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琳专门选一些“问题”区走,一边走一边详细介绍。
“看到了吗?那就是云州度假山庄,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陈松的皇帝窝,在云州要想升官、发财,都得往削尖了脑袋往那挤!”
“陈松点头,比上级领导批准还算话。”
“做生意的,尤其是外来想沾染玉石、地产行业的,度假山庄不开口,在云州那就是寸步难行。”
范琳指向远处半山腰,一簇灯火连绵的庄园,忿然道。
“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也是陈帮主的‘功劳’?”
秦羿看着天桥下蓬头垢面,穿着破旧棉袄的流浪者,皱眉问道。
这些人中间,有老有少,蹲在桥下啃着冷馒头,人人皆是一脸的凄苦之色。
“你还真说对了,陈松是云州改革的先锋嘛,老城区一半的地被他拿走了,这些都是被拆迁后,没有拿到拆迁款,无家可归的人。”
“稍微有点钱,子女有出息的,吃了亏,奈何不了他,也只能忍了。”
“这些都是老弱病残,拖家带口的,走又走不了,家也没了,就只能这么耗着了。”
“白天这些人就被赶到郊区去干苦活,美其名给他们安排再就业,实际上是怕造成影响。到了晚上就赶到了天桥底下,一瓶矿泉水,一桶泡面也就打发了。”
范琳道。
“范小姐,你来啦。”
“范小姐!”
那些人一见范琳,全都迎了过来,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们最后的救星。
事实上,范琳已经有半个月没来这了,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一次看到那一双双眼睛,她的心就会疼上一整晚,彻夜难眠。
不过今日,范小姐终于有了底气。
“姐姐,他们什么时候把房子还给我,妞妞好冷啊。”
一个小丫头扑在范琳怀里,眼泪汪汪道。
众人默然无声。
范琳为了他们替丢掉了饭碗,如今还被全城封杀,比他们还要惨上百倍。
“妞妞,乡亲们,我可以告诉大家,陈松的末日就要到了。”
“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位真正的救星,他就是秦帮的侯爷,只有他才能制裁万恶的陈松。”
范琳擦干妞妞的泪水,许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大伙看着这位清秀的少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治陈松的人。
“范小姐,侯爷比陈松还大吗?陈松可是秦帮的帮主啊。”
“我看这位……”
显然云州百姓并不知道秦侯的大名,纷纷表示怀疑。
“各位,你们受苦了。”
“陈松的事,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答复。”
秦羿望着这群可怜的人,心如刀绞,这就是自己所谓的公义吗?
陈松之罪,何尝不是他的罪呢?
不过,他本不喜多言,嘴上的解释,永远比不上实际行动。
第七百五十六章人生得意须尽欢
“乡亲们,明天我会在鑫苑广场演讲,组织一次游行示威,希望大家能够声援我,讨回属于大家的合法权益。”
范琳请求道。
“还示威啊?上次我们家老杜,去参加示威,腿都被打折了!”
“是啊,范小姐,他们会打死人的,还是不要去了吧。”
众人顿时色变,情绪低落。
“各位,相信我这一次示威一定会……”
范琳还想劝说,秦羿拉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哎!”
范琳掏出兜里仅剩的几百块钱,塞在了妞妞的手里,怅然而去。
“他们都被陈松吓怕了!”
范琳失落道。
“你明天还去演讲、示威吗?”
秦羿问道。
“去,当然得去,我要不发声,云州就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侯爷大人,要不你现在去收拾了陈松吧,这样就一了百了。”
范琳坚强笑道。
“不,我要他亲眼看看自己造的孽。”
“明天我陪你去。”
“至于游行示威的人,一切随缘吧,这种事强迫是没用的。”
秦羿道。
……
云州山庄内。
天气冷的厉害。
陈松坐在空调暖房里,裹着华丽裘袍,窝在沙发上,左右各有一位妖娆美女陪伴,捏拿着,好不惬意。
坐在他对面的三人,一个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人,他姓高,是云州一把手的秘书。
中间是一个大胖子,一看也是富贵之人。
靠右边的人,则是国字脸,满脸刚毅的军官模样。
“陈爷,这位是京城来的徐老板,也是我多年的老同学,他想在云州买块地,弄点玉玩,陈爷您看……”
高秘书恭敬问道。
“嗯……”
陈松眯着眼,长长的哼了一声。
高秘书赶紧给徐老板使了个眼神。
徐老板拍了拍手,几个手下扛着麻袋包,进了大厅,一字型排开。
“什么意思?”
陈松旁边,一个脸上穿着长衫的疤面汉子,冷冷问道。
他叫程东,是武道界的一名逃犯,修为极是了得,实力已近宗师。
逃亡至云州时,被陈松收为了心腹。
至于秦帮总堂派来的那些特级保镖,早就被陈松安排了,他才不会傻到把“监控器”摆在眼前呢。
“打开!”徐老板一挥手。
几个大汉打开了麻袋口,好家伙,里面全都是成捆的现钞。
吮吸了一口浓浓的金钱油墨味,陈松缓缓睁开眼,笑道:“既然是高秘书的人,那就好办了,高秘书,地是你们管的,你们按规矩办事就行了。”
“陈爷高义!”高秘书大喜。
“陈爷,早就说你是活菩萨,今天总算见识了。”徐老板连忙举杯致敬。
“活菩萨就算了,陈某也是无奈啊,我兄长秦侯、尹先生他们派我镇守云州,我这改革大将,要干不好,岂不是有负上恩啊。”
陈松明着自嘲,实则是显摆自己的资格。
“那是,如今咱们云州GDP进入江东省前十,我们黄先生代表云州市各级人员,那是对陈先生您,再三表示感谢啊。”
“是啊,想想以前的云州,又乱又差,年年掉尾巴。自从陈爷大刀阔斧进行地下整顿,如今治安好了,老百姓兜里也有钱了。”
“说您是我们云州的活菩萨,那是毫不为过啊。”
三人又是一通狂夸。
“哪里,哪里嘛,都是我家侯爷大哥领导有方,以及各位兄弟给面啊。”
“程东,给高秘书与许先生,拎两袋放他们车上。”
陈松得意之余,手一挥,吩咐道。
“是,陈爷。”
程东给两个弟子打了个眼神,立即有人拎了两麻袋钱走了出去。
“哎哟,多谢陈爷,多谢陈爷!”
两人自是感激不尽。
“陈爷,酒菜上桌了。”服务员提醒道。
“走,边吃边聊。”
陈松站起身到了大厅餐桌。
桌上摆了十几道山珍海味,以及法国上十万块一瓶的名酒。
在桌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圆口,一个猴子被锁住了头颅,痛苦的吱哇大叫。、
“陈爷,这,这是,难道是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