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将儿子送出蒙古,对一个刚刚接触真实世界的人来说太难,但他知道,在现实世界中,钱是好东西,而他们部落中有很多留下来的金器,于是他和妻子开始利用这些金器开始做有限的努力,最终在蒙古国本地某古董商帮助下,联系上了库斯科公司。
“后来的事情我说过了,我是帮了他,而且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没有动用库斯科公司的关系,算是为我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连九棋说完笑了笑,“其实这样的后路我还留了很多,这次库斯科公司会威胁他,我也算到了,但他们肯定找不到他儿子的,只有我能找到。”
墨暮桥奇怪地问:“连他自己都找不到?”
“对,一方面是出于安全,另外一方面是出于誓言,他对部落的誓言,他联系他儿子,都必须通过我。”连九棋躺下,看着帐篷顶端,“所以,他才必须住在距离这里四百多公里的地方。”
郑苍穹依然很疑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他?他能帮助我们什么?难道他的部落与四季山有关联?”
“不,我找他是因为狼牧。”连九棋撑起身体来,“师父,你知道什么叫狼牧吗?”
郑苍穹寻思了一下:“我听过,但那都是传说,不可能存在吧?”
墨暮桥也附和道:“狼牧仅仅只是存在于蒙古传说之中,没有任何史料记载过狼牧是存在的,也许,所谓的狼牧,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狼犬?”
墨暮桥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牧羊犬的鸣叫声,很快鸣叫变成了嘶吼,这是牧羊犬的警告,换言之,
第四十一章:雪暴
面对古拉尔的一系列问题,唐倩柔并不急于回答,而是示意刑术等人落座,然后拿出啤酒递过去:“喝点?”
刑术摇头:“我不喝酒。”
马菲和陈泰东也立即摇头,古拉尔却深受将唐倩柔手中的啤酒罐拿过去,打开,一口气就喝了半罐,接着一屁股坐下,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此时,帐篷门帘被掀开,万清泉和唐思蓉走了进来,走进来的唐思蓉第一眼就看向了桌子上平铺着的那张地图,唐倩柔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唐思蓉知趣将目光移开。
万清泉似乎是为了避免母女之间产生冲突,只得起身将唐思蓉领出帐篷。
“我说过,不应该带她来的。”唐倩柔低声自语道,随后脸上又浮现出笑容,转向古拉尔道,“金雕部落的人数未知,部署未知,基本上都使用冷兵器,但不排除会使用自动武器,当然,最可怕的是始终盘旋在他们头顶的那些个金雕,我们进入四季山范围内的唯一好处是,在那里几乎没有其他的猛兽。”
古拉尔皱眉:“都被那些金雕清理了?”
“没错。”唐倩柔捏着手中已经喝光的啤酒罐,“总之,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金雕部落的人,应该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我们面对最大的未知麻烦,便是进入四季山之后的情况。”
刑术听完,问:“前两支勘察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他们没有卫星电话吗?还有,你不是说过第二支勘察队活下来了两人,他们应该知道进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众人都看向唐倩柔,期待她的回答,包括古拉尔,刑术也从古拉尔期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在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倩柔连他都没有告诉。
许久,等唐倩柔又打开一罐啤酒,并喝了一口后,她才开口道:“活下来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联系,与他们最后联系的那一次,他们只说了整个队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说遇到了山神。”
古拉尔将啤酒罐一下捏紧:“山神?开什么玩笑!”
刑术与马菲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陈泰东,陈泰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着其他事情,注意力根本没有在这里。
刑术问:“具体情况可以说一下吗?”
唐倩柔看着刑术道:“刚才我说的就是具体情况。”
古拉尔对唐倩柔的回答明显不满:“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未知,得靠我们自己去探索?”
唐倩柔冷冷道:“我花钱,你们办事,就这么简单,别忘了,我是一次性付清了所有的款项,而且还说过,只要找到可能存在的那批宝藏,我会分一成给你们。”
一成?马菲听罢心头一惊,唐倩柔的话让她意识到,唐倩柔估计已经想到了可以简单解决他们的办法,因为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大方,按照传说,奇门中一成的宝物,都可以让一个人八辈子享用不尽reads;。
古拉尔转而看向地图,然后又抬眼看着刑术他们,问唐倩柔:“他们是具体做什么的?”
唐倩柔抬眼看着刑术:“他们是顾问,亦敌亦友的顾问,只要他们好好合作,他们就是朋友,如果他们耍花样,你随时有权力干掉他们。”
刑术等人一惊,看着古拉尔的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笑容。
唐倩柔笑道:“当然了,就算要干掉他们,也得按照顺序来,如果不规矩,第一个干掉马菲,然后是陈泰东,最后才轮到刑术,你们三位别紧张,我并不是要真的干掉你们,只是想你们能够安心的留下来帮助我。”
刑术只是笑了笑,把话岔到一边:“太晚了,我们得休息了,今晚我们住哪儿?”
唐倩柔看向古拉尔:“安排他们三个住在大帐里,派两组人轮流盯着他们,明天上午10点左右出发。”
古拉尔摇头:“太晚了,提前3小时,早上7点出发。”
“不,必须10点,我不需要一支疲惫的队伍。”唐倩柔说完闭上眼睛,“古拉尔,刑术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了。”
马菲和陈泰东看向刑术,刑术对他们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马菲和陈泰东这才离开,跟随着在帐篷口等待着的佣兵去了对面的大帐。
两人离开后,帐篷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能听到的只有帐篷外传来的呼呼风声。
唐倩柔依然坐在那,仰着头闭着眼,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
古拉尔坐在一侧,喝着啤酒,用带着敌意的目光一直看着刑术,刑术则刻意回避着他的眼神,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唐倩柔的人动手。
不过,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之后,唐倩柔呼吸声变得沉重,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刑术也意识到,唐倩柔留下自己和古拉尔在这里,似乎真的是想“听”两人厮杀一场。
古拉尔忽然起身,将旁边的一个折叠桌子立了起来,在桌面左右各插下了一柄匕首,然后指着桌子对面道:“还有时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刑术看着桌上的匕首,问:“什么游戏?”
古拉尔咧嘴笑了:“掰手腕,谁先把对方的手腕掰下去,谁就可以伸手去拿匕首,但人的身体是不能离开凳子的,否则的就算输。”
刑术起身走过去,再问:“拿到匕首之后又做什么?”
古拉尔率先坐下,撸起袖子:“要不干掉对方,要不饶了对方,很简单吧?”
刑术慢慢落座,分别看着左右两柄匕首,很清楚,自己要在压下古拉尔手腕的那一瞬间,立即松开对方的手,然后拔起匕首,在这期间就存在一个关键性问题,那就是必须让对方的手腕造成短暂性酸痛,否则的话,对方只要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掌,自己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去拿匕首。
同时,刑术也考虑一下,自己如果被古拉尔压住之后,自己必须提前做好防范措施,否则,以这个家伙的身手,在抓起匕首的那一瞬间,极有可能会朝着自己的咽喉直接割去。
“玩,还是,不玩?”古拉尔已经将手放在了桌子上,手肘顶着桌面的时候,故意非常用力,发出一声闷响reads;。
刑术深吸一口气,也将手放了上去。
古拉尔拔出手枪,将弹夹中的一颗子弹弹向空中,然后一把抓住了刑术的手腕。
两人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竖起耳朵听着,等到那子弹落在桌面上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力,紧捏对方手腕,朝着自己在左侧压去。
让古拉尔感到无比意外的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瘦弱许多的男人的右手纹丝不动,自己就好像是在与一尊石像扳手腕一样。
就在两人在帐篷中用这种古怪的方式一决高下的同时,营地一公里外,一名佣兵正骑着一匹快马朝着这里狂奔而来,马背上的佣兵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试图让胯下的马匹跑得更快一些。
“快!快呀!”佣兵喊着,将自己的马鞭塞进旁边的皮袋之中,再次抓起对讲机喊道,“营地,营地,听到回答,赶紧撤离,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中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声,佣兵大骂了一声,扭头去看着自己身后空中那一片原本应该在黑夜中根本无法看清的乌云,但乌云中夹杂着的闪电,还有像一只只巨手一样不断向他袭来的雪风,都让这名出营地外侦查的佣兵感觉到了死神带来的那股压迫感。
营地内,除了警戒巡夜的四名佣兵,还有营帐内的刑术和古拉尔,其他人都已经睡下,进入了梦乡。
坐在通讯器跟前的两名佣兵,不断在正常频道和紧急联络频道之间切换着,但收到的都只是阵阵杂音,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其中一名佣兵摘下了耳机扔在一旁,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径直将杯子扔出了帐篷之外,但随后又起身走出去捡了起来——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咖啡杯。
佣兵捡起咖啡杯的同时,看到远处天空有阵阵闪光,他疑惑地看着那边,然后慢慢朝着营地外走去,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在他看清楚因为那是一道道闪电之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朝着帐篷内跑去,同时喊道:“雪暴!是雪暴!快叫醒其他人,我们得马上撤离!快点!快!”
另外一名佣兵闻声,立即在对讲机上输入了一连串数字,这个数字输入之后,营地内所有人的对讲机都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紧急信号,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使用。
而古拉尔的对讲机发出鸣叫的同时,古拉尔已经逐渐落于了下风,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坐在对面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的刑术,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与自己僵持许久之后,竟然在没有使用爆发力的前提下,反制了自己。
对讲机的鸣叫声越来越大,桌边的唐倩柔也逐渐清醒过来,但她却对刑术和古拉尔的举动视而不见,只是快速系好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起身就朝着外边走去,边走边说:“赶紧完事出来集合!”
也许是因为对讲机鸣叫声,以及唐倩柔的那句话,让古拉尔更加焦急,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流失,剩下的希望全都放在能死死抓住刑术的手掌,不至于让他脱手去抓起匕首。
帐篷外传来的风声越来越大,刑术的目光也终于从手腕上移到了古拉尔的面部,同时道:“你输了reads;!”
古拉尔怒道:“不可能!”
古拉尔吼出这句话的五秒之后,刑术突然间发力,他很清楚古拉尔在愤怒喊出一句话之后,他就耗尽了仅有的爆发力,在那一瞬间,正是他彻底扳倒对方的好机会。
古拉尔意识到自己输了之后,依然准备死死地抓住刑术的手掌不放,却不料刑术用力之大,直接将古拉尔从整个人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古拉尔瘫倒在地,捏着自己的手腕,看着站在自己跟前,气喘吁吁,也同样捏着手腕的刑术,依然不相信自己输了。
“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古拉尔慢慢爬起来,“在我的队伍中,从来没有人赢过我。”
刑术笑了,摇着头:“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你很强,而是因为你的手下都给你面子,怕赢了你,你面子上过不去,就这么简单,扳手腕和开枪不一样。”
古拉尔正在尴尬的时候,一名佣兵冲了进来,喊道:“头儿,不好了,雪暴来了!”
古拉尔闻声,立即翻身爬了起来,直接冲了出去,刑术也立即尾随,两人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就险些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给冲翻在地。
等两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时,营地内已经乱成了一片,不少存放装备的小帐篷已经被刮跑,剩下的人正在手忙脚乱地将一些装备搬运上汽车。
唐倩柔站在营地中心,看着即将到来的雪暴云团,冷静地指挥着周围的人。
刑术则朝着大帐跑去,撩开门帘,却发现马菲和陈泰东不见踪影,立即四下呼喊着,许久才发现两人躲在一辆巨大的越野车之后。
刑术靠近马菲,大声道:“必须马上走!”
马菲摇头:“我上车看了,没有车钥匙,我们走不了!”
陈泰东四下观望着,随后道:“刑术,现在我们必须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否则就死定了!”
刑术点头,转身去看唐倩柔的方向,却发现唐倩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唐倩柔将一把车钥匙扔给刑术,指着汽车道:“上车,走,我们会跟着你们这辆车,你带路。”
刑术起身:“我带路?我根本就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倩柔转身便走,扔下一句话:“车上有向导,听他的。”
什么意思?刑术纳闷,用钥匙打开车门,才发现后座上竟然躺着一个孩子。
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刑术三人一惊,马菲下意识问:“这就是向导?开什么玩笑?”
马菲刚说完,后座上的那个孩子缓缓爬了起来,爬起来的同时也顺手打开了车内的灯,灯光照下之后,三人才看清楚,那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年老的侏儒。
侏儒被吹进来的寒风冻了一哆嗦,随后双眼猛地睁大,用怪异的嗓音喊道:“快让开!”
刑术三人立即让开,侏儒跳出来,爬上车顶,看着远方,然后又跳下来,钻进后座,看着刑术道:“还等什么,我们再不跑,就死定了reads;!快!”
刑术看了一眼已经逼近的夹杂着闪电的乌云群,立即示意马菲和陈泰东上车,自己也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同时问:“朝哪个方向?”
坐在后座,夹在马菲和陈泰东之间的侏儒,则是竖起一根手指,指着雪暴来的方向:“那边。”
刚将汽车起步的刑术又一脚刹住,扭头问:“你疯了吧?”
刑术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一名佣兵已经被狂风刮起,重重撞在了旁边堆砌起来的几个装备箱上,顿时便没了呼吸,而其他人也全数上车,开始拼命鸣笛,催促着刑术这辆头车赶紧领路。
刑术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外面已经不再动弹的那名佣兵,又扭头看向那侏儒。
侏儒却不发一语,只是用手指着那个方向。
“妈蛋!”刑术骂了一声,“死就死了!”
刑术踩下油门,调转车头,朝着雪暴来袭的方向直接冲了过去,他这个举动,震住了后方车辆中所有的人,与唐倩柔同坐一辆车内的万清泉怒道:“刑术这小子是不是找死?他想干什么?”
唐倩柔却表现得十分冷静:“跟上去,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庵古的,我们必须要相信庵古,他是唯一能领我们走进四季山的人!”
开车的古拉尔听唐倩柔这么一说,只得咬牙开车猛追着前方已经逐渐贴近雪暴的头车,同时在心中不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
头车中的刑术虽然朝着雪暴径直冲了过去,但因为心中的畏惧,加上草原表面上已经落下了一层雨雪混合的东西,导致汽车似乎都是以滑动的方式前进,所以并不敢提高速度,担心汽车会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