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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其他警员都没有说话,安静了片刻之后,立即埋头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吴志南低声道:“我去给你订机票。”
吴志南拿着帽子刚要离开,又驻足停下,回头来俯低身子道:“我给你说过,山不转水转,迟早会转回来的,这次你去北京和国衔搭伙,脾气收敛点吧,他现在是刑警,不归你管。”
傅茗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坐在那,摸了一支烟夹在手中,却没有点上。
他很清楚上面为什么会同意董国衔去,原因在董国衔之前就是刑警,跟了自己多年,而且文物侦缉部成立之后,他也在这里工作过,相对来说熟悉情况,而且才刚刚调走。同时,上面也一直对傅茗伟这种独立独行的办案态度有些不满,这次也是故意派董国衔去北京,算是约束自己行为的。
但是傅茗伟最担心的是,董国衔一直对陈泰东不满,一直认为他掖着藏着某些东西,而这次连九棋的报案称当年陈泰东等九人一起犯下过谋杀罪,如果此事查实,等同于验证了董国衔的推测。
即便这只是董国衔这只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但以他的脾气来说,肯定不会放过陈泰东,不过最重要的是,陈泰东又比董国衔聪明,如今的董国衔唯一占便宜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份。
关键在于,陈泰东会怎么做呢?他这一跑,等于是说明了有什么事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至少暂时是。傅茗伟想到这,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他恨不得立即就出现在北京,找到陈泰东,问个究竟。
……
刑术返回隆德宝库的时候,巡警已经撤走,赶来的刑警设下了警戒线之后开始勘查现场,外面停了五辆警车,小黑则在门口告知勘查现场的刑警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经过,当然他直接省略了马菲和佘采香之间发生的事情。
一个做了当值朝奉多年,即便是个势利眼,也清楚在这件事上不能再节外生枝。
就在刑术刚走到小黑跟前,也想听听先前的详细事情经过时,却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一抬头,便看到穿着便服,手里提着一个相机的董国衔。
看到董国衔的时候,刑术下意识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而董国衔立即上前朝着他伸出手去:“我已经从文物侦缉部调走了,调到了省厅刑警总队。”
刑术点头,也没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不如让董国衔自己说清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好。”刑术握了握董国衔的手,立即松开,“没想到会在北京见面。”
董国衔笑了笑,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我倒是想到有这么一天。”
刑术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那个自己并不认识,但又觉得在哪儿见过的人,问:“这是?”
“你应该认识,他叫陈泰东。”董国衔开门见山道,“准确来说,他就是所谓的九子之一的关外佛陈泰东,他虽然在监狱中多年,你没有见过他,但也肯定听你师父天朝奉郑苍穹提起过。”
刑术浑身一震,虽然他知道陈泰东已经成为了文物侦缉部的顾问,但他也不可能将这些事情说过文物侦缉部以外的人,更何况董国衔已经调走了,而先前董国衔的话中故意说了“关外佛”和“天朝奉”这些称号,其用意就是告诉刑术,他已经知道了九子的相关情况,而且是详细情况,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在钱修业刚刚出事之后就赶到这里来。
另外,这件事也百分之百与陈泰东有关系,但是陈泰东即便提供消息,也不会说钱修业的这家店铺的准确位置。
所以,在自己离开哈尔滨这短短一天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刑术心里想着,随后将照片递还给董国衔,点头道:“对,是这样的。”
董国衔收好照片,道:“董国衔于今天清晨坐飞机到北京来,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这家店铺的主人,也就是九子之一的幽州王钱修业,就在他走之后,文物侦缉部接到了一个神秘的信封……”
紧接着,董国衔将傅茗伟和吴志南经历过的那一系列事情简短地说了一次,说完后,董国衔紧盯着刑术的面部,想从他面部的表情变化来判断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说什么。
刑术当然很震惊,听的过程中双手微微发抖,但还是抑制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连九棋竟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不仅将行业内的大部分秘密都整理出来告知警察,还将1979年的事情也以报案的方式全盘托出。
连九棋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咱们还是按照程序来吧,跟我来。”董国衔带了刑术进屋,径直来到后院的那个凉亭之中。
等两人坐定,刑术还在寻找马菲和佘采香的同时,董国衔已经翻开笔录本,握紧笔,询问道:“你为什么来北京?”
刑术道:“我来探望钱师叔,也就是钱修业,昨天晚上到的,在这里吃的饭,就是在这个凉亭之中,随后我与我未婚妻马菲回到了钱师叔给我们安排的酒店,早上来这里吃早饭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了小黑,小黑告诉我,钱师叔被一群不明来路的人抓走了。”
董国衔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同时在“未婚妻马菲”五个字下面画了一条线,又问:“马菲这个名字很耳熟呀。”
刑术不紧不慢道:“也许是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吧,你应该见过她了吧?她人呢?”
董国衔紧盯着刑术的双眼:“她在屋里边做笔录,你刚才的话里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刑术道:“遗漏的是细节吧?我可以自己把详细的过程写下来。”
“不用了。”董国衔却是笑了,指着旁边另外一个屋子,问,“在那个屋子里面,有个叫佘采香的女人,这个女人昨晚带了你们去酒店,早晨又带你们回来,但是你刚才却压根儿没有提到这个人,为什么?”
刑术心里一惊,同时感叹道董国衔这小子还挺细致的,其实先前自己并不是刻意要隐瞒,而是自己本身不愿意再多提到这个女人的名字,没想到因此被董国衔钻了空子。
刑术解释道:“因为先前董警官问的是我和马菲的情况,而我和佘采香不熟,第一次见面,加上她只是带我们去酒店,以及早上带我们回来,我就下意识略过了。”
董国衔又笑了,翻看着自己随身带来的平板电脑:“我来之后,在我们的系统中调查过佘采香和马菲,马菲从资料上来看,还是个在国外留学的学生,但是也很奇怪的是,她的名字与前些年那个大盗马菲一模一样,同时也与我在文物侦缉部经办某一个案子中的,疑似黑客同伙的人名字一样,同时我们也收到过不确定的情报称她是国际刑警方面的卧底。”
刑术听着董国衔说的这一切,在心里把董国衔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五分钟前他还在夸董国衔聪明,但如今他说的话,等同于是要害死马菲。
董国衔见刑术不说话,又道:“放心,马菲到底是谁,我现在不是太关心,毕竟她的案子不归我负责,所以刑先生大可放心,我只是觉得这个叫佘采香的很有意思,我在系统中查到,前十年,佘采香的名字出现在四次报案记录中,都是与诈骗有关系,但没多久报案人又销案了,所以只留下了简单的报案记录,加上钱修业莫名其妙被人绑架,我认为这不是巧合,我说完了,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刑术当然知道为什么那些报案人要销案,其原因就在于佘采香手里有他们的把柄,所以冷静下来后,只能销案,让事情偃旗息鼓,不过董国衔在这短短一个小时内,竟然调查得这么清楚,足以说明,他的上级给了他较大的权限,好让他便宜行事。
“董警官,我刚刚认识佘采香,所以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清楚。”刑术微笑道,“但是,你说的她与我钱师叔被绑架一案有关联,我觉得也许是个线索。”
“是吗?”董国衔笑道,“可惜呀,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她的疑点,所以,在勘察现场之后,你、马菲和佘采香,包括那个小黑,还有这个店铺中所有的工作人员,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都不能离开琉璃厂这个范围,你听清楚了吗?”
刑术点头:“清楚了。”
董国衔收起笔录本,起身要走的时候,却停下来,看着刑术,问:“我很奇怪,按照常理,你应该问我陈泰东的事情,毕竟先前我们见面,我第一时间就给了你他的照片,然后再没提过,你是不是知道陈泰东在哪儿?”
刑术抬眼看着董国衔:“董警官多心了吧,我真的没见过陈泰东。”
董国衔笑了笑,径直离开,在他走之后没多久,马菲和佘采香也各自跟着一名警察分别从旁边的两个屋子中走出来。
第十三章近水楼台
警方现场勘查完毕之后,董国衔就立即组织人手将隆德宝库变成了警方的临时指挥中心,因为在情况不明了的前提下,他只能按照一般的绑架案来处理,所以,在满城搜捕那几名绑匪和钱修业的同时,也等待着绑匪联系当铺中的人,提出要求。
刑术被单独安排在了一间屋子里,马菲、佘采香被安排在了钱修业的卧室当中,小黑则留在后院与董国衔呆在一起,因为如果绑匪来电话提要求,必定会找当铺中的伙计。
不过,董国衔更清楚,佘采香应该有疑点,而且她也是钱修业的徒弟,在小黑的供词中,未来这家当铺极大可能会是她的,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如果将马菲和佘采香安排在一起,或许能碰撞出什么来重生之聚宝千金最新章节。
佘采香和马菲之前有矛盾,并不是小黑说出来的,像小黑这种势利眼,耍小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将来佘采香必定不会放过自己——不管是钱修业获救,还是钱修业没获救,佘采香顺理成章继承了当铺,他都会被开除。
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都是董国衔走进后院中,扫了一眼碎掉的茶具,和被打翻的花盆等物品推测出来的,绑匪根本就没有进后院,而是堂而皇之在大门口绑走钱修业的,而后来在后院中的只有这两个女人,所以,只需要看一眼,基本上就可以推测出个不离十。
加上刑术说马菲是他的未婚妻,以及后来刑术看佘采香的那种眼神,也让董国衔得出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的结论,所以,董国衔故意将两个女人关在一起,说不定能因此将某些他想知道的情况给逼出来。
安排完这一切的董国衔,走到角落中点了一支烟,看着忙碌的其他同事,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开文物侦缉部是对的,准确地说,离开傅茗伟是对的。
虽然他跟着傅茗伟的确学会了不少的东西,但雏鸟总有一天必须得离窝自由飞翔,不可能永远躲在母鸟的羽翼之中,那样得不到任何成长。
而此时,琉璃厂大街的某个地摊跟前,又换了一身衣服,并贴了假胡子,戴了一顶老式旧军帽的陈泰东手拿着一双银筷看着,实际上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着隆德宝库的大门口。
隆德宝库的大门口虽然封锁线已经拆掉了,门口也从穿着制服的警察换成了便衣,但陈泰东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原因很简单,那几个便衣明显无法融入这条街的气氛当中,不管他们如何掩饰,站在那依然掩饰不住他们就是警察的那股独特的气势,因为警察才会用那么犀利的眼神观察着过往的人群,还时不时眺望远方,并且与自己的同事有着简单的眼神交流。
“爷们,这双筷子的可是大有来头呀。”摆摊的中年老板对手拿银筷,一直没放下的陈泰东说着,“我看你也是行家,实话告诉你,这不算什么古董,但肯定是个老物件,你仔细看上面的花纹,看见了吗?凑在一起看,就是九条龙,左右各有四个字,左侧写的是‘中华帝国’,右边写的是‘洪武纪元’,这下您肯定知道这银筷的来历了吧?”
陈泰东举起筷子:“袁世凯用过的?”
老板竖起大拇指:“牛!要不怎么说您是行家呢!”
陈泰东将筷子规规矩矩放下,笑了笑,起身走了。
等陈泰东走后,老板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得,白卖了半天嘴皮子。”
刚说完,陈泰东突然又返回了,吓了那老板一条,紧接着陈泰东低声道:“您呀,编这故事都是多余的,首先呢,真懂的只需要掂量一下,就知道这筷子的份量不对,太重,所以其中肯定加了其他的金属,外面只是包了一层细银,不过就算重量没错,你说这是千足银的,那也是笑话,知道为什么吗?”
老板木讷地看着陈泰东摇头。
“千足银,也含量达99.9%的,做筷子质地就太过柔弱,稍微用力就弯曲了,所以不管是现在或者过去,千足银的银筷都很少,而宫廷之中皇室是不用银筷的,因为滑,夹菜不方便,都是用有暗纹的木筷,就算真有,那都是试菜的太监用的。”陈泰东有了笑容,“所以,如果你想要编故事蒙人,最好告诉人家,这筷子的银含量是92.5%的,也就是所谓的泰银筷,这样才算是合情合理,不过呢,做买卖,诚信为本,在这里做成大买卖的,没有一个是靠蒙人发家的,好自为之吧,你的路还长,先摸着门再说。”
那老板都愣住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等他反应过来,陈泰东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算了,收摊吧,今儿这买卖没法做了。”老板蹲下来叹气道,“我得回去再多修炼修炼异世农家。”
在全国,不,应该说全世界任何一个古玩街或者古玩城里面,但凡摆地摊的人,基本上都有那么一两样所谓的宝贝,而这些所谓的宝贝他们都编了自认为了不起,但实际上漏洞百出的故事,目的就是吸引顾客的注意力,然后再趁机抬价。
当然,这些手段通常也都是骗那些不懂装懂的人,所以老板才会在言语之中故意夸陈泰东是个行家,但他没想到,是真遇到行家了。
混在人群中的陈泰东,仔细观察着街上的各家店铺,他需要找机会绕到后面去看一看,毕竟这里与几十年前大不一样。
陈泰东并不知道钱修业已经被抓走,但他知道肯定出事了,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多便衣,同样,他在四处搜索可以从其他位置潜入隆德宝库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警方找他,与眼下隆德宝库所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有关联。
当然,他更不知道如今在隆德宝库中,除了那个一直与他不对付的董国衔之外,还有他一直没见,却在心里很是佩服的刑术,还有在上个案子中,被他推测出来是国际刑警卧底的马菲。
而此时,隆德宝库后仓房中的刑术,却发现了一件宁他十分不解的事情——当铺仓房中的瓷器古董太少,摆放的物件基本上都以金银制品为主,且大多数金银制品顶多算是老物件,或者现代手工艺品,虽然不少也价值不菲,但都算不上古董。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八个字是众所周知的,但眼下是太平盛世,同时行当内但凡知道钱修业的,都清楚他最喜欢的是瓷器,而不是黄金,可当铺仓房中为什么会摆放着这么多黄金制品?
刑术在仓房中转了一圈后,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随后返回桌子跟前,用随身携带的工具轻松将抽屉老式单排弹子锁打开,打开的同时观察着抽屉左右,确认没有任何自毁式机关之后,将其中的登记簿慢慢拿出来。
拿出登记薄的同时,刑术下意识准备戴上旁边的手套进行翻阅,但在摸着手套的瞬间,他发现手套有些异样,细看之下,发现手套的厚度不对,指尖的位置也微微鼓起。
刑术想了想,取下随身的一枚钥匙,将登记薄小心翼翼翻开,翻开第一页之后,他便发现其中有一些细小的粉末,他凑近闻了闻,将手在裤子上擦干净后,用手指捏起一点搓了搓。
“镁粉。”刑术确认那粉末是什么物质之后,扭头看向那手套,用钥匙轻压了下手套指端凸起的位置,随后指端有水慢慢流出。
刑术用钥匙翻了几页之后,没有发现有用的内容,立即明白了,虽然他没有机会去确认登记薄中的那种镁粉是不是单质镁,因为只有单质镁遇水才会产生反应,不仅会毁了登记薄,也能毁了戴手套人的手。
为什么钱修业会这么安排?他是担心有人看登记薄吗?不对呀,单从登记薄上来看,上面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不值得这样做。
刑术将登记薄重新放回抽屉,同时恢复了周围所有物件到原位,用卫生纸将指套前端的水也慢慢擦去,想了想后,打开仓房门,看着坐在一侧椅子上面战战兢兢等待中的小黑。
“小黑。”刑术轻声喊道,等小黑抬眼来看他,他点了点,示意他过来。
小黑看了一眼在旁边忙碌着的傅茗伟,起身来走过去,低声问:“术哥,您有什么吩咐?”
“你比我大,叫我刑术就行了。”刑术笑道,“没什么事,我刚才在仓房中发现有点不对劲。”
小黑明显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仓房内:“那个,术哥,虽然我虚长您几岁,但在当行内您始终是我的前辈,叫术哥没什么不妥,不过,您说仓房有什么不对,是什么意思呀?”
刑术道:“少了东西宇通物流。”
小黑脸色沉了下去:“少,少了什么东西?”
刑术抬手按在小黑的肩头:“你说呢?”
刑术故意试探着小黑,从小黑的反应来看,他推测得不离十,也许那账本中的镁粉,以及带有简易机关的手套都与小黑有着直接的联系,因为钱修业是这里的老板,他要拿走仓房中的东西,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完全用不着毁掉账本,而且还是用那么简陋且愚蠢的方式。
小黑呼吸变得急促,就在他险些要向刑术跪下的时候,刑术抬手抓住他的双臂:“有什么话现在说还来得及,这件事可大可小,一旦警察介入,你的嫌疑就大了。”
小黑微微回头看着身后那群警察,随后望着刑术面带笑容的脸,低声道:“术哥,东西是我拿的,我拿了五件东西,都是金器,卖给了练摊的。”
刑术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玩……我玩黑彩,赔了很多钱。”小黑不敢直视刑术的双眼,“把车都卖了,我原以为可以赚回来的,谁知道,越赔越多。”
刑术问:“你是不是向黑彩庄家借钱了?借了多少?庄家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
小黑道:“没什么背景,以前就是一青皮,但手下还是有不少人。”
刑术微微点头:“这个青皮应该没胆子干绑架这档子事吧?”
小黑立即摇头:“不可能,他没那胆子,而且是我欠的钱,不是东家,所以他们不可能向东家下手。”
刑术:“知道了,你去吧。”
小黑准备离开的时候,多嘴说了句奉承话:“术哥,您真厉害,这么久了,连东家都没发现少了东西,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真不愧是天朝奉的得意门生,连账本上都没记的事,你都能知道,小黑佩服,佩服。”
刑术听到这一愣,一把抓住小黑的手臂,问:“你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小黑也是一愣,随后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再问:“术哥,我错了,真的错了。”