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节

刀神幽幽的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宋阳，你长大了！”
我咬牙切齿地吼道：“为什么要杀我爷爷！”
“我的刀从不杀无罪之人，我杀死宋兆麟，和我杀掉这条狗的理由是一样的。”
他的话就像一发射进我胸膛的子弹，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流泪了，我吼道：“你说谎，你说谎，我爷爷是好人，绝不是坏人。”
“宋阳，一个人的立场确定了他会相信什么，你现在也许不肯相信，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可亲可敬的爷爷究竟是个怎样的败类，我们不久之后还会见面！”
说完，他转身离开，任凭我怎么呼喊都不停步。
我们在这里躺了很久，直到被机场的保安发现。
保安以为我们是煤气中毒，询问孙老虎要不要叫急救车，孙老虎叫他们赶紧打电话，眼下还有上百名罪犯在南江市四处作案，补救还来得及。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印象很模糊，刀神的那番话像一记重锤，在反复敲打我的心。
这天晚上整个南江市都没有入眠，武警特警全体出动，市委领导不畏艰险的亲自在第一线指挥，在街道上四处搜逮驯狗师的余党。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重新照耀在这片土地上时，我们看到的是一座渐渐复苏的城市，特警把哭泣的孩子抱在怀中安慰，市长亲自给受伤的大爷喂水，领导们一家家拜访，帮被烧毁的店铺统计损失。
这一夜，我们感受到了犯罪的可怕，更感受到了来自政府的关怀。
我和黄小桃站在市局外面，看着警察一批一批把罪犯带回来，黄小桃感叹道：“这一仗，看似赢了，但其实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我没说话。
黄小桃问道：“你还在想那件事吗？那个人的话只是妖言耸听，你别当真。”
我自言自语道：“我爷爷怎么可能是和驯狗师一样的败类，怎么可能！”
这时孙老虎从后面走过来，感叹道：“这一夜好漫长啊！”
“孙局，你有什么打算吗？”黄小桃询问。
孙老虎苦笑：“据目前的保守估计，昨晚南江市有近百名群众受伤，几十处火灾，价值近一亿的财产被毁坏，现在拘留室和看守所已经人满为患，发生这么大的治安状况，我这个当局长的还有什么打算，引咎辞职呗！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停顿片刻之后，孙老虎满含严肃的道：“刚刚我接到公安部打来的电话，上级已经正式下达打黑除恶专项指令，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绝不跟恐怖组织妥协，绝对要保证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命全体警察整装待发，和江北残刀全面开战的时间到了！”
第四百三五章 特案组成立
孙老虎把我和黄小桃带到办公室里，让黄小桃把门关上，随即他打开抽屉，交给我们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应对江北残刀的文件，但只是一份草稿。
孙老虎提出想创建一个机动灵活的特案组，放开限制吸收一批公安队伍之外的能人，并且能够调动一定限度的资源，拥有相当于局级干部的犯罪处置权。
孙老虎说道：“这个议案是我和程厅长研究出来的，可是公安部屡次驳回，上层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们屡次和江北残刀较量都以失败告终，甚至没有摸清它的底细，昨天晚上的恐怖袭击就像一剂催化剂，现在驯狗师和你的名字已经传到公安部和燕京那里。刚刚我接到一个公安部打来的电话，上级已经批准这个议案，将以南江市为据点，成立特案小组，该小组与市局权力平行，就算是局长也不能对你们的行动加以干涉，这是对你们完全的信任。”
我一阵惊讶：“这个责任太大了！我还只是一名刚刚走出校园的学生。”
孙老虎摇头道：“除你之外，没人能够担此重任，你继承了你爷爷的衣钵，又有长期打击犯罪的经验，整个公安系统内挑不出第二个宋阳来！这场恐怖袭击太严重了，我难逃引咎辞职的下场，搞不好还要上法庭，我希望在我卸任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对得起国家和人民。”
我问道：“特案组需要几个人呢？”
孙老虎笑道：“我拟定的是六个人，我想你心目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吧？你想叫孙冰心加入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女儿大了不中留，反正你们多加小心就是。”
沉吟片刻，我说道：“孙叔叔，我不是警察，就不向你敬礼了。总之，我会尽我的全力粉碎江北残刀的阴谋！”
“这正是我要听到的承诺，此事千万保密，特案组的存在不能让外界知道，之后我会给你一份新的证件。当然，我仍然会尊重你爷爷的遗愿，不让你加入公安系统！”孙老虎满意的点点头。
一提到我爷爷，我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抢着道：“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昨晚那个人告诉你的话吗？”孙老虎笑了。
我点点头：“你说，我爷爷他真的做过亏心事吗？”
孙老虎意味深长地道：“你爷爷是我见过的最正直、最善良的人，他一生破案无数，也是我的挚友，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当，他这一生和提刑官宋慈一样问心无愧！”
我道了声谢谢，和黄小桃离开办公室。
之后的事情还有很多，整个八月下旬我们一直在善后，孙老虎虽然递交了辞呈，但是上级不允许，让他戴罪立功，尽快恢复南江市的治安和稳定。
驯狗师的那批手下有一部分接受了法庭判决，但是绝大多数还是被送进了精神康复中心接受全面治疗，想把洗脑的人恢复过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相比之下，还是我的‘邪门’手段要快一点，我让光头强绑架的那两个犯人，经过半个月的调教已经恢复正常。原本我是打算让他们指控驯狗师，但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陆续恢复正常的这帮人倒是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线索，比如驯狗师的客户名单。警方据此逮捕了一大批杀人凶手，将至少四十余桩陈年旧案一并破获，包括四大恶少案。
那段时间，每个警察、检查官、法官都忙得焦头烂额，程厅长专门从省里调来一批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协助工作！到了九月中旬，南江市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秩序，驯狗师带来的这场灾难就像南江市的一个伤疤，唯有时间才能使它慢慢愈合。
我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帮黄小桃解决了几桩案子，特案组的六个名额我已经考虑过了，分别是我、黄小桃、王援朝、孙冰心、宋星辰和老幺。
黄小桃的领导能力是不可或缺的；王援朝调查能力一流，而且掌握着大量线人，自己也是武警总教头；孙冰心精通毒物分析和法医知识，是对仵作手段的有效补充；宋星辰身手一流，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若指掌；老幺的黑客技术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的，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他能提供很好的技术援助。
我和他们挨个谈了一遍，黄小桃和王援朝自然没什么意见，孙冰心一听说要加入特案组特别高兴，老幺表示只要没危险，有钱挣就行。
我没想到对我说‘NO’的人竟然会是宋星辰！
我和他的见面地点是在医院，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听到我提议之后，宋星辰道：“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你，而且我一再警告，不要和这个组织有过多接触，我不但不会加入，也不允许你加入。”
我说道：“这一切都是形势所迫，驯狗师都敢搞恐怖袭击了，你觉得我能坐视不理？”
宋星辰摇头叹息：“宋家几百年来，都没能扳倒江北残刀，甚至差点被它毁灭。你对宋家来说至关重要，你的命不属于你一个人，就算我答应，宋家人也不可能答应！”
我一直以来都心存疑惑，宋家难道还有别的支系吗？
当下说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宋家人到底是谁，如果他们真的存在，请允许我和他们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