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这块心病,才算是落了地。
然而,陈松这位土皇帝,在云州的所作所为,并不尽人意,闹的天怒人怨,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
范琳就是这其中最有的名的反抗者。
夜已深沉,范琳一身黑衣,戴着口罩,眼镜,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提着一大袋子日常用品,小心翼翼的从超市里走了出来。
为了躲避陈松手下追踪、恐吓,她每个月至少要换三回房子。
爸妈也早已去了乡下亲戚朋友家避难。
短短半年来,原本省台的一姐、红人,如今憔悴不堪,连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出租屋。
范琳反锁了好几道,这才摘掉口罩无力的大口呼吸着,待平息过来,打起精神坐在了电脑前。
这是她最新搜集的材料,是大秦房地产公司派打手殴打住户的照片与视频。
这样的视频,她手上已经不下五十份。
有投给了云州有关部门,也有石京的,但大多数都是泥入大海,再也没有了回音。
“大秦地产,第三期又要开盘了,我决不能让老百姓再受他们的骗。”
范琳满脸坚决的嘀咕道。
就在她全神贯注写稿子的同时,窗外,一双阴鸷的眼睛悄然而现。
来的正是幽灵执法者,张顺!
他来云州不到一个小时,便摸清楚了这个女记者的住处。
虽然是五楼,但对于壁虎一般的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他轻巧的从窗户跳了下来,傲然走到了范琳身后!
“范琳!”
张顺冷冷道。
“谁?”
范琳惊讶之余,回头与张顺对视了一个正着。
“你屡屡坏我秦帮名声,不顾执法员劝解,罪不可赦,依据秦帮锄恶法令,你必须接受死亡的审判。”
张顺沙哑、阴沉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让范琳浑身颤抖。
她很想逃走,但面对死神一般的杀手,腿软无力,唯有接受死亡的到来。
“诛!”
张顺黑手套一张,覆在了范琳脸上,扬起匕首,就要割破她的气管。
哎!
终究还是斗不过这帮人渣,苍天,为何如此不开眼,范琳有恨啊!
“叮咚!”
一道紫光袭来,精准的打在匕首上,张顺顿时整条胳膊都麻了,匕首掉在了地上。
正要大怒,却见一个如若幽灵的青衫少年,站在窗户边,冷冷盯着他。
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秦帮之魂,秦侯!
“侯爷,怎么是你!”张顺伏地而拜。
执法堂与秦羿打交道是比较多的,是以,张顺识得。
“任务取消,退下!”
“是!侯爷!”
张顺没有多问,恭敬行礼,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秦侯?”
范琳惊魂未定的望着来人。
眼前的少年,与那日在武家庄打擂台时,容貌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过那种孤傲如山的气势,却是不曾有半点改变。
确实是江东秦侯!
第七百五十五章被封杀的范琳
秦羿没有说话,背着手走到电脑旁,看着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脸色阴沉无比。
范琳心下一沉,她不明白秦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云州。
但他可是秦帮的一号人物,也是自己炮轰的罪魁祸首,陈松可是他的兄弟,今晚只怕还是难逃一死啊。
“范小姐,还没吃饭吧?”
秦羿转过身来,微笑道。
“吃饭?”
范琳愣了愣,她并没有从这位王者身上感受到杀气,遂淡然笑道:“是的,这不忙着整理你们的黑材料吗,还没来得及呢。”
“不如秦某请你如何?”
秦羿笑道。
“好啊,现在我可是云州的瘟神,谁沾我谁倒霉,你要不怕,这顿饭我蹭了。”
范琳打趣道。
她的话里,饱含辛酸讽刺,秦羿并不在意,他知道不管陈松那些事,是否属实,秦帮确实不该对这个女人实施最严厉的惩罚。
范琳简单的打扮了一下,与秦羿下了楼。
“去哪吃,范小姐随便选。”秦羿道。
“难得宰一顿,当然要去最好的妙味居啊。”范琳就像是重回大海的鱼儿,享受着久违的自由空气。
秦羿叫了一辆出租车。
还没坐上车,司机一看站在他身后的范琳,吓的面无人色,加油就跑。
连叫了几辆,都是这种情况。
“秦侯大人,看到了吧,我在云州比A级通缉犯享受的待遇还高,要不化妆、蒙面,连盒方便面都买不着。”范琳耸了耸肩,同时用眼神示意不远处,两个盯梢的秦帮弟子。
“他们为什么不对你采取强硬态度?”
秦羿蹙眉问道。
“他们不敢,另外人家心气高,放下话,要困死我,让我主动求饶。”
“他们就是要让我生不如死啊。”
范琳无畏笑道。
“嗯,真没想到胖子还有这手段,倒是我小看他了。”
“既然打不到车,咱们就走着去吧。”
秦羿摸了摸鼻梁,轻叹道。
两人到了妙味居,秦羿还没迈进门槛,店里的保镖杀气腾腾的拦了过来:“范小姐,很抱歉,你上了本店的黑名单,任何与你有关的人,不得入内。”
门口还有其他来用餐的人,一听是范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沾了麻烦。
“如果我一定要进呢?”秦羿冷然笑道。
“先生,我们有我们的难处,我就这么说吧,你就是京城来的人物,也不好使。”
“我们宁可让你砸了这买卖,也绝不可能,放任何一个跟范小姐有关的人进去。”
大堂经理走了过来,一脸无奈的陪笑解释。
“又是陈松定的规矩吗?”
“还无法无天了!”
秦羿大喝道。
这一嗓子吼的众人六神升天,惶恐不已。
就连里面的食客,也全都放下了筷子,齐刷刷的往秦羿看了过来。
陈松那是谁?
云州的土皇帝啊,谁敢这么公然辱骂他啊,这不是找死吗?
“哎哟,我的爷,当我求你了,你还是走吧。”
“真,真招不起啊。”
“我给你跪下了行吗?”
大堂经理满脸冷汗,急的直是求爷爷告奶奶。
“算了!”
“在云州,你的名头就未必比他好使。”
“他们也不容易,别为难了。”
范琳拉着秦羿,哀然长叹。
“了不得,了不得啊!”
秦羿冷笑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此刻,他心头已经凉如寒冰!
“吃饭是小事!”
“你既然来了,不如在这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