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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我愿意用我的语言,影响身边更多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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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吓死了
然而,等我走到营地里,去检查那个昏迷的人时,我就知道傅安为什么突然不找我炫耀了。因为这人根本不是昏过去了,而是吓死了。“啊!”蓝鹰等人虽然是探险的,但估计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新鲜’的死人,脸色顿时就变了,羚羊更是直接尖叫出声。这人死相太难看了,双目瞠大,仿佛要从眼眶里鼓出来一样,脸色扭曲而惊惧,仿佛在临死前,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我立刻明白过来,这人是被吓死的。傅安,活活的把他给吓死了。说真的,我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偷猎的人再可恨,但我也没有想过杀人,不过是想着制服他们,然后扭送报案一类的。大惊之下,我捂住嘴,压低声音道:“傅安你出来,你到底干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闪躲,吞吞吐吐:“要叫大哥,不要傅安傅安的叫。我就是迷了他们一下,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他自己亏心事做的太多,被自己吓死了,不关我的事。”说到最后,语气突然拔高,变得有些凶恶:“自作自受,活该。”鬼遮眼本来就是一种迷惑人的感官,激发人恐惧的东西,你潜意识里越怕什么,就会出现什么,看样子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傅安,就像它说的,自作自受罢了。那些活活被扒了皮毛的羚羊,临死前想必比他更痛苦、惊恐一万倍。想到此处,我心里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古怪感觉消退了不少。除了周玄业和谭刃以外,其余人都弄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被吓死的,一个个神情非常的紧张,担心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否则好好的四个人,怎么会像疯了一样,又怎么会突然死了一个?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一时间忘了正事儿。我深深吸了口气,看了那具尸体一眼,心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古人说的这些话,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越是恶事和亏心事做的多的人,被鬼遮眼后看到的东西越恐怖,这人是自己被自己的业障给活活吓死了。当即我不再看他,而是立刻去搜索这几人留下的装备,枪支当然是缴获了,免得那三人事后找回来,又拿着这枪支作恶,其余的诱导剂、麻醉剂一类的东西,也都被我们翻了出来。救雪豹的事情,宜早不宜迟,但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雪豹肯定是躲了起来。裸岩上地势险要,大晚上的,我们不可能打着手电筒去找一只豹子,那样找到它的几率太低,而且危险也太大了。众人决定就地扎营,第二天再去寻找雪豹。这营地有一具尸体,再加上还是诡异莫名,被活活吓死的尸体,因此众人都不愿意在这里扎营,我们便移到了东北方,也就是远离冰沟子的位置。因为蓝鹰等人始终记得四人朝着冰沟的方向开枪的情景。至于那具尸体,我们就没管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三个伙伴,到时候会不会回来寻他。扎营时,羚羊估计有些紧张,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突然问道:“你之前原本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四个的?”我该怎么回答?事实上我白天的时候就想着把偷猎的赶跑,没怎么想事后的解释,毕竟我们跟这支探险队萍水相逢而已。但现在,似乎不能按照之前的想法做了,但我一时又想不出好的说辞,便笑了笑,没吭声,决定装沉默敷衍过去。羚羊见此,耸了耸肩,也没放在心上。她摆弄着防潮垫,片刻后,又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哎,我向你打听个事儿。”我看了她一眼,心说我们刚认识,她能向我打听什么?“你说,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她笑了笑,道:“你肯定知道。哎,你那个姓周的朋友,他结婚了没有?”“……”我觉得有些欲哭无泪,于是道:“他结婚了,不过我还没有结婚。”很明显,她是打起周玄业的主意了。有一种样样比你优秀的兄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想着以后不让他出现在我的任何一个女性朋友面前。羚羊完全忽略了我最后一句话,失望道:“啊,结婚了……也对,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已经结婚了。哎,那个姓谭的呢?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挺酷的,身材超级好啊。”我道:“他也结婚了。”羚羊顿时沮丧起来,我又补充道:“我没有结婚。”羚羊看了我一眼,道:“我没有问你啊。”“…………”在心灵遭受几重重击后,我也没心情跟她瞎扯了,帮着周玄业两人一起扎帐篷。这会儿,**的夜晚还是很冷的,睡在帐篷里,外面的风呼呼的刮这,帐篷跟着啪啪作响。我缩在睡袋里,正要睡觉,一转身,便看到一颗灰蒙蒙的人头,躺在我的脑袋边上。我盯着那种灰中透青的死人脸,觉得有必要和傅安深刻的谈一谈,我道:“大哥,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就算要出现,你也把身体带上行吗?不要总是只剩下一颗人头好吗?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吓死了,让我变成鬼来陪你?”傅安神情显得不满,道:“他们不也没被我吓到?”它说的是帐篷里的周玄业和谭刃两人。为了节约负重,我们买的是四人用的帐篷,三人挤一挤,多出来的空间正好放装备。我睡着靠装备的一边,周玄业和我挤的比较紧,给龟毛谭留出了比较大的一片空间,免得不小心碰到这个洁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谭刃属于生活很规律的人,自律性很强,一躺下就不说闲话,这会儿已经闭着眼,神情平静,似乎完全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周玄业倒是看了傅安一眼,但他似乎精神不太好,没多搭腔,跟我点了点头,就睡了。我道:“好吧,算我胆小。不过,你大半夜出来干嘛?”“晚饭。”它道。我这才想起还没给它上晚香,这会儿其余人也已经进了帐篷了,没有人守夜,我便摸出香,在帐篷外点燃,顺便嘱咐傅安今晚守夜。有一只不用睡觉的鬼守夜,可比让人去守方便安全多了。只要有香吃,这小子还是很配合的,立刻乖乖的守起了夜。我回帐篷,睡了个安心觉,一觉睡到了早晨七点。这会儿天刚亮,众人早早爬出帐篷,收拾东西,随意吃了些东西,便重新开始往裸岩上爬。这次我们一路朝最高处进发,用了大约四十多分钟才到了顶。裸岩的顶部非常的荒凉,站在这里,可以眺望远处的草原,更远处是高低起伏的雪山,风有些大,刮的人鼻腔干燥,我又戴上了面罩。不过我好歹还露出了一双眼睛和双手。谭刃纯粹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具移动木乃伊。带着口罩,戴着防风镜,戴着白手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皮肤裸露出来。雪豹留下的血迹变成了黑色,混杂在岩石中,没有昨天那么醒目了。我们拿着望远镜和麻醉枪开始向前推进。蓝鹰等人比较了解这些动物的习性,她断定雪豹应该会找一个岩洞休息,雪豹很机敏,我们必须先一步发现它,并且在远处发射麻醉枪。除了我们三人外,这几个还没有一人是玩过真枪的,有两个玩枪的,用的也是仿真枪,技术还不错,所以就将打麻醉枪的任务交给他们了。众人分散成扇形向前推进,拿着望远镜观察雪豹的踪迹,这个过程中,其余的动物到是发现了不少,但就是没有看见雪豹。足足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才发现了一点儿端倪,一个有血迹的岩洞出现在了望远镜中。那洞口入口处有些窄,呈梭形,按大小来看,雪豹应该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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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救雪豹
“找到了,在那儿!”野马是最先发现这个洞口的,声音拔高,示意我们赶紧看。周玄业拿着望远镜观察了片刻,便说:“它钻进洞里去了,这样咱们没办法打麻醉枪,得先把它引出来。”
羚羊道:“怎么引?”难道找一个人跑洞里去挑逗雪豹?估计没等人跑出来,已经被雪豹给咬死了。
灰熊哈哈大笑,道:“你忘了,咱们有航拍器啊!”说着,便从装备包里翻出了一个四角形的,下面有扇叶的东西。这玩意我知道,是一种航拍的工具,上面装着摄像头,可以在遥控器的操作下飞起来,在各个位置进行空中拍摄。
他这个应该是属于体型最小的那种,一队人带着这东西,是打算攀上卡鲁玛时来留空中俯拍的。
“咱们操控这东西飞到洞里去。那动物又不懂,看到这么个玩意儿在洞里飞,还不立马被引出来?”灰熊说着,拿出了遥控器,那是个两边遥控,中间有块触摸屏的东西。可以通过屏幕,看到飞行器摄像头中所呈现的景象。
我们大赞灰熊反应快,当即便找了个最接近洞口的藏身地,躲在一块凸起的大岩石后面,接着,由灰熊操控起了航拍器。那玩意儿四角的扇叶顿时转动起来,航拍器晃晃荡荡的升空两米多高。我们眼前的屏幕中,便也出现了航拍器摄像头中所出现的情形,一片青灰色的裸露岩石,夹杂着几根顽强的青草长了出来。
灰熊调整了一下航拍器的角度,开始操控着它飞往那个洞口,与此同时,闪光灯也亮了起来,这可以保证即使航拍器进入黑暗的洞穴中,我们也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这帮人每次行动都会带着航拍器,操作早已经非常熟练,航拍器直直朝着洞口飞去。众人围在一起,直勾勾盯着遥控器上的画面,它不停的往前推进,很快,便进入了那个梭形的洞穴中。
洞口看起来挺狭窄,恰好能容豹子一类的东西进去,再大一些就不行了。因为这个原因,灰熊操控的格外小心。配备的照光灯,光线发白,使得洞里的石头拍出来,似乎也是白惨惨的。
这个像素非常的清晰,因而我们能清晰地看到山洞里的石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的。里面隔了五米左右,便有一个弯口。“拐弯、拐弯。”队伍里代号为‘瘦鹰’的矮个子焦急的指挥,灰熊骂了一声:“别叽叽歪歪瞎指挥,我会拐弯。”说话间,随着他的操作,屏幕上的视角,果然慢慢转变,显然是航拍器在拐弯。
然而我们谁也没有料到,当航拍器拐过一个弯口时,我看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景象。
航怕器虽然装了摄像头,但没办法接收声音,所以洞里激烈的环境并没有事先引起我们的注意,而是在转角后,我们才发现了这个原本早该发现的一幕。
一转角,那只我们拍摄的雪豹就出现在了眼前,它在地上打着滚儿,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可以看到它在不停的嘶吼和扑咬,似乎在抓什么东西。明晃晃的探灯下,可以看到山洞里爬满了一种长条的,如同飞翅虫一样的东西,不停的往雪豹身上爬,其中伤口处的虫子最多,雪豹这个大块头,显然对这些小虫子无力招教,不停的扑咬,又试图退出山洞,但它的脚步看上去有些踉跄。
飞行器的靠近和带进去的光,使得雪豹和那些飞翅虫一样的东西都产生了反应。雪豹的动作停止了一瞬间,而那种虫子显然畏光,瞬间入潮水般的退去,钻进了山洞里的石头下面,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雪豹警惕的盯着航拍器,视频上,出现了一对豹子警惕的眼睛。
它微微龇着嘴,肩胛处的血迹,比我们昨天所见的要多的多,大片的皮毛都被染红了。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竟然看懂了它的想法。
它对航怕器感到奇怪,未知的危险,使得它有一种想躲起来的念头。雪豹这类动物,本来就与狼那些动物不一样,它们更擅长偷袭,而狼一类的动物,则擅长围猎和进攻。
但它又并没有躲起来,因为它自己也知道,是这个能发光的东西,赶走了那些它无法对付的虫子。
我立刻对灰熊说:“让飞行器慢慢的退出来。”
灰熊道:“还用你说,看好吧你。”他虽然身形壮硕,看起来就跟头熊似的,但对这种精细的操作,其实还挺在行的。飞行器立刻开始缓缓往后退,那雪豹估计也不敢在这山洞里待了,飞行器一别退,它也跟着一边往外走,非常的警惕。
蓝鹰低声道:“麻醉枪准备。”队伍里两个玩仿真枪,枪法不错的兄弟立刻开始瞄准洞口的位置。当飞行器彻底退出洞口时,雪豹也冒出了半个身子。我们距离它约有十多米远,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雪豹警惕的走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注视着越飞越高的飞行器。那两个拿麻醉枪的,立刻挑选了个最好的角度,发射了一枪出去。
这一枪直接打在了雪豹身上,它吓了一跳,立刻去弄身上扎的管子,但这帮偷猎者用的麻醉剂分量非常大,即便动物醒来后,也会有段时间的后遗症。但我们现在别无他法。
没多久,雪豹就倒下了。我们又等了五分钟左右,见它真没动静了,这才一拥而上。蓝鹰的队伍里有一个新加入不久的专业医生,三十岁左右,据说还是个专家。但这伙人是出来探险的,所以对各自的职业,都不怎么多说。
那人立刻开始给雪豹动手术,拔了麻醉针,开始去取雪豹的子弹。整个过程还是非常快的,上了些人用的外伤药后,那医生将伤口给它包扎了起来,说:“至少得用药三天,我们得联系派出所,看样子咱们的5312要泡汤了。”在这个地方,要想联系到派出所,得花至少一天的时间。
蓝鹰道:“这没问题,雪豹,你带野马他们回去,这儿我们守着,要尽快。”
这帮人相当仗义,商议好就分头行事。弄完这些,蓝鹰问我们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等待救援。周玄业拒绝了她,说:“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这儿交给你们,我们也放心。就先走一步了。”
蓝鹰耸了耸肩,道:“好吧,这是我的名片,三位交个朋友。”探险还带着名片,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类型的,我看了看她的名片,果然,还一个搞服装和珠宝设计的,私人订制,专为有钱人服务。
我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穿不起她做的衣服。
摸了摸那雪豹硕大的脑袋,我和周玄业三人便背着自己的装备继续上路了。下了裸岩时,偷猎者的帐篷还在原地,而那具尸体,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被一些食腐的鸟类,啄食的面目全非。我看了一眼,那坑坑洼洼,血肉模糊、肠穿肚烂、蚊蝇飞舞的尸体,让人浑身发麻。
我道:“还是用火葬好了,免得埋在土里被一大堆虫子啃。”
谭刃道:“怎么,你想把自己烧了?”
我道:“我现在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烧了?”
谭刃道:“垃圾难道不用焚烧处理?”
老板,你一定得了一种叫做不伤害员工就会死的病。
辽阔的高原无人区,我们三人一路前行,和谭刃斗斗嘴,也算是打发时间,当你在繁华的都市待的太久,突然把你放到一个非常辽阔又渺无人迹的地方,最初你可能会受到极大的震撼,感觉到自由和兴奋,但时间长了,就会开始怀念人群了。
此刻陪伴我们的只有远处的雪山、近处的冰河、刚刚抽芽的青草灌木,和远处偶尔跑过的动物,除此之外,一个人也没有。晚上六点多时,我们终于到达了郭扎错。
第十章银片儿
郭扎错是典型的高山湖泊,我们从西南位置挺进,一路上地形高低错落,有高原有低谷,由于海拔原因,还有很多积雪,风势很凛冽。从我们此刻所站的位置,就能眺望到郭扎错。当然,我们并不是要穿越它,而是要绕着湖的西北方,到达那片高海拔无人区,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些晚了,我们便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选择就地扎营。我和周玄业合力扎帐篷,吭哧吭哧干苦力,谭刃则坐在地上,眺望着远处的郭扎错,紧抿着唇,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侧面轮廓,看似在思索人生,事实上我知道,他只是在偷懒。用谭刃的话来说,这些打杂的事情,不是他该做的。通过我多次的出行观察,每到要打杂的时候,谭刃就会摆出一个深沉而严肃的造型,一副我正在思考的模样,示意周围的人不要去打扰他。周玄业能和他做这么多年的师兄弟,还没有暗杀他,实在是脾气好。算了,老板就钱,老板偷懒没关系,只要按时给钱就行了。等我们扎完帐篷,谭刃也思考完人生了,收起朝我们摆了许久的深邃侧颜,坐到帐篷前大口大口的嚼压缩饼干。这边黑的晚,吃完东西,天还大亮,虽然肌肉酸软,但也睡不着,我便坐到谭刃之前摆造型的位置。这个位置观景度极佳,可以眺望整个郭扎错和周围高低起伏的地形,洁白的积雪和湛蓝的湖泊,融合在一起,显得美丽绝伦。我不由得想起了曾队的话。他们当初既然要进入雪山,那么肯定是经过郭扎错的,这么美的湖泊,他都没有放在心上,那么他口中那个位于雪山深处,非常、非常美丽的湖泊,又到底有多美?竟然让他七年之后,在记忆受损的情况下都念念不忘?周玄业也坐到了旁边,感叹了一声,道:“漂亮。”随即又问我:“吃得消吗?”我道:“没问题,没什么感觉。”这里的海拔已经是5000多米了,一般的人,到达海拔2700左右,就会出现高原反应,但除了极个别人以外,这种高原反应一般很小,不会被人察觉,到达四千左右,这种反应就会明显一些,至于海拔五千左右的地方,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有些挑战性了。不过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生理适应,心理素质也好,基本不会有影响。我算是高反敏感型的,好在提前一个月来了**,进行了一些适应性的锻炼,所以这会儿还真没什么感觉。周玄业闻言便道:“看样子之前的训练还是有效的。”我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湖泊,突然有些好奇:“听说这湖水半咸半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周玄业笑道:“这还有假。”“为什么会这样?”周玄业示意我站起来,最后指着郭扎错道:“它是北淡南咸,你看到没有,这个湖的走势是北高南低,北边全是六千米以上的雪峰,雪水从雪山融化,形成冰沟,冲淡了北部的水,所以才形成这种格局。”“周哥,你懂的真多,太牛了。”“不是我牛,只是我事先百度了一下。”说到此处,他突然道:“我查资料的时候,还看到过一个说法,据说这湖水里矿物质含量很高,在里面去洗个澡,以后身上都不会得皮肤病,你要不要去试试。”我道:“别逗了,现在这温度,估计只有三四度吧,下去洗澡,不得冻死。”我俩是闲扯,但谭刃不一样,这丫已经拖了鞋袜、手套,下到不远处的一条雪水融化的冰沟子里去洗漱了。洁癖有时候其实是一件值得敬佩的事。然而,谭刃将脚伸进去没泡多久,突然将脚抽了出来,面部的表情还跟着皱了一下,似乎是在水里踩到什么膈脚的东西了。我站在高处喊道:“老板,你怎么了?”他没回答我,弯下腰去水里摸,片刻后摸出了样东西,隔得有些远,我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看造型和颜色,不像是什么石头,倒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谭刃将它对着天际的余晖观察,神情看起来很严肃。我和周玄业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跑了下去,能引起谭刃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啊,那玩意儿是什么?很快,我俩跑到了冰沟子旁边,只见谭刃手里拿着的,像是一个铁片一样的东西,很薄的一片,约摸有成人半个巴掌大,其上有一些纹路,明显看得出是出自人工之手,不是自然形成之物。在它的边缘位置,还有镶嵌了一颗豆子大小的绿色东西,周玄业说应该是绿松石。谭刃道:“是某种银器的残片,年代应该很久了。”我道:“难道这冰沟子里还有古董?我上次看新闻,说有个山区的河沟里,淘出了很多古董,都是山上的古墓塌方,被河水冲下来的,哎……该不会这也是古墓里冲出来的吧?”谭刃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古来实行天葬,后来汉化才有了土葬,但也很少,你想在这地方遇到古墓,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说着,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银片儿,从兜里摸出了小型的聚光镜查看上面的纹路,感觉瞬间化身为考古学家了。我见他看的格外专心,不禁有些纳闷,我知道谭刃喜欢玉器和石头一类的东西,什么时候对这些也感兴趣了?片刻后,他突然一皱眉,道:“找找水里还有没有这种东西。”我虽然不懂古玩市场,但也知道这种破的原型都看不出来的裂片不值钱,便道:“老板,找这个干嘛?”谭刃没搭理我,将聚光镜递给周玄业,示意他看那个银片儿,嘴里说道:“上面的纹路,和我们当时在羽门密宫地道里看到的很像,是扶桑木。”我听到这儿有些不淡定了,从冰沟子无意间捡到的银片儿上,怎么会有扶桑木的花纹?这、这也太巧了吧?周玄业看完,也赞同的点头,说是扶桑木的花纹,当下,我和周玄业也脱了鞋袜,三人进入冰冷的冰沟子里,蹚着水摸索。很快,我们又摸出了三个残片,都是月牙状的,周玄业判断,这几个残片应该是一体的,很可能是某种藏族的配饰,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冰沟里,实在让我们觉得匪夷所思。冰沟的上游是高处的郭扎错,沿着高地流下来,低气温使得两侧全是浮冰和积雪。莫非这东西,是从上面冲下来的?我们立刻向上游摸索,果然摸到了更多。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郭扎错的外围,我的脚已经冻僵了,即便时停时歇,也受不了这种冰冷的刺激,腿上的肌肉有些抽起来,经脉跟冻成冰条一样微微胀痛着。到达这儿,我们没办法再往前打捞了,因为再往前,就要下湖了。很显然,就和我们猜测的一样,这些东西确实是从郭扎错湖中冲下来的,而此时,我们已经相继打捞到了十多个残片了,这些残片有各种古怪的花纹,其中有两片,都有扶桑木的痕迹。我甚至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曾队嘴里所说的那个非常非常美丽的湖泊,其实就是郭扎错?他原本就疯癫过一段时间,会不会是因为他的记忆出现了差错,所以才记错了这个湖的位置?或许,雪山中的神秘居民,其实离这个湖很近?不对,如果很近,早该被人发现了,否则这儿也不会被称为无人区了。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此时,还在水中坚持不懈周玄业突然又摸出了一个东西,这次摸出来的东西不是残片,但我一看,疑惑却更深了。那是个挂坠,现代的挂坠,黑色的绳子下,坠了一个黄金打造的生肖,除此之外,还坠了一个长方形的银片儿,银片儿上镶嵌着玛瑙、绿松石等东西,保存的较为完好,但纹路和造型,一看就和我们之前捡到的一些残片儿属于同一拨。可、可它怎么被穿在这个明显是现代工艺的吊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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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装备
古老和现代的结合,让我们三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而这会儿,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旁边的郭扎错原本湛蓝的湖水,也变成了一片幽黑的水域,深不见底,仿佛可以吞噬周围的一切。
周玄业拧着那坠子,说:“天太晚了,先回营地,明天再说。”这会儿也是冷的难受,我们担心会感冒什么的,也不敢再多留,立刻回了帐篷。要知道,在高原上感冒,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对于在藏区生活的藏民来说没什么,但对于我们这种外来人,一但在藏区感冒,病情就会加重,甚至会使得原本没有高原反应的人,产生比较严重的高反,而且病也很难治好。这都和自身的适应性有关,这种情况下,一但在藏区感冒,并且加重不见好转,不管是旅行也好,工作也好,必须尽快放弃,离开藏区治疗。
我们回到帐篷,照例放出傅安守夜,顺便给它点燃了今天的晚饭。之前尽顾着下水摸东西,也没吃饭,便将冻僵的脚裹在睡袋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讨论这些残片儿有可能的来历。
确切的说,只有周玄业跟我讨论,谭刃向来是不合群的,一个人拧着那个坠子,打着灯光,用聚光灯细细的看。别说,就在我和周玄业想出一大堆不太靠谱的推测时,谭刃突然有了发现。
那坠子是个猪形生肖,底部是平的,有个内凹的模底,在那模底中,赫然刻了两个很小的汉字‘徐期’。
那字儿挺小,得用聚光灯才能看清楚,我有些纳闷,徐期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个人名儿,在吊坠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这事儿倒也常见,看样子这吊坠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叫徐期的人。
在看清这两个字的时候,谭刃就诧异的说道:“是他!”
我觉得不可思议,听谭刃这意思,他还认识这个叫徐期的人?这太扯淡了,我们随便从西藏的冰沟子里捞一个吊坠,都能碰到熟人,这种几率有多大?太小了。
所以我非常疑惑的看着谭刃,等待着他的解释。
让我意外的是,不仅谭刃知道这个人,连周玄业也知道。周玄业冲我解释说,自己当时为了寻找到小扶桑的线索,查到了曾队的头上,为了能找到最有可能提供帮助的人,周玄业可谓下了功夫,所以当时,曾队所率领的那支考察队的人员名单,周玄业都是清楚的。
而这个徐期,就是考察队中的一员,是队伍专业的摄影师,负责拍摄考察的地形和一些过程。但这个徐期至今还是疯疯癫癫的,由于没有什么攻击性,因此住了四年多,就被接回家看管了。
至今为止,徐期还没办法跟人正常交流,整个人就收一个疯子、傻子,所以周玄业没有见过这个人,只知道有这个人而已。后来周玄业将一切探查妥当,告诉我时,也只是对我说了结果而已,并没有说这中间曲折的过程。
当年曾队所率领的那支考察队,来回都路过郭扎错,这地方有淡水,视野开阔,有很多背风口,是个露营的好地方。他们甚至有可能跟我们一样,在这片区域露营过。
那么如此一来,在冰沟里发现他们的东西,发现一个‘熟人’,也就算不上是多么巧合了。
周玄业又道:“这坠子上挂的银片儿,看样子是他们从雪山里带出来的。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出来之后扔的。”
我觉得匪夷所思,那帮人从雪山出来时,据说已经是疯疯癫癫了,在郭扎错附近游荡,是被一个来这儿的摄影师发现的,后来才被送到了藏区政府。
这些东西,难道是他们游荡的时候,无意间掉到湖里,又被湖水冲下来的?
可这个坠子看起来很完好,我们摸出来的时候,挂扣都还扣着,这样一个坠子,不可能莫名其妙从人的脖子上掉下来,除非那个人自己把它从脖子里拉扯出来,才有可能掉进湖里。
周玄业不知在想什么,将坠子在手里颠了两下,道:“先睡吧,明天咱们不急着进山,我去那湖下面打探一下。”
下湖?
我道:“你怀疑,那湖里还有其它东西?”
周玄业点头,道:“那支考察队出来时,身上的装备很少,都是些食物,其余的装备都不见了。我们之前推测,那些装备很可能被雪山中的人扣留了,现在看来,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它们被人,扔到了这个湖里。”
来之前,曾队曾经告诉过我们,要想到达那个地方,需要经过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湖泊,所以为了防止意外,我们携带了简易的水肺和潜水服,还有一些氧气袋,防止在藏区受伤时吸氧。
所以下水的话,虽然会很冷,但只要身体扛得住,难度也不大。我知道周玄业和谭刃的体格的,这二人相处了半年多,还没生过什么病,偶尔受伤,恢复的也比大多数人快多了。
藏区中午时分,温度还是比较高的,想来那时候下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因此,对于周玄业这个想法,我没有反驳。傅安吃完饭,人头晃进帐篷里,八成是听到我们说话了,便道:“还用自己下水吗,找我就行了。”
此言一出,我们三人同时看向它,对啊,我们怎么把这小鬼给忘了?
周玄业大喜,道:“对,让它下水方便多了。”人毕竟不适合水里,即便周玄业亲自下水,打探起来,也有一定难度,难免会遗漏很多东西,但让傅安去,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百米之内,一切的东西,它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谁知,这小鬼说完,见我们三人眼巴巴的看着它,青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说:“想让我下水吗?求我啊。”一副明显是你们也有今天的表情。
这小鬼现在是典型的扭曲心理,阴阳怪气,一分钟一个脸。
我自己感觉,最近自己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它说完,我就道:“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傅安显然没料到我这么配合,噎了一下,暴跳如雷,但一时又发不出火,憋得人头都炸了,片刻后聚集到一起,才道:“你学狗叫我才答应你。”
“……”小孩子,真是……
我道:“汪汪,汪汪汪,汪~~~~”
傅安彻底噎住了,半晌道:“你、你怎么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你不是应该很生气、很愤怒吗。”
我道:“再说一遍,别和唐琳琳看那种没有营养的电视剧。”
傅安没辙了,道:“行吧,看在你这么真心诚意求我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谁让你是我弟呢。走吧。”它只有晚上能出来,因此它下水,自然也只有晚上能下水。当即,我们三人拿了手电筒,从睡袋里钻出来,穿了鞋袜,就朝着远处的郭扎错而去。
晚上非常的冷,好在这防风衣质量不错,否则真得冻出毛病来。
我们到了湖边,傅安便从一颗人头,化成一股灰色的雾气,紧接着雾气飘散开来,越来越散,逐渐就看不到了,但我清楚,傅安已经下水了。
鬼物的动作相当之快,灯光打在湖面上,湖水被照射出黄琥珀一样的光泽。
不过五分钟左右,傅安便重新聚集到了一起,人头在空中飞了一圈,说:“下面有好几个黑色的大包,包里面都装着东西。”
我立刻道:“什么东西?”
它道:“有绳子、刀、还有照相机……嗯,还有些我不认识。”
几个黑色的大包,包里竟然还有照相机和绳索一类的东西?很明显,那是一个装备包,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曾队那支队伍留下的装备包。他们的装备包为什么会在湖底?
是他们自己扔下去的,还是有什么其他人扔下去的?
我觉得一群疯子,不可能同时将包往湖里扔,这事儿很可能是其他人干的。
这一瞬间,我想到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雪山里的人。
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不,也不对。
如同他们要消灭一些装备,自然就不会让曾队等人有机会把装备带出来了。
那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