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清晨,阳光橙黄柔亮。窗外，整个城市仿佛也从沉睡中苏醒，隐隐已是车水马龙。
    简瑶穿着睡裙，头发扎起，站衣柜前。
    今天穿什么好呢？
    她拿出件粉蓝短袖绸衫，和一条米色七分裤。自上班以后,她穿衣打扮都是这风格：素淡、大方、干练。
    脱掉睡裙,刚要换上,忽一怔。
    她目光落衣柜另一侧。那里挂着她那些颜色靓丽裙装。
    一点小小心思,悄悄涌上心头。虽有一丝赧意，她还是果断拿了条漂亮裙子换上。
    这是条“清凉”裙子。无袖,两条细褶肩带,勾勒白皙光滑肩膀上。锁骨露外面，还有她手臂和一小片背部。但该包地方都包得很严实，不会令人感到暴露。
    裙子很贴身，也很大方，好衬托出身体曲线。
    不过简瑶满意，还是裙子颜色。嫩黄清布料，衬得皮肤都多了几分如雪光泽。
    她又从梳妆台前，取了个水晶发卡，把平时都披落肩上长发束了起来。再抹了点颜色粉嫩唇彩。后，没穿日常女士皮鞋，而是换了双绕腕细跟凉鞋，出门。
    ——
    简瑶进屋时候，薄靳言正沙发上看报纸。明明是个年轻男人，这些习惯却古板得像个老男人。
    他看得专注，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不过简瑶意外发现，早餐已经买好了，就放茶几上。
    “今天起这么早？”她他对面坐下，拿起另一份报纸和粥。
    “嗯。”薄靳言淡淡应道。
    事实上，今天起得早，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好。
    想到这里，他从报纸后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
    简瑶看了一会儿报纸，忽感觉有人看自己。
    那目光是极熟悉，也是极近。她眼角余光就可以瞥见，一侧薄靳言，正灼灼盯着她。
    简瑶脸颊微微发烫。
    她今天把头发束了起来，于是整片肩膀都露了出来。现她就明显感觉到，薄靳言目光正直直停那里。
    她装作没察觉，继续喝粥。
    过了一会儿……
    他怎么还看？令她每一寸皮肤，好像都被强光探照灯直射着，微微发烫。kxnet
    “你要去选美吗？”低沉嗓音终于响起。
    简瑶脸一红，转头望着他。而他神色自若，目光疏淡，好像他对她外貌凝视和品评，都是非常理所当然事情。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见市警局人吗？”简瑶答，“第一次见面，我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这是薄靳言昨天说——公安部拟市局，为他安排一个犯罪心理研究室。今天要去见见对方。
    她这么答，薄靳言倒是不置可否。可过了几秒钟，又瞥她一眼：“你第一次见我时候，怎么没有打扮得这么隆重？难道不需要给我留下好印象？”
    简瑶不禁失笑，答：“你根本不懂欣赏女人，我为什么要乎你印象？”
    薄靳言眸光一敛。
    起身刚想去洗手，却听他淡然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不懂？33C、22、34。”
    简瑶微怔，突然反应过来——她三围！
    她一下子转身瞪着他：“你怎么知道……你看过我体检档案？”
    薄靳言嘴角泛起淡笑：“需要吗？以我计算能力，目测就可以了。”说话时候，目光自然而然从她脸往下移动。
    简瑶：“不许再目测！”
    ——
    要查案，就得有名分。
    今天，薄靳言就是带简瑶去落实这个名分。
    正值盛夏，市警局大院中，绿树斑驳掩映，楼舍洁白整齐。简瑶跟着薄靳言，先去了局长办公室。
    按照之前与公安部协商结果，薄靳言会以大学教授身份，市局设一个研究室，但编制并不属于市局。
    他们职责主要有两项：
    一、如果发生特大案件、连环杀人案件，指导刑警队进行案件调查；
    二、作为独立小组，参与本市刑事凶杀案件调查。
    第一项很好理解，犯罪心理工作本职。
    第二项其实是带着实验性质。因为犯罪心理学应用中国警队几乎是空白，公安部不可能贸然成立独立机构。所以让薄靳言先建这个试点。
    如果本市发生凶杀案，他们也参与调查，但是是独立，像一个小分队。他们不会影响、妨碍到刑警队正常侦缉工作，但是可以共享资源。通过这个并行破案过程，验证薄靳言犯罪心理学，中国是否有效、如何才能有效。同时也算是一个探索——如果将犯罪心理学，应用到基层警队。
    很就聊得差不多了，局长微笑站起来：“薄教授，我带你一趟刑警队。”
    薄靳言淡淡点头。
    一旁办公室文秘说：“那我先带简瑶去把一些手续和文件办了。”
    “好。”简瑶笑着答。
    ——
    到办公室办完了手续，简瑶也没其他事。看那文秘忙得团团转，索性不打扰她，走到外面走廊，找了张椅子，坐下等薄靳言。
    彼时薄靳言正跟局长、刑侦队长，呆一间会议室里。而简瑶坐地方，对面几步远处，就是刑警队众人大屋。
    近市内无大案，清一色男性刑警们，都坐办公室里，轻松做些案头工作、看看资料。很就有人注意到门外坐着个陌生、很亮眼女孩。
    “这谁啊？哪起案子人？”有人问道。
    “听说是建那个犯罪心理研究室助理，应该是薄教授带研究生吧。”
    “哦……”众人了然。
    也午休时间了，大热天，很大伙儿都没呆座位上了，全大大方方涌过来看人。
    简瑶坐原处，早被他们明目张胆盯得不太自。不过她自小警局长大，怎么会扭捏？微笑站起来，走过去跟他们握手：“你们好，我是简瑶。”
    ——
    薄靳言跟几位局领导从会议室走出来，一抬头，便见外间大屋，一群男人正围一起聊天。而简瑶嫩黄色裙子，是一抹清亮颜色。她站他们当中，脸上还挂着柔美笑容。
    薄靳言微不可见蹙了蹙眉头。
    见到领导都出来了，刑警们都住了嘴，转身笑着打招呼。简瑶看到薄靳言，笑容灿烂，走到他身边。
    局长正式向大家介绍了薄靳言和简瑶，又笑着说：“来了个漂亮小姑娘，全跑来献殷勤？都给我回去做事？”
    一名刑警答：“都午休了局长，向同事表示关心嘛！”
    大伙儿全哈哈大笑。简瑶察觉，唯独薄靳言没笑，也没什么表情，笔直安静站她身边。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合群。不过这就是他。
    这时，负责刑侦副局长说：“这样吧，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
    许多人都正要点头笑着说好，一直沉默薄靳言，忽然清清冷冷开口：“不必。我们没时间，再见。”转头看着简瑶：“走。”
    众人顿时一静，都有点意外。简瑶立刻敏捷开口亡羊补牢：“是，其实公安部那边还有事，要我们马上赶过去。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薄教授再请大家吃饭。”
    ——
    公安部当然没有事找他们。车一出警局，简瑶就转头望着他：“你干嘛拒绝他们？”
    薄靳言手搭方向盘上，不紧不慢答：“不仅不感谢我，把你从那个充斥着雄性荷尔蒙地方带出来，还要干涉我吃饭自由？”
    简瑶忍不住笑了，说：“什么荷尔蒙！他们都挺好。”她知道薄靳言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只是压根儿不意。于是柔声劝道：“这样，下次吃不吃饭，我来安排好不好？这是助手职责啊，你干嘛干涉？而且你就算去了，也不用说话，当其他人不存好了。”
    这话起了效果——薄靳言不吭声，算是默认。
    简瑶目达到，心情愉悦，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休息。过了一会儿，慢吞吞说：“说到雄性荷尔蒙这种东西，你应该是没有了。”
    薄靳言顿时不悦蹙眉，侧眸看了她一眼。
    她还闭着眼，阳光下，她脸显得白皙而秀气、被柔滑长裙包裹玲珑曲线。裸~露外每一寸肌肤，都如同上好羊脂玉，柔白无暇，光泽动人。
    薄靳言收回目光，盯着前方，继续开车。
    “荷尔蒙我自然是有。”他略显倨傲回应了她质疑，“但是，我当然比警局那群呆子，擅长控制。”
    ——
    简瑶晚上回家后，首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对于她这份工作选择，母亲之前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表示尊重她选择。
    聊了一会儿，母亲忽然笑着问：“那你跟傅子遇，近相处得怎么样？”
    简瑶：“妈，我对他没兴趣。”
    “哦。”妈有点失望，但也就没再问了。简瑶顿时也有点郁闷——你怎么不问薄靳言呢？
    挂了电话，她又打给妹妹简萱。
    比起母亲，妹妹敏锐多了，一听她正式成为薄靳言助手，就嘿嘿笑：“姐，你不会是喜欢上薄大神了吗？”
    简瑶笑了笑，算是默认。
    简萱兴奋了半天，还给她分析了半天，出谋划策。
    后一个电话，自然是打给李熏然了。算起来自从简瑶去单位上班，忙得要死，好久没联系过他。不过以前两人各忙各，也曾几个月互相了无音信，所以也不算什么。简瑶心里，只要感情，这些都不要紧。
    正是夜里八点多，时间还早。可她打他手机，却是无人接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