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一脸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邱哥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思忖了一下,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是邱哥已经洞悉一切,掌控大局,十拿九稳,可以把老邱头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才自信的怪笑。
二是,邱哥想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件事有点小邪恶,所以邱哥猥琐了。
不过,我觉得还是第一个可能更为准确。
要说邪恶的事,我可真是想不到邪恶的根源,老邱头毕竟不是美女。
我忍不住想追问。
谁知,那老邱头果然拿着手抛网去河边了。
邱哥快速脱去了外衣长裤,穿着裤衩兴奋道:“大雷,你在这守着,我下去一探究竟。”
我忙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别添乱就行。”邱哥飞奔下楼。
我心里顿时一沉,邱哥说着无意,我听着却是有心。让我不要添乱,这显然是说我帮不上忙,没本事,多余累赘啊!
和邱哥比,我确实一无是处。
他的真正实力终于显现出来了,并不是乡野莽夫。
一阵阵失落,让我倍感沮丧。
可紧接着,我又忽然心中一动,不对啊!我还小,我这么年轻,我玄学方面的知识比同龄人还不知道要厉害多少,等我到邱哥这么大,我不见得比他差吧?
想到这,我的信心顿时又回来了。
也真是的,瞎琢磨什么呢?
做人得坚强阳光,努力,坚持,加倍的努力,持之以恒的坚持,这样才能成功。
给自己打了一下气,我继续聚精会神的观察。
邱哥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八角井旁。
就在我纳闷邱哥为什么脱衣服的时候,他居然慢慢的消失在了井边。
卧槽!
邱哥居然下去了井里?
这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大冬天,虽然井水暖和一些,可这毕竟是冬天。
而且,还是一口井。
爷爷和我说过很多次,陌生地方的水域千万不能乱来。
可邱哥却大胆到半夜下井!
我真不知道邱哥是莽撞,还是洞悉了什么玄机。
老头在之前抓到甲鱼的河边,鬼鬼祟祟,轻手轻脚的用手抛网抓鱼。
我想下去,可邱哥不让。
我一阵阵担心,那几十年的老井,井边青苔很多,又光又滑,邱哥一时冲动,该不会上不来了吧?
还有,那井里如果真有什么古怪,邱哥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努力的回忆,到底错过了什么信息,为什么邱哥会这么自信的下去井里。
很快,我回忆到,邱哥之前在尝井里水的时候,明显仔细观察了一下井里。
也许,他是看到了什么?
紧接着,让我意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那老邱头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看样子,好像还挺兴奋。
难道,他逮着甲鱼了?
不会吧,甲鱼那么傻,不知道逃吗?
就在我狐疑的时候,老邱头在井边停了下来,把什么东西压在了井边,然后跑进屋子,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了菜刀落地的脆响。
我心中一凛,什么意思,老邱头不是说不杀甲鱼吗?怎么这会儿又杀甲鱼了呢?
邱哥可在井里,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我连忙下楼,摸了过去。
落脚有些急了,一脚踩中一根树枝,发出一声脆响。
老邱头断喝,“谁?”
这一声喝得霸气十足。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歪,躲在了一堆半米高的茅草后面。
老邱头忽然哎哟一声,慌慌张张,好像被甲鱼给咬了,然后就见老邱头去追,噗通一声,甲鱼落入了井里。
我心想坏了,邱哥还在井里呢。
怎么办?
我觉得必须赶紧引开老邱头。
于是我连忙绕到房子西边,这时候老邱头正在用吊桶打水,围着八角井着急呢。
我随时捡起半块砖,使足了力气朝着河里一丢,噗通一声,老邱头连忙朝着水边跑去,手里还攥着菜刀,月光折射下菜刀发出了闪闪寒光,让我平添了几分紧张气氛。
必须再把他引得远一些,我又捡起一块砖,奋力朝着西边砸去。
这一次砸偏了,落在了岸边。
邱老头听到动静,立刻一阵风似得追了过去。
见状,我连忙折回来,到了井边,邱哥正好爬出来。
他二话没说,拉着我往南边跑。
兜了一个圈子,脚上没有水迹了,我们这才绕回来上楼。
谁知刚刚上楼,那邱老头就拿着手电筒找了上来。
邱哥用衣服擦干头发,探出头忙问,“谁呀?”
老邱头拿着手电筒往上一照,“是我,刚才好像有贼,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小邱,那大雷呢?”
“我在呢。”
我连忙探出了头去。
老邱头用手电筒照了照我,“行,没事就好,睡觉的时候记得关门。”
说完话,老邱头转身回去,外面安静了下来。
邱哥小声问我,“大雷,怎么搞得?你怎么出去了?”
我咂嘴,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
邱哥听罢,摸了摸头顶,自言自语:“妈的,真倒霉,这个老东西真是不简单,那该死的甲鱼也是,差点没把我给砸死。”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哥,你下井干什么?”
“你给我望着点,那老头说不定会绕过来偷听。”邱哥立刻拿出干衣服出来换,一边换一边小声说道:“我想过去,摸清井下的情况,弄懂那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可刚摸到一块大石碑,上面就掉下来了甲鱼,我正好上来换气。不过还好,幸亏你随机应变,要不然就麻烦了。”
我诧异,“石碑,井下还有石碑?”
邱哥黑漆漆的,脱光了都瞧不见他的白,“一切正如我所料,这井下被人做过手脚,石碑是用来镇压邪物的。邱老头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肯搬走,要守在这。而那甲鱼……”
邱哥换好干衣服,就把潮湿的衣服挤干水,凉到了南边的窗户口。
回过头来,邱哥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对我小声道,“那甲鱼说不定是来破封印的,这玩意非常灵异,我没想到把它放了,它居然没走。”
我挠了挠头,“那石碑下面该不会封印着龙吧?甲鱼会不会龟丞相?”
邱哥探头朝外望了望,“行了,别瞎琢磨,甲鱼就是甲鱼,哪来什么龟丞相,说不定是里面的水灵气足,所以吸引了它。不说了,睡觉。”
“睡觉?”
我困惑了,“这事,就这样不处理了吗?”
邱哥咂嘴一笑,“傻呀你,那老邱头一把年纪了,他还敢下井抓甲鱼?我告诉你,这事你明天必须求咱们帮忙,所以今晚没事,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我释然了。
下去井里,再爬上来,也只有邱哥这身手能行。
既然邱哥安排周全,我也懒得去操心。
于是我也进被窝睡觉。
可谁知,睡着睡着,我就隐隐听到有脚步声。
我的听觉还是非常敏锐的,仔细听,好像有人摸上楼来了,正在楼梯处呢。
妈的,该不会是那黄泉鬼吧?
我吓得推了推旁边的邱哥,邱哥却随手递给我一颗台球。
我看了一眼台球,就朝着楼梯口猛地砸了出去。
好像砸到了人,那人摔了一跤,然后一阵风似得往楼下跑。
邱哥躺在被窝里大叫,“谁,谁呀?”
脚步声朝着西边去了。
邱哥却在偷笑,“这个老杂毛,还想来偷听,我得弄个陷阱。”
邱哥起身,用红线捆着台球,一头一个,然后拉直了挡在门口处,窗户这边也搞了一个,而且红线上还搭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房门也不关,就这么睡。
我躺在床上,又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这才慢慢入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面狂风暴雨,可是太困,就是睁不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终于没有了。
等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我这才被邱哥叫醒。
我睁眼一看,邱哥早就起来了,外面还开着大太阳。
我起身穿衣服,从窗口看到外面地上,非常干燥,我顿时诧异,“哥,我昨晚明明听到外面又是大风又是大雨,这会儿怎么是干的呢?”
邱哥淡淡一笑,收起红线和符咒:“记住,尤其是在子时,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只要屋子里面没有邪风,只管睡觉。”
我心有余悸,“昨晚,该不会是那黄泉鬼来找咱们的吧?”
邱哥咂嘴,“行了,这一大早的就别废话了,有些事心里有数就行,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反而不好。抓紧时间,洗簌一下,老邱头早就把早饭给做好了。”
邱哥把凉在窗户口的内衣裤拿了下来,一挤,哗啦啦的又是一团水。
他啥也没说,挤干了之后,把衣服装进了方便袋放进包里。
我顿时困惑了,昨晚看得清清楚楚,邱哥明明是把内衣裤挤干了之后挂在窗户口的,怎么凉了一夜,反而还多出这么多水呢?
我猛地想到,昨晚可能真有恶鬼来找我们麻烦,是邱哥用内衣裤挡了一劫!
邱哥收拾好东西,对我挑眉一笑,哼着小曲下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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