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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确定关系

陆笙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落潮一般轰然退却,唯独剩下与他亲密接触的那小片肌肤,温暖干净的嘴唇,熟悉而独特的气息。猝不及防的幸福令她沉迷地闭上眼睛,不敢睁开,怕睁眼之后证实眼前这一切是她臆造出来的梦境。

少女的嘴唇像花瓣一样芬芳柔嫩,南风吻得小心翼翼,轻轻用嘴唇摩擦辗转,仿佛怕碰碎那娇嫩的花朵。短短几秒钟的接触,令他心跳加速,气息紊乱,心口充盈着幸福与感动,仿佛,听到了全世界花开遍地的声音。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等了二十六年,爱情它终于姗姗来迟。

他松开她时,看到她的脸蛋羞得通红。南风有些好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害羞?”

陆笙睁开眼睛看他。她紧张得说不出话,飞快地眨着眼睛。

南风就逗她,“怎么这样就害羞了?你不是挺会耍流氓的吗?从小就会。”他说到最后四个字,突然笑得促狭。

陆笙知道他意有所指。那样尴尬的初遇,她真的很想在脑子里格式化掉。见他开口又要说话,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讲!”

南风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陆笙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小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呢?”

“你傻么?我们已经接吻了,你说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南风微微叹一口气,“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两人牵着手,想找到回去的路。刚走出小路,在路口处遇到一个人。这人陆笙见过,就是那个被全校女生围观的唐一白。

唐一白手里拿着一个礼品盒,礼品盒包装得很幼稚,陆笙心想,这倒是符合徐知遥的审美。

两人正要离开,唐一白却叫住他们。他举着礼品盒朝他们晃了晃,“这是你们掉的吗?我就在这里捡的。”

南风摇了摇头,“不是。”

唐一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无意间捡到的东西。

陆笙说道:“你确定不是哪个暗恋你的女生不敢当面给你礼物,所以就放在你必经的道路上?”

唐一白觉得有点道理。他们俩离开之后,他拆开礼物盒,里面是一堆糖果,盒子底下藏着一封信,他好奇地拆开信,扑面而来的一笔烂字,对他造成了一些精神损伤。

那封信,他才看第一眼就确定不是给他的了。

因为开头的称呼是“师妹”。

唐一白就把礼物复原好,送到了失物招领处。

离开体大之后,南风给陆笙买了一块生日蛋糕。心形的芝士蛋糕,表面摆了一圈红草莓。他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拎着陆笙的手,女孩子的手就是软,握在手心里让人特别有呵护的冲动。他领着她在路边走,春暖花开的季节,路边的观赏树木都发芽开花了,粉红一片,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又被男神亲了又有蛋糕可以吃,生活真美好啊!

陆笙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南风:“我们现在是确定关系了吧?”

南风突然站定,抚了抚她的头发。他知道,他刚才还是太冲动了,陆笙才十八岁,心智介于小孩和大人之间。他本希望等她再成熟一些。可是不知道怎的,当时那个气氛,感觉空气都变得暧昧粘稠,他像是被蛊惑了,就没忍住……

没忍住就没忍住吧,反正已经认定了她。

南风抚着陆笙的头,她就像个被摸了脑袋的狗狗一样眯着眼睛微微仰起下巴,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他有些好笑,心念一动,低头飞快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唉,又没忍住……

陆笙张了张嘴巴,一边害羞着,一边问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陆笙,”南风说道,“你现在还小,我不知道适不适合谈恋爱。我想,我们可以先试试。”

“试试?”陆笙有点不确定,“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像是买东西先试用一下,不行再退货?”

“不,不会退货,”南风说到这里,突然挑眉笑看她,“你不是还要娶我呢吗?”

“咳,”陆笙老脸一红,“那么‘试试’的意义何在呢?为什么要试啊?”

“只是确定一下你现在这个年纪,是否能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总是嫌我小!陆笙有点点不忿,扭过脸赌气道,“那不要试了,等合适的时候再在一起吧!”

“那只能等你拿了大满贯奖杯来娶我了。”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陆笙只好妥协了:“试吧试吧!试过你就知道了,我一定让你对我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她用的成语令他浮想联翩的。南风脸上有点挂不住,耳后微微散发着热量。他转过身掩饰尴尬,“走了,吃饭。”

因为那一丝尴尬,南风的脚步忍不住加快了些。陆笙在他身后小跑着跟上,边走边气呼呼道:“怎么不等我一下,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呢,试用期更要认真一些!”

南风垂眸看她一眼。

真的好想堵住她的嘴巴……

还好,这次忍住了。

吃午饭的时候,陆笙想到了徐知遥。因为徐知遥之前一直吵吵要请假过来,她还以为他真的要过来呢,幸好他没任性,她白担心一场。她和南风打算下午离开北京,所以如果想见徐知遥,也只能趁着午饭这个时间了。

说实话,好些天没见他,陆笙还真有点想他。而且她知道他想给她过生日,因此决定邀请他过来。

陆笙给徐知遥打电话的时候,南风有点郁闷。

两人才刚确定关系,正好该享受二人世界。陆笙倒好,主动去招惹电灯泡来参观。没良心的丫头,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就是这么喜欢的?

不过陆笙很快放下手机了,南风挑眉看着她。

她解释道:“他挂断了。”

挂的好。南风点了下头,“大概是忙吧。我们吃饭。”

“嗯。”

过了一会儿,陆笙收到了徐知遥的短信。

徐知遥:做题呢。什么事?

陆笙:没什么,我和南教练在吃蛋糕呢,你要不要来吃?

徐知遥:我不去了,你们吃吧。

陆笙:哦,好的。

陆笙觉得徐知遥不太对劲,具体表现就是短信的字数。他是个话唠,这一属性也表现在发信息上,他很少在短信里表现得如此言简意赅,像是被南教练附体。

这一头的徐知遥握着手机,在对话框里打了“生日快乐”四个字,正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

纠结了有一分钟,他把手机关了。

一点也不想祝她生日快乐。

反正已经请假了。徐知遥也不想去上课。

他又把手机打开,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最后锁定在丁小小。

只有她,知道他心底的一切秘密。

徐知遥给丁小小打了个电话,丁小小那边倒是接得快:“喂,遥遥你想我啦?”

“唔,你在做什么?”

“我相亲呢!”

现在他的精神很脆弱,哪怕是“相亲”这两个字,都会让他产生一种孤独感。他说道:“好,那你相吧,不打扰了啊。”

丁小小对徐知遥的了解,就像是养猪场的饲养员对大白猪的了解。她一听他声音低落,就知道有问题,连忙说道,“别挂别挂,你怎么了?是不是考试没选上?”

“不是,明天才考呢。”

“啊,那就是考前紧张?”

“我考试从来不紧张。”

“那你怎么啦?不会是在笙笙那里受到什么打击了吧?”

徐知遥沉默,说道,“我想见你。”

“喂喂喂骚年郎,你讲点道理好不啦。我好不容易有个休假,你让我跑到北京去见你吗?”

“那我回去吧,反正高铁就半个小时。”

“额……你到底怎么了?”

“见面说。”

从北京到T市的高铁确实只有半个小时,然而徐知遥打车去南站用了一个半小时。

他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外面缓缓划过的城市和人群,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着中午见到的那一幕。

多希望那只是一个梦。

丁小小的相亲很顺利,看得出来对方对她很满意,走前还加了微信,约了下一次一起吃饭看电影。丁小小有点意兴阑珊,反正相亲就是那么回事。

她去了火车站,接徐知遥。

徐知遥下车时脸色黑黑的,仿佛到嘴的骨头被抢走的哈士奇。丁小小想带他去咖啡厅,但徐知遥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咖啡理解不了的,他坚持去酒吧。

然后他在酒吧跟丁小小说了今天的事儿。

其实以丁小小对徐知遥的了解,她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完徐知遥的讲述,丁小小反问,“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他们会在一起吗?”

没错,知道归知道,可亲眼看见的话还是会难过啊!徐知遥唉声叹气地,问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吧?”

“有啊。”

他有些奇怪,“那你还去相亲?”

“两码事儿。”

徐知遥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接受挑战,“怎么就两码事了?你相亲不就是为了找个喜欢的吗?”

丁小小白了他一眼,一副“真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鄙视样子,让徐知遥略略心塞了一下。然后丁小小说,“遥遥啊,你要明白,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有当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它才能变成两个人的事情。我喜欢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相亲呢,是因为我想换个人喜欢。有问题?”

这话让徐知遥莫名就伤感起来。他现在真是太多愁善感了。他难过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换个人喜欢呢?是因为原先那个不喜欢你吗?”

“他确实不喜欢我,不过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哪怕他喜欢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丁小小有点不耐烦了,“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徐知遥今天本来是想找丁小小倾吐心事的,结果听到丁小小比他还悲催的暗恋,他莫名就被治愈了一下下。他给她倒满了酒,碰杯,“来,为我们孤单的喜欢干杯。”

“你别喝太多啊,明天还考试呢!”

“放心,知道。”

俩人就这么一杯一杯地喝着,丁小小让徐知遥不要喝太多,结果她自己先喝多了。看得出来,她确实有心事。徐知遥就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忍不住要引她为知己了。

后来他也喝多了。

生平第一次喝醉,头昏脑涨,脚步虚浮,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神经被麻醉之后,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烦恼便像是被阳光照到的雾霭,瞬间都散得干干净净。

那感觉,真是让人沉迷。

后来的事情,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就知道丁小小喝多了撒酒疯,又哭又闹的。他扶着她离开,都不知道俩人最后怎么回去的,反正第二天他是在丁小小家的沙发上醒来的。

丁主任出差不在家,徐知遥觉得丁小小也是心大,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她就这么在外面喝得烂醉然后把他领回来。

他起身环视一周,在某个卧室的门口看到一只泰迪犬。泰迪的皮毛打理得很好,脖子上戴着个蝴蝶结,此刻正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徐知遥拿过手机看了看,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抬头往墙上的挂钟看一眼,突然骂了一句:“靠!”

然后他抓起衣服跑出去了。

那只小泰迪见他跑,来劲了,狂叫着追上来,气势汹汹的样子。结果刚跑到门口,徐知遥“嘭”的一下关上门,泰迪一脑袋撞到门板上,弹了回来。

嗷呜——疼!〒▽〒

徐知遥冲到火车站,买了最早的一班去北京的高铁。看看时间,他今天的考试铁定迟到,就是不知道能迟到多久了。

到了北京南站,这次学聪明了,不敢打车,换乘地铁回去。

上午的考试,徐知遥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他走到考场门口时正好看到闻教练,闻教练的脸色黑成了锅底,那个眼神有点可怕,像是随时可能咬他一口。

幸好训练营内部的考试并没有“迟到多久不准入场”这类规定,所以徐知遥依旧可以答题。

只不过,他的答题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

由于试题难度太大,所以他们的考试一般是一天只做两道题,上午一道下午一道,每道题限定答题时间四个小时。

徐知遥迟到了两个小时,只有别人一半的答题时间。

闻教练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对徐知遥寄予厚望,却没料到他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玩这么一出。

他又回到考场巡视,因为心情不佳,脸色不好,监考老师都不敢和他说话。走了两圈,他看到徐知遥举手。不等监考老师过去,闻教练先走过去板着脸问徐知遥:“你有什么事?”

徐知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闻教练,您能帮我买点吃的吗……我可能需要补充点能量。”

冷静,冷静,他还在做题,等考完试再打死他也不迟……闻教练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去给徐知遥买了块面包,又怕他营养不够,还加了袋牛奶。

闻教练心想,我TM也是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