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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杀人了

    这下可把我摔懵了,眼前直冒金星,心噔噔狂跳,脑袋有点迷糊。我隐隐约约看到黑暗的楼梯顶,四肢着地的叶凡站在上面。虽然眉目不清,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足够让人窒息。
    他向后倒退两步。猛地一个冲刺,四肢张开居然从楼梯上飞扑而下。这里的高度足有三米多,他的身体在空中极为协调,恍若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我脖子后面越来越疼,似乎有一股极为强烈的神识在不安分地动着,要冲破我的意志力。我知道那是黑钟馗,一旦他上了我的身,会出现什么真是不好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黑钟馗伤害叶凡的。
    我强咬着牙,想爬起来走。全身每一寸骨节都在疼,叶凡巨大的黑影转瞬就到,如恶鹰捕食。
    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张开一道伞面,把我的身体遮住,下一秒钟叶凡跳到了伞面上,压得伞一阵颤抖。
    黑的伞面突然亮了,我就在伞下,清清楚楚看到伞面上布满了太极鱼的图案,一道道奇诡无方的道符。这些符咒的边缘如电流窜过,呈暗黄的明亮,不扎眼反而让人心安。
    我脖子后面的疼痛霎时消失,好像黑钟馗的神识看到此物立刻遁于无形。
    落在伞面上的叶凡凄厉地惨叫一声,纵身一跃,顺着楼梯往上爬。黑暗中,我头上的伞面一收。紧接着听到一个声音:“想跑。”佰渡亿下嘿、言、哥 下已章節
    人影晃动,伞柄在这人手中轻若无物,他疾步上前。再次张开伞面,正拦在叶凡面前,往回一兜,叶凡整个被裹入伞里。
    叶凡不断挣扎,全身冒烟,他那种惨嚎我活这么大从来没听过,吓得头皮都炸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从叶凡身后遁出一团黑影,飘飘忽忽的,看不出体形,似乎毫无重量,左摇右晃。撑伞的这位把伞面一张,叶凡摔倒在地,失去知觉。他没有管叶凡,而是撑着伞面去兜那团黑影。
    黑影颜渐浓,和周围的黑暗融合在一起。再也不见。给我的感觉是,它似乎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撑伞的这位怅然若失,收了伞面。伞头撑地,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揉揉眼,仔细辨认,才看出来,这人正是解铃。算上阴间的那次,他救了我两回命。
    我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说什么,解铃皱眉:“怎么又是你?没告诉你快走吗,离这里越远越好,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被他呲哒的头都抬不起来,讪讪笑。
    解铃看看地上的叶凡,他随手把伞扔给我:“拿着。”
    我手忙脚乱接过来,这把伞可太神奇了,好像专门克制妖魔鬼怪的。我小心翼翼捧在手里,试着动了动,发现奇沉无比,别说像解铃那样随意摆弄,就算自如的撑开闭合都非常不容易。
    解铃蹲在地上,捧起昏迷的叶凡,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长香,插在叶凡的嘴里。两根手指头顺着香往下一撸,香灰四溢,落在叶凡的嘴巴上。
    解铃对着叶凡的鼻孔一吹,香灰霎时钻进去,叶凡猛地一声咳嗽,醒了过来。
    他一骨碌爬起来,又是干呕又是咳嗽,脸苍白地可怕。用袖子把嘴乱七八糟一抹,气喘吁吁:“我的妈妈啊,刚才是怎么了,突然一下就晕过去了。”这时他看见解铃,眼珠子瞪得贼大,尝试着问:“解哥?”
    “叶凡。”解铃说。
    我嬉皮笑脸凑上去:“你们认识啊。”
    解铃一把抄过伞,用伞头打我的屁股:“就因为你的冒失,差点让叶凡中了邪。叶家是我故交,真出了事我没法交代。”
    叶凡这么大了,还是个孩子,居然拉着解铃的胳膊,激动地都快哭了:“解哥,你跟我回家呗,我妈妈可想你了,老是念叨你和南华哥。”
    解铃看看阴森黑暗的停车场:“这里不能久待,赶紧走。叶凡我送你回去,既然认出我来了,我也不好过门不入,得和阿姨打个招呼。这位朋友,马……”
    “马连科。”我红着脸说。
    “你赶紧回家,这儿不是你玩的地方,以后千万不要来了。你能一次碰上我,两次碰上我,三次四次就不好说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解铃说。
    我们三人顺着楼梯走到上面,穿过幽暗的走廊,外面是明晃晃的天。我有点焦急,我这次冒着生命危险来探险,目的是为了找到爸爸留给我的线索,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打发走了。
    我也豁出去这张脸了,问解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解铃挥挥手,也没有不耐烦,只是什么也不说。我心想,老解家这哥俩还真是一个德性。
    走到外面,解铃问:“你们怎么来的?”
    叶凡抢着回答:“是马哥骑自行车带我来的。”
    解铃看我:“马连科,你自己骑车子回家,我和叶凡从别的路走。记住了,以后这里千万别来了。”交待完,他拉着叶凡从旁边土路进去,身影消失在杂草之中。
    我悻悻至极,觉得没,一时心灰意懒,蹬上自行车就走。
    回到家越想越没滋味,把电脑打开,看着老爸留的那封信,一气之下把它删除。老爸啊,这么多年了,你根本没尽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你也别怪儿子了。
    我心里有点堵,抽着烟玩着游戏,就这么混了一天。
    我翻着日历牌,眼瞅着就要年底,工作先不着急,等明年开春再说。晚上吃完饭,我妈又出去跳广场舞,我在家打游戏看电影,到了九点多钟她才回来。
    我妈累得不轻,洗漱之后就去睡了,我也有点困,可睡不着,还在机械地玩着游戏,不停地在虚拟世界征战。
    正玩着,阳台突然“哐当”一声,似乎打翻了什么。
    我妈醒了,在里屋喊:“连科,连科,怎么了?”
    我赶紧暂停游戏。我妈心脏有点不好,这大晚上的,别说她了,连我没防备的状态下,都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来到客厅,对着里屋喊:“没事,好像阳台什么东西掉了,我看看。”
    “不是贼?你小心点。”我妈说。
    让她这么一说,我也有点胆突,顺手抄起靠在门边的台球杆。
    我打开客厅的灯,来到阳台门边,天冷,门都是关着的。我隔着玻璃窗往里看看。我们家阳台面积不算大,隔出来三分之一让我当了书柜,放着陈年杂书,另外空余的地方养着花,还有冬天买的两箱苹果。
    里面什么也没有啊。刚才那声响非常蹊跷,像是什么金属重物的声音,可阳台上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我抬起头再看,猛地愣住,阳台塑封的窗户不知怎么打碎了一扇,破了个张牙舞爪的大洞。
    怪了,难道真有贼?我握紧台球杆,小心翼翼扭动把手,把阳台门开启一道缝隙,正想打开,身后传来声音:“是什么?”
    我吓得一哆嗦,回头看,我妈不知什么时候披了件衣服站在后面。我苦笑:“你赶紧回去躺着,我自己对付就行。”
    “窗怎么碎了?”我妈说:“不会是贼,我打110.”
    她到客厅打电话报警,我用台球杆把阳台门拨拉开,从我这个角度看,里面是空的,根本没有人。我略略长舒口气,难道是谁使坏,从外面用石头把玻璃砸碎了?好像也不太可能,我家住五楼,下面这人得多大劲啊。
    我把门索性全打开,走进阳台查了一圈,确实没东西。算了,等明天再说。
    我转身要走,突然头顶恶风不善,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阳台天棚上突然跳下来。我这反应也够快的,下意识马上把台球杆竖起来,用杆头去捅那东西。
    手上感觉一软,应该是捅到了,我看都没看,顺手把杆子一甩,把那东西重重摔在玻璃上。
    “哗啦”一声脆响,那东西破窗而出,整个飞了出去。
    我妈在客厅听到,吓得撂了电话跑进来:“咋了,咋了。”
    我也有点发懵:“妈,我好像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