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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

所以,等他们一行人来到科布多的时候,这支队伍中的人数已经从六人变成了十人。
除了在成都机场带来承建的那两名保镖之外,还新增了一男一女。
男的叫古嘉乐,唐倩柔称他为阿乐,是个已经45岁的中年人,同时也是一个法国华裔,法国外籍军团退役军人——阿乐在八十年代末去了法国,当时他高中毕业不久,为了留在法国,他不得不选择了唯一的捷径,那就是加入法国外籍军团,参军后不久参加了多国部队对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后跟随军队去过很多地方,取得法国国籍之后,被调往外籍军团归属第三机动营,负责新兵培训工作。退役后,正值库斯科公司扩张,为了赚钱因此加入库斯科公司,但加入后第二年因为私留寻宝所得的古董,因此被除名。
因为阿乐参与过重大且非法的寻宝活动,库斯科公司原本是打算让其永久性消失,但万清泉看到了阿乐的资料之后,让唐倩柔将其“养”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个从乌兰布托上飞机的女人叫芦笛,是中蒙混血儿,也是唐倩柔最看重的一个人,虽然现年28岁,但却研究了阿尔泰文化十年,曾经六次去过阿尔泰山脉地区,并三次接近过四季山,是这次库斯科公司勘察队的专业顾问,和向导之一。
为什么会说她只是向导之一?因为唐倩柔告诉刑术,之前两支勘察队损失惨重的关系,让他们意识到前往四季山必须要有最专业的向导,而这个最专业的向导,只能找四季山当地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金雕族人reads;。
“金雕族人?是四季山的原住民?”刑术知道金雕猎人,那是归属于哈萨克族,但金雕族却是闻所未闻。
刑术提问的时候,所做的汽车刚好驶过机场对面的那家参观,刑术根本没想到郑苍穹、连九棋和墨暮桥三人正坐在餐馆之中。
唐倩柔拿着镜子坐在那补着妆,同时解释道:“准确来说,他们被称为金雕部落,与哈萨克族的金雕猎人类似吧,这样解释直观一点,这一族到底有多少人,现在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们守护着四季山,因为四季山是他们部落的发源地。”
刑术又问:“这么说,如果不通过金雕部落的人,我们是没有办法进入四季山的?”
“那倒未必,金雕部落的人从来不会阻止任何人进山,知道什么原因吗?”唐倩柔放下镜子,看着刑术认真道,“因为他们相信,四季山有金雕部落的祖先之灵保护着,但凡想进入四季山的人,在他们眼中,就和祭品差不多,谁会阻止主动献上的祭品呢?”
刑术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金雕部落的人根本没有阻止前两拨库斯科勘察队的原因所在,他们很清楚勘察队一旦进山会遭遇什么。
刑术又问:“但是,这个部落的人怎么可能帮助我们呢?”
“我找的这个人,以前是这个部落的,但后来离开了部落,来到了外面的大城市,因此也被他们部落的人称为‘那古都’,翻译过来就是‘俗化者’的意思。”唐倩柔收拾着自己的化妆用品,“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以前是金雕部落的巫医,他没有名字,现在的称呼是后来起的,都叫他‘庵古’。”
“庵古?什么意思?”前方的马菲立即问。
唐倩柔道:“没有任何意思,只是音译过来的称呼,既然名字没有任何意思,也等于是说明这个人实际上是并不存在的,所以,庵古也可以是不存在的意思。”
刑术沉思了一会儿,再问:“这次的勘察队有多少人?”
“加上还没有会合的10个人以及庵古,一共21个人。”唐倩柔说完,故意装出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盯着刑术的双眼道,“另外那10个人是武装人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千万不要耍任何花样。”
唐倩柔的话让刑术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他知道那10个武装人员是什么意思,坐在前方的马菲当然更清楚,因为库斯科公司除了招收了很多专业的考古人员以及寻宝人员之外,大多数都是退役军人,甚至有些是直接从雇佣兵公司猎头过来的,这些人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或者说,这些人眼中只有钱,根本没有所谓的法律,所以,只需要唐倩柔的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击杀目标。
“这里是蒙古国,不是中国。”唐倩柔淡淡笑道,“你的关系网络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你的警察朋友更帮不了你,你是用我给你的假护照出国的,所以,你的警察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你现在离开了中国,我说这些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安安心心帮助我找到藏在四季山的奇门,不要去想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面对唐倩柔的直接威胁,刑术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刑术的回答让唐倩柔很满意,她戴上眼罩后,轻声道:“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到了之后叫醒我。”
刑术看向窗外,才发现汽车已经驶出了城市,在草原上一条独路上快速行驶着,而且很快便从独路上离开,朝着草原南面奔驰着reads;。
坐在后方那辆汽车中的陈泰东则一直紧盯着自己正对面坐着的万清泉,眼中全是愤怒。
“为什么?”陈泰东问道,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沿途来他问了多少次“为什么”了,只知道万清泉根本没有回答他,甚至连表情和呼吸都没有变过。
可这次万清泉调整了下坐姿,终于开口了:“为了理想。”
“理想?你们的理想是什么?”陈泰东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是找到奇门?还是想富可敌国?”
万清泉却是反问他:“泰东,我们是逐货师,逐货师的毕生目标就是找到奇门,你不否认这一点吧?”
陈泰东怒道:“但这并不能代表你们因此就可以做尽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万清泉冷笑道:“世间有正有邪,有明有暗,有阴有阳,这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没有邪恶,哪儿有正义?我问你,你有没有杀过人?”
陈泰东咬牙道:“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你杀的人该不该死,你说了算?”万清泉淡淡道,“你说了不算,老天也说了不算,在没有法制的地区,人们总是带着老天爷的旗号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我都一样。”
陈泰东摇头:“我们不一样!你们是一群禽兽!”
万清泉点头:“对,禽兽,至少我坦诚。”
“你坦诚?”陈泰东一把抓住万清泉的衣领,旁边库斯科公司的保镖想要出手,被万清泉抬手拦住,陈泰东又道,“你如果坦诚,你当初就不会陷害连九棋!”
万清泉凑近陈泰东的脸:“泰东,以前我们编写《九子图》的时候,我和思蓉曾经多次暗示过你,让你入伙,和我们一起找到奇门,可是你拒绝了,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拒绝?你能回答我吗?你能解开我多年来的疑惑吗?”
陈泰东松开万清泉:“还记得那件相传从盛唐时期传下来的龙鳞铠吗?”
“记得,那是你最心爱的至宝,是你在逐货师生涯中找到的最珍贵的奇货。”万清泉闭眼回忆着,“外层是双层叠甲龙鳞,而里边则裹着一层锁子甲,刀枪不入,强弓在十步之内都无法射穿,最神奇的是,那件龙鳞铠会根据光线变幻不同的颜色,滴上鲜血之后,外层龙鳞会变得血红,故此也被称为血龙甲,那真的是一件宝物呀,最关键的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陈泰东却是看着万清泉不断摇头:“你知道那件龙鳞铠,我是怎么得来的吗?”
万清泉道:“当然,你是从八王殿中找到的,而且险些丧命。”
“不错,我是险些丧命,但最终我活下来了。”陈泰东陷入回忆当中,“当我背着装有龙鳞铠的箱子从那个洞穴中走出来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却发现原本银白色的龙鳞铠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箱子表面早就被鲜血渗透了,那些血都是为了争夺那件龙鳞铠的人所流的!”
万清泉淡淡道:“你的确很厉害,你是天才,公认的天才,能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面对二十多名想要夺走龙鳞铠的人,却依然……”
“闭嘴reads;!”陈泰东显得十分激动,“当时进去了三支队伍,最终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的两个兄弟也死在了里边!”
万清泉笑道:“这也是我很佩服你的地方,你为了宝物连兄弟都可以不要,都能下得去手,这也是为何当初我们想要拉你入伙的原因之一。”
“不,我没有杀他们,但我所做的,和杀了他们没有任何区别。”陈泰东坐在那苦笑着,笑着笑着脸色沉了下来,“三爷的人和那群越南人打起来了,我们趁机将龙鳞铠拿了出来,可就在要离开洞口的时候,我的两个兄弟为了龙鳞铠开始自相残杀,我原本想制止的,但我看到扔在一旁的龙鳞铠时,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想,如果他们俩都死了,这件龙鳞铠就归我了。”
陈泰东抬眼看着万清泉:“然后,我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你一刀,我一刀的互相捅着,直到两个人都瞪眼咽气,我并不着急,也不伤心,只是抓起那个箱子就跑,边跑边笑,我觉得自己好聪明,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后来等我冷静下来,才感觉到害怕,我觉得我简直就不是人,是恶魔,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责任归咎于那件铠甲,我认为上面一定有魔物,是魔物上了我的身,把我变成那副模样的,但实际上,我很清楚,和那件铠甲无关,是我自己的错。”
万清泉冷冷道:“对呀,这和人有关,和奇货无关,所以,我们寻找奇门有错吗?没有。”
陈泰东一把抓住万清泉的手腕:“清泉,收手吧,去自首,去赎罪,你还不明白吗?每一件奇货现世时,人最丑陋的那一面也就显现出来了,一件龙鳞铠都能让人变成魔鬼,那奇门呢?那就等于是打开了阴间大门,将里边的妖魔鬼怪全都放了出来,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你知道会牵连多少人吗?”
陈泰东虽然激动,但语气已经接近了哀求,可即便是面对这种哀求,万清泉依然是无动于衷,脸上相反还浮现出了笑容:“泰东,现在做什么不死人呀?走路会摔死,喝水会呛死,开车会撞死,连睡觉做噩梦都有可能会心肌梗塞!”
万清泉的话,让陈泰东逐渐冷静下来,他们两人对视许久,陈泰东又问:“库斯科公司到底由几个人创建的?除了你、思蓉、蔡拿云之外,还有谁?”
万清泉道:“我们登机之前,我收到消息,蔡拿云死了。”
陈泰东很诧异:“死了?真死了?”
万清泉摇头:“真死了,警方都宣布了,验尸的程序都走了,错不了,是他。”
陈泰东摇头:“他也许没死,他也许和你一样,也用了替身。”
万清泉笑道:“我用替身,倩柔和其他人都是清楚的,但蔡拿云没有,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负责做什么吗?负责在广东那头接洽走私相关的事情,换言之,他是冲锋陷阵的那个人,做的全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所以,他被人杀死,那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情,至于谁杀的他,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陈泰东道:“没想到,你们都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面对自己兄弟朋友的死,竟如此冷漠。”
“不,泰东,你错了。”万清泉反手抓住陈泰东的手腕,“我们一直都没有变,是你变了。”
陈泰东看着万清泉脸上挂着那副怪异的表情,感觉心中逐渐被恐惧填满。
第四十章:消失的部落
当连九棋的那个素未蒙面的朋友托尔烈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年老的郑苍穹已经睡了一觉了,而体力较好的连九棋和墨暮桥两人昏昏欲睡,毕竟他们为了留在这家餐馆里,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食物,喝下了多少奶茶。
托尔烈和连九棋相见的时候,托尔烈甚至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打印纸来,反复对照纸上打印出来的连九棋照片,确定之后才给了连九棋一个大大的拥抱。
连九棋好不容易才让托尔烈松开手,同时用中文向他介绍了墨暮桥和郑苍穹。
当托尔烈听到连九棋介绍墨暮桥是他师父兄弟的时候,满脸的疑惑,但还是紧握了下墨暮桥的手,用比较熟练的中文道:“欢迎你们来蒙古!”
墨暮桥惊讶道:“你的中文真好。”
托尔烈咧嘴笑了:“原本我是选择去中国的,毕竟那里也有草原,但后来……算了,不提这个了,你们吃饭了吗?我带你们去吃饭。”
托尔烈这句话一出口,满肚子都塞满了牛羊肉的连九棋三人立即摆手表示不用了,因为他们再吃,要不活活撑死,要不就从现在开始吐到明天天亮。
来到托尔烈车上之后,连九棋问:“你家距离这里很远吗?”
“不算太远。”托尔烈发动了汽车,破吉普车发出古怪的声音,随后朝着公路上缓缓驶去,驶上主路之后,托尔烈踩下油门,汽车飞速朝着前方冲去。
开了一阵,托尔烈四下看了看,这才道:“我家距离这里四百多公里。”
托尔烈一说完,连九棋三人同时一愣,连九棋忍不住道:“四百多公里!?你为什么不早说?”
托尔烈却不以为然:“在内蒙古有七成以上的地方是无人区,其中有三成的地方还没有人去过,我所住的地区也算是半无人区,而且除了特殊情况之外,我是不能够离开的。”
连九棋问:“托尔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托尔烈减慢车速,又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郑苍穹和墨暮桥。
连九棋看出了他的顾虑,忙解释道:“托尔烈,他们都信得过,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不是库斯科公司的人了,而且惹上了很大的麻烦。”
“你已经不是库斯科公司的人了?”托尔烈将车停在路边,寻思了一会儿,又问,“那……那我儿子怎么办?你别怪我这么问,我很担心他,你知道的,当初是库斯科公司帮助我安排的一切,如果你不在那家公司,他们会不会想办法把我儿子弄出美国?”
连九棋摇头:“你放心,当年我安顿你儿子在美国,用的是我私人关系,你应该清楚,库斯科公司认为你是个没有诚信的人,不愿意提供帮助。”
托尔烈抓着方向盘,不发一语,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郑苍穹坐正准备说话,连九棋立即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让托尔烈自己去想。
坐在后方的墨暮桥隔着带着裂缝,还用胶布粘上的车窗往外看着,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连些许的灯光或者是篝火光影都看不到,能听到的也只是旁人的呼吸声,还有草原上夜间刮过的风声。
“对不起,朋友,也许我这样说会显得很自私,但我真的必须确定我儿子是否安全,我知道库斯科公司,我知道他们的手段……”托尔烈显得很是为难,“我很想帮你,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朋友。”
连九棋件托尔烈这么说,意识到了什么:“托尔烈,他们是不是找过你?而且是在我给你电话之后,因为即便你家离这里有四百多公里,但你也不至于在有这种公路的草原上开八个小时。”
郑苍穹和墨暮桥听到连九棋这么一说,立即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看向汽车的四周,担心着会库斯科公司的人直接冒出来。
托尔烈只是看着连九棋,痛苦地摇着头,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连九棋拿出电话:“我现在拨出一个安全号码,然后你亲自来确定你儿子的安全,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用我个人的私人关系。”
连九棋说完,拨出号码,等了一会儿后,用英语对着那头说了几句,随后将电话交给托尔烈,托尔烈很激动地用英语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流着,说了足足十分钟之后才挂了电话。
托尔烈挂掉电话后,下车将电话还给靠在车头前的连九棋:“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没关系。”连九棋拿过电话揣好,“你担心你儿子是正常的,不过,你还是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吗?准备一直这么瞒下去,瞒他一辈子?”
车旁的郑苍穹和墨暮桥完全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只得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听着。
托尔烈点头:“能瞒一辈子就瞒一辈子,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他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恨我的,我宁愿他喜欢我这个托尔烈叔叔,走吧,朋友,我先带你去我朋友那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再赶回我那里。”
托尔烈开车载着连九棋等人行驶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一座小山坡下面的三座帐篷前,随后托尔烈安排他们三人住在中间的帐篷中,自己则住在吉普车中警戒着,等待着第二天早晨的来临。
托尔烈安顿好三人并离开后,郑苍穹走到帐篷口,撩起厚厚的门帘看了一眼外面,随后扭头问:“九棋,这个托尔烈到底信不信得过?看样子,他已经被库斯科公司的人威胁过了。”
连九棋正在整理着床铺,墨暮桥靠在一旁看着他,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好像对一切都不以为然,真应了郑苍穹的话——他不想对某件事感兴趣的时候,他就是个白痴。
“库斯科公司的人会威胁他们所知道的,每一个与我有关系的人,这是他们对叛徒,或者被除名者的一贯手段,但是我相信托尔烈,也可以说,我只能选择相信他,在蒙古国,作为一个外来人,你要在当地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很难,不过一旦你在这里交到了真正的朋友,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信得过的。”连九棋简单整理了之后,靠在一旁看着郑苍穹,又道,“托尔烈是乌拉尔汗部落的人,这个部落很奇怪,至今都维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而且不轻易与外界联系,同时也抗拒使用外接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想维持本部落的血统,也就是因为这样,整个部落现在剩下来不到两百人……”
乌拉尔汗部落到底起源于何处,已经是个谜,虽然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真正的文字,只有一些简单的符号,所以无法留下来但确切的历史资料,整个蒙古国政府方面也对这个部落知道的甚少,唯一有人目睹过这支部落迁移的是在1938年初,也就是蒙古国历史中最不堪的大清洗年代——当时有几个逃过苏联大清洗的人在草原上险些丧命于暴风雪,危难之时被这支部落救起,但乌拉尔汗部落也只是给了他们活命的食物和御寒衣服之后,整支部落又消失在了雪风之中,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连九棋又道:“托尔烈是这支部落的很重要的一个人物,用我们的话来讲,他就是王子。”
“王子?”郑苍穹显得很疑惑,“难怪他要把儿子送出蒙古,不过,为什么他会在自己儿子面前自称是什么叔叔呢?”
“唉,也就是部落的封建风俗导致的,你知道一个部落不与外界接触,不与外族通婚,迟早都会变成近亲结婚,托尔烈的妻子就是他的表妹,他们有过孩子,都夭折了,托尔烈很伤心,他的妻子也因此自杀了。”连九棋摇头叹气,“托尔烈在一次醉酒之后,骑马离开了部落,然后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了一年,一年时间,他终于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和族人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决定改变他的族人,改变部落的命运,但是那是徒劳的,这样的一个部落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墨暮桥放下手机道:“原来他的这个儿子,是和外族女人生的。”
“对。”连九棋点头,“你分析得不错,这个儿子就是托尔烈与外族女人相爱后生下来的,但他的族人知道之后,给了托尔烈两个选择,要不将孩子留在部落,要不就永远离开他的妻子和儿子。”
面对部落的要挟,还有那些食古不化的长辈,托尔烈最终做出妥协,自己将会和妻子生活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并且将儿子永远送出蒙古,同时不能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