吗?给我来一根吧。”
“你居然还抽烟?”江子蹇惊讶道。
“很久没抽了,”佟凯说,“以前有时陪老师抽几根,我需要想想事情。”
江子蹇:“雪茄可以吗?”
佟凯点点头,江子蹇便起身,亲自去拿了雪茄盒,挑出一支雪茄,点了灯,剪雪茄,点好。佟凯看江子蹇的眉眼动作,江子蹇晚宴后换了身仿大不列颠军服款式设计的西装,换了马靴,相当英气。
“我爸自己都舍不得抽。”江子蹇点好后递给佟凯。
佟凯说:“不怕挨你爸的揍?”
江子蹇:“没关系,你抽他不会说什么。”
佟凯手指挟着雪茄,解释道:“在Johnny看来,闻天岳找了你、我一起,讨论由你出面,开一家科技创业公司的目标,是完全合理的。”
江子蹇说:“这我知道,可以拉升江曼的股价,只是……”
佟凯:“你听不听?这么多问题我不说了。”
江子蹇忙笑着示意佟凯说。佟凯想了一会儿,续道:“闻天岳现在被天和剥夺了所有财产继承权,当然也是他自己作死,觉得当初转到弟弟手里,随时可以弄回来。结果关越半点不客气,控制了整个闻家。”
“如果能好生走下去,也就算了,眼下Andy要对付关越,闻天岳可不想和关越一起死。”佟凯手指点了点茶几,说,“闻天岳心里铁定是这么想的。”
“对。”江子蹇说,“关越对人其实看得很透,除了天和。”
“关越也知道你不爽他。”佟凯说。
江子蹇说:“其实也没有不爽。”
佟凯说:“小不爽,现在由你出头来开这家创业公司,是理所当然的。以闻家与江家的关系,闻天岳自然是背后出谋划策的那个,一旦关越死在Andy手上,闻天岳还有个缓冲,能与Andy达成合作,接手所有原本属于Epeus的数据,也包括了人工智能普罗。这就是关越的设计,很合理,对不?没有骗他们吧?”
江子蹇:“对啊,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无论关越用什么办法,我相信Andy都绝不会放过他。”
佟凯:“今天我们说的话,Johnny一定会去告诉Andy。”
江子蹇“嗯”了声,佟凯神秘地笑了笑,说:“Andy知道了以后,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江子蹇:“扶天岳上来,和关越斗吗?”
佟凯:“说了这么多,你傻啊。Andy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搞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吗?”
江子蹇:“???”
佟凯低声道:“我再确认一次,这里没有窃听器吧?”
江子蹇:“绝对不会有。”
佟凯还是不太放心,说:“剩下的,要不你还是问天和吧。”
江子蹇知道今天的这场赌局事关重大,最好还是由当事人朝他解释,便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靠在沙发一旁看佟凯。
佟凯:“看什么?”
江子蹇:“我突然觉得你有点陌生,宝贝,今天你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吗?”
佟凯:“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哪一句?”
江子蹇笑着看佟凯,两人对视片刻。佟凯说:“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在这里开干啊,到楼下舞池中央去都可以呢。”
江子蹇忽然道:“下雪了,你看。”
佟凯回头望向沙发背后,说:“挺舒服。”
江子蹇指指自己身边,示意佟凯过来,佟凯便灭了雪茄,坐到江子蹇身边,两人靠在那张天鹅绒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纷纷扬扬的雪。
江子蹇说:“这雪茄的气味,小时候我闻过一次,就像香草冰淇淋。你喜欢吃香草冰淇淋吗?”
佟凯:“你怎么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幼稚。”
佟凯侧头看江子蹇,两人对视,江子蹇靠近些许,佟凯意识到了什么,也靠近些许。
江子蹇穿着骑士款的正装,佟凯则穿着西服马甲,两人坐在沙发上,江子蹇注视佟凯的双眼,看他的唇,窗外雪花飞扬。
佟凯亲吻了下江子蹇,江子蹇则搂着他的腰回吻,顺势把他按在沙发上,舌头强势地探了进去。
“那筹码到底是多少钱?”天和道,“我看马里奥都快激动得尿出来了。”
关越:“不到一千万,太粗俗了,不要说这个字。”
天和:“接下来呢?”
关越递给天和眼药水,朝下看了眼,说:“你二哥呢?”
天和戴上耳机,说:“普罗,通知秋姐把人引到位置上去。”
“已经去了。”普罗说,“我建议你们快点解决,接下来我有些话想说。”
张秋与肖琴倚在二楼的露台上闲聊,关越与天和走到花园的僻静角落。
“我真的觉得这一场戏实在没有必要。”天和说,“而且只有这么一名观众,你确定要演?”
关越:“我认为有,来吧。”
天和:“可以不要吗?”
关越与天和站在喷水池边上,关越说:“给一个漂亮的收尾。”
天和:“这半夜三更的,还点什么眼药水……”
天和走到长椅上坐下,关越跟了过去,说:“务求逼真,我知道你想很久了。”
天和想了想,说:“从来没有,哪怕再生气。”
关越说:“我怎么记得,总有人扬言要揍我?一次到位,快。”
天和只得站起来,走到关越面前,抬手,轻轻摸了关越的侧脸一下,说:“啪!”
关越:“……”
肖琴与张秋说话说到一半,肖琴自关越与天和走出花园,便注意到了他俩。那一巴掌的动作后,肖琴的声音顿时停了停。
张秋:“?”
肖琴笑了笑,假装没看见,继续说话。
花园里,关越将天和拉到怀中,紧紧抱着。
天和靠在关越肩膀。
关越低声道:“可以重一点,打是亲骂是爱。”
天和听到这话时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站在纷飞的小雪里。张秋又与肖琴聊了会儿,转身进去。
关越:“下雪了。”
天和:“嗯,再站一会儿?”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天和抬手,抚摸关越的头发。宴会厅里响起乐队齐奏的《卡农》那乐声仿佛从天而降,又从地到天,与风里的雪花同为一体。
关越:“再三确认一下,你爱我吗?”
天和低声道:“当然了,除了你我就没爱过别人,连这都看不出来,我想也许有必要真的给你一下重的。”
关越:“我就知道开了个头以后不得了了。”
关越抱着天和,轻轻地晃了晃,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在卡农的音乐里跳起了舞。
江子蹇解开佟凯衬衣第三四颗纽扣的时候,关越与天和进来了。
“你们继续。”天和说,“我什么也没看见。”继而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不不!”佟凯马上推开江子蹇,说,“天和!你家被偷了!”
天和说:“已经知道了!”
关越下楼梯,说:“正常离场,不要紧张。”
“你演上瘾了。”天和站在拐角滴眼药水。
关越先是去朝Johnny与肖琴告别,天和脸上还带着些许水痕,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天和勉强笑了笑。
Andy带着马里奥与爵磊等手下站在二楼朝下看,见天和与关越离开了宴会厅。
马里奥:“关越不会干的。”
Andy摇摇头,讥讽地笑了笑:“他会,越是表面强硬的人,内心就越自卑。他的嚣张正证明了他的自卑。”
关越开着车,天和膝上摊开随身电脑,尝试着连接家里的门禁系统,密码被清除得干干净净,权限被降成最低级,所有摄像头全部失灵了。
“这到底是谁派的人?”天和说,“胆子实在太大了。”
关越:“对方有备而来,家里硬盘储存了多少资料?”
普罗:“我建议不要紧张,只要敌人将任何一件电子设备接上网络,我就能进行反向追踪。”
天和:“核心资料不在家里,但爸爸留下的研究笔记是在的!还好我重新扫描了一份上传到服务器里了。”
关越:“我记得存放资料的电子保险箱挪不走,先不报警,看看情况再说。”
过年时间,家里雇的保安只留两个人轮流值班看外面的大铁门,别墅区里增派了人手巡逻,警惕性一直很高,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了,天和根本没想到会在年初七发生入室盗窃案。
“警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天和说,“对方是先解除了红外系统,从院墙外翻进来的。”
关越把车开到家门口,天和关上车门,关越马上上前拉住他,过去按了指纹。
指纹还能用,大门“嘀”一声开启,家中漆黑一片。
天和低头,看见玄关里摆了双破旧的运动鞋。
两人都不去动它,关越走过玄关,皮鞋落在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关越捋起袖子,走进客厅。
一名年近四十岁的男人背对他们,吃着卤菜,喝着葡萄酒,在黑暗里对着膝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照在脸上,棕黑色的头发里带着少许白发,络腮胡尚未刮干净,那张脸帅气而沧桑,就像一名流浪天涯,终于回到家的旅人。
天和与关越静静地站在客厅入口处,看着那男人。
男人穿着浴袍,显然刚洗过澡,他喝完了一瓶酒,起身,亮出腕上手环,在客厅的酒柜密码锁上刷了一下。“嘀”一声,酒柜密码被破解,打开,男人拿下一瓶酒,顺手开了灯。
客厅大亮,男人忽然注意到客厅里的两人。
“大哥?!”天和的声音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